夫君救命!
“咳咳咳?!弊迫A捂著胸口,淚眼汪汪的看著楚少清:“夫君,妾身這身子不爭氣……咳咳,恐怕…恐怕伺候不了夫君了,這真是叫妾身悲痛萬分?!?p> 楚少清看了她一眼,也不拆穿她:“既然如此,今日我就回朗月軒住吧?!?p> 朗月軒就是楚少清現(xiàn)在住的地方。
灼華頓時急了:“夫君,我能,我能,我能伺候夫君?!?p> “不咳嗽了?”
灼華很是認(rèn)真的搖搖頭:“夫君貌勝潘安、年輕有為、風(fēng)流倜儻、風(fēng)度翩翩,妾身見之便驚為天人,心中無限歡喜,區(qū)區(qū)小病,已經(jīng)無法阻擋妾身追隨夫君的腳步,夫君,請成全妾身這番心意吧。”
楚少清輕笑:“我怎么不知道你口才這么好。”
“妾身一心愛慕夫君,話到嘴邊,自然就出來了。”
此時灼華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臉皮,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夫君睡里面吧,妾身睡外面,若是有什么賊人來了,妾身先也好替夫君擋一擋?!?p> “……”楚少清頭一次感到無力。
最后是楚少清和衣而睡,灼華睡在了他的外側(cè)。
可能是灼華身上淡淡的香氣太讓人覺得安穩(wěn),也有可能是因?yàn)榘滋焯哿?,楚少清很快就睡著了?p> 倒是灼華,一直翻來覆去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涼風(fēng)順著半掩的窗戶灌了進(jìn)來,灼華剛剛有了一絲睡意,馬上又被驚醒了。
看著一動一動的帳幔,灼華最后還是決定去把窗戶關(guān)上。
披了一件衣裳下床,走到那扇窗戶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原來之前虛掩著的窗戶此刻已經(jīng)被風(fēng)給吹開了。
認(rèn)命的探出半個身子,正準(zhǔn)備把那外邊的窗給拉進(jìn)來的時候,眼前冷不丁出現(xiàn)一張青面獠牙,無比猙獰的鬼臉。
灼華被猛的一嚇,尖叫連連,身子也不斷往后退,只是沒走兩步,后腰又撞上了一個冰冷堅(jiān)硬的東西。
“夫君救命!”灼華被嚇慘了,哭著大喊:“有鬼!”
這番動靜自然已經(jīng)驚動了楚少清,他和衣而起,看著哭的可憐兮兮的灼華忍不住嘆了口氣:“鬼在哪里?”
灼華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方才自己撞的只是桌子,此刻看到楚少清,更像是看到了救星,上前緊緊的抱住楚少清不肯撒手:“就在外面,他好可怕,而且好丑?!?p> “你先松手?!?p> “我不要?!弊迫A死死的摟住他:“就在外面,好可怕。”
楚少清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忍,然后慢慢的扒開灼華的手:“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就把你丟去和鬼作伴。”
事實(shí)證明,灼華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被威脅的女人。
話音剛落,她已經(jīng)松開了手,十分可憐的看著他。
那模樣…倒是有幾分像被主人遺棄的小狗。
楚少清有些頭疼:“我去看看?!?p> 隨后,將琉璃盞玉佩丟給了她,拔腿走了出去。
院子外面,風(fēng)清月朗,一片祥和,反正楚少清自己是沒看見什么鬼影。
稀稀疏疏的有幾盞燈亮了起來,依稀可以看見里面正在晃動的模糊人影。
那是下人住的耳房。
楚少清知道,這是方才灼華那番舉動驚醒了他們。
已經(jīng)有動作快的下人趕出來了,見到楚少清站在院子里,便上前說道:“小的見過二少爺,不知道這么晚了,少爺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楚少清臉色不太好:“菡萏院夜里伺候的下人呢?怎么一個也沒有?”
按理說,即使是深夜,院子里也至少會有五到六個專門值夜的下人,以防主子有什么事他們不能及時照顧到。
可今天江盈柳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他都已經(jīng)起來站到院子里好一會兒了,下面的人才姍姍來遲,實(shí)在有問題。
那小廝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話。
灼華這時已經(jīng)收拾好了,聽到他們的對話,從里面走了出來:“是我叫們夜里不必守那么多人的。”
楚少清轉(zhuǎn)過頭,不發(fā)一言。
“你也知道的,我身子不好,夜里總睡不好覺,稍微有點(diǎn)動靜都不行,他們守著夜,反倒容易擾了我的清靜。”灼華主動幫他們解圍:“許是他們今天累到了,才沒注意的?!?p> 灼華這話真假參半,確實(shí)是她吩咐不需要有人伺候的,主要是因?yàn)樗伦约貉纳矸莶恍⌒谋凰麄儼l(fā)現(xiàn)。
但她也只是吩咐了不需要太多人留著守夜,并不是一個都不留了。
今日這番,要么是他們故意不盡心伺候,要么就是沒有提前商量好,導(dǎo)致沒有人來守夜。
灼華幫他們說話,最重要的還是想拉攏這幫下人。
因?yàn)楸匾臅r候,他們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
“不管怎么樣,一個守夜的人都沒有,便是你們的懈怠?!背偾遄匀灰部吹某鲞@幫下人的心思。
無非就是看江盈柳好說話,所以故意為之,想要偷懶罷了。
“小人知錯了,還望二少爺、二少奶奶開恩,不要逐小人出府,小人一定會好好伺候二少爺和二少奶奶的!”
說著,那小廝就跪到地上開始瘋狂磕頭,灼華無奈的看向楚少清,眼里寫滿了不贊同,那小眼神,仿佛是在說:你看看你,到底有多嚇人。
“我何時說了要逐你出府?”楚少清背手而立,月夜之下,雖只穿了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睡衣,可依舊擋不住那超脫世俗之外清冷氣質(zhì),叫人不敢靠近,仿佛多說一句都是唐突了他。
那小廝愣了一下,磕頭的動作算是暫停了。
院子里的小廝圍的越來越多,灼華看著都挺臉熟的,要是她沒記錯,這些應(yīng)該都是晚上守夜的。
楚少清又問道:“今日本該是那些人守夜?”
眾人面面相覷,最后幾個人站了出來,兩個丫鬟,三個小廝。
“方才你們在哪里?”
他們還算老實(shí),都在房間里睡覺,與他們住一起的下人都能為他們證明。
楚少清見灼華沒有要處罰他們的意思,而且一個個的看樣子也已經(jīng)后悔了,索性不做這個難人,罰了他們每人兩個月的月銀,立了立規(guī)矩,這件事便過去了。
突然,有個被罰的小廝突然憤憤出言:“不對啊,胡四去哪里了?他明明也是今日守夜的呀!”
灼華覺得這個胡四還挺慘,明明都要逃過一劫了,臨門一腳被揪了出來。
不過他沒做好分內(nèi)之事,也確實(shí)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