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準(zhǔn)備
程子軒回屋繼續(xù)慢條斯理地喝粥。
一切行為動作都只是順從本能,大腦則完全一片空白。
其實打一開始,他就有預(yù)感了,但事情真正到來時,還是感覺有點暈。
更重要的是,他很清楚一點。
這一切都只是開始。
不論是那些飛散的桃子,還是這個他已經(jīng)越來越陌生的世界,所有的改變都才剛剛開始
但是他最初的準(zhǔn)備都只是應(yīng)對這個世界的,并沒有考慮過其他世界的情況??!
要是像煦那樣來個應(yīng)龍、夕之類的,他怎么干的過啊。
“嘎達(dá)……”
想著想著,突然感覺不對勁。
聲音不對,嘴里的感覺也不對。
他在喝粥哎,為什么會咬東西咬得嘎嘣脆?
他回過神,將嘴里咬的東西吐出來。
一些瓷塊渣子被他吐了出來。
他瞪大眼睛,看向手上拿著的調(diào)羹。
調(diào)羹被咬的已經(jīng)只剩下把手了。
“呸呸呸。”
程子軒趕緊呸了幾口,將嘴里的東西全部吐出來,然后快步進(jìn)了盥洗室,盛了水漱口。
漱口后,吐出了一些殘渣和白米粥,卻并沒有他預(yù)想中的血。
牙口變這么好了?
他張開嘴,看著鏡子里有點泛黃的牙齒。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一口咬碎陶瓷調(diào)羹的牙齒啊。
所以,煦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回歸讓自己的力量恢復(fù)了?
等下,他從來就沒有這種力量過啊,什么就恢復(fù)了?
不過,不管它究竟是什么,這對他來說都不是壞事。
至少有點什么事,他應(yīng)付起來也更有底氣。
比如說,村里某些不懷好意的人。
想起上次去煦的世界,是突然被拉過去的,他直接就趴門上睡著了。
下次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如果也是類似的情形,那他就要做好準(zhǔn)備了。
本來就有人在覬覦家里的生發(fā)水,要是他失去意識的時候,有人偷偷跑進(jìn)來就完了。
他一個人限制太多了,力有不逮啊。
漱完口,程子軒坐回飯桌前,三兩口吃完飯,又來到了院子。
“煦,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狀況?可以化作人形嗎?”
“不行?!膘愫芨纱嗟鼗卮?,“我現(xiàn)在這樣跟你交流就是極限了,別的我什么都做不了?!?p> 所以,真要是有人來了,煦是指望不上的。
那邊的桃樹沒有靈智,雖然有些特別,但說到底也就是一普通的樹,同樣指望不上。
至于那棵人頭草,更不行了。
孤家寡人的弊端這就顯現(xiàn)出來了。
他之前一直忽略了這個問題。
即便沒有煦說的這事,他也不能一直就自己一個人的。
家里囤了再多東西又如何,如果他依舊是之前那個弱雞死宅,唯一的特別就是能看見一般人看不見的一些東西,而這完全無法轉(zhuǎn)變成戰(zhàn)斗力。
那么,他囤的東西越多,只會死的越快。
更何況現(xiàn)在家里還有一個生錢利器,生發(fā)水。
這真的是完美闡釋了,什么叫作“稚子懷千金于鬧市之上”。
可是,短時間內(nèi),要找到一個足夠信任的同居人,幾乎是不可能的。
血親長輩都已過世,竹嶺村的那些親人,跟村子里的其他人相比并沒有好多少,也就是占個親戚的由頭而已。
說到長輩,大伯的面容不由得浮現(xiàn)出來。
他可以嗎?
這些日子的相處來看,他是一個熱情爽朗,看起來頗為可靠的長輩。
但是,就這短短幾天的相處,根本不可能看清一個人的內(nèi)在。
而且,主要在于,他這并不是小事。
如果只是損失一些錢財也就算了,焉知其會不會把心一橫,斬草除根。
他賭不起。
他還是太心急了,不該這么快把生發(fā)水弄出來的。
惹得全村人的紅眼,現(xiàn)在成了個燙手山芋。
想了好久,始終想不到萬全的法子,最終還是只能把主意打到大伯身上。
當(dāng)然,大伯只是最后的終極方案。
如果像上次那樣只是短時間,而且在大白天的話,應(yīng)該沒問題。
只是,該做的準(zhǔn)備和預(yù)防還是要做的。
想好之后,他不再遲疑,起身就往大伯家走去。
大伯是一個人住的,有退休金,還有兒女給的孝敬,并不缺錢,每日里就東家逛逛西家看看,活得很是愜意。
當(dāng)然,自從用了程子軒的生發(fā)水,長出頭發(fā)之后,這愜意就更往上翻了幾番。
每天都是樂呵呵的模樣。
不過,可別被他這和藹可親的樣子迷惑了。
程子軒知道的,大伯在村子里不說一呼百應(yīng),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這也是他決定找上大伯的原因之一。
來到大伯家,他正吃著稀飯看電視。
見程子軒進(jìn)來,連忙招呼道:“阿軒啊,來來來,跟大伯一起吃飯?!?p> 程子軒走過去笑道:“不用,我吃過了。”
“吃過了也可以再吃點嘛,來,嘗嘗這個,你大伯我的拿手好菜——鹵豬蹄,味道很好的?!?p> 程子軒還想擺手拒絕,被大伯一個瞪眼,只能乖乖接了過去。
一口咬下去,他頓了下,小心將被他咬斷的骨頭吐出來,然后才去吃肉。
這豬蹄煮的恰到好處,不會太爛而吃的膩味,也不會太硬吃得費牙,味道也有其獨到之處。
而且,程子軒還借此判斷,他雖然可以一口咬斷豬骨,但吃豬肉時還是跟往常無異的。
他伸出了大拇指:“好吃,大伯你這手藝都可以去開店了?!?p> 大伯聽了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后,輕聲問道:“阿軒,你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今天特意過來,是有什么事?。俊?p> 程子軒吃掉嘴里的肉,正色道:“是這樣的,大伯。托您的福,我現(xiàn)在靠著祖?zhèn)鞯纳l(fā)水,也賣出了一點量,賺了一點錢。就是這一點錢,好像惹人眼紅了。”
大伯便笑了:“我當(dāng)是什么大事呢,就這點小事,沒事,大伯幫你解決了?!?p> “真的?”程子軒喜出望外,連連道謝,“謝謝大伯。”
“沒事?!贝蟛辉谝獾?fù)]揮手,過了會,又沉下聲道,“不過啊,阿軒,你既然叫我一聲大伯,我就仗著大你幾歲,跟你說說?!?p> “您說?!背套榆幎苏龖B(tài)度,乖乖地聽。
“在村子里生活啊,你不能太獨了。平時都可以多走動走動的……”
解決了一件事,和大伯的關(guān)系也更近了幾分,這一趟還是收獲頗豐。
至于大伯所說的“獨”,程子軒并不在意。
不過,大伯也給他提了醒。
既然決定在這里住,就算只是表面功夫,該做的還是要做。
回到家,剛一進(jìn)屋,某種熟悉的感覺就迎面襲來。
不是吧,這么快!
程子軒急忙沖進(jìn)房間,蹬掉鞋子,上床拉過薄被往身上一蓋,隨后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