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氣?“
楚月憐一愣,很快便明白了什么。
只有男子才會身懷磅礴的陽氣,連一根頭發(fā)都蘊含濃厚陽氣,那多半是男人了。
“師尊,你不是感應錯了?”
少女來到床邊發(fā)問。
“為師早已成圣,怎么可能在這點事情上出錯?”
紀寒煙波瀾不驚的將手中發(fā)絲還給少女。
楚月憐接過頭發(fā),親自感應了一番,的確能察覺到發(fā)絲中所蘊含的陽氣,不是一般男子能比的,更別提女子了。
“鳶妹為什么將這縷發(fā)絲寄給我,她是想表達什么嗎?”
少女呆立在原地,喃喃發(fā)問。
事到如今她還是不愿相信對方是男人,覺得此舉是別有用意。
“還能表達什么?我猜這多半就是他自己的頭發(fā),寄過來的目的暗示自己的身份。”
姬玄焰眼眸含笑,撩了撩發(fā)絲,篤定道。
“可我與他相處了那么久,之前也問過他,的確說是女兒身呀?!?p> 楚月憐雙目無神的坐在床褥上,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這么說就是為了接近你罷了?!?p> 紀寒煙撇了撇嘴,低頭繼續(xù)觀望棋局。
“憐兒還是太年輕,生而為人,不能只悶頭修煉,偶爾也要出門交交朋友,學會與人溝通才是?!?p> 姬玄焰?zhèn)壬硖上拢瑢芍谎┳懵袢氡蝗熘?,慵懶的伸了伸手臂?p> 少女手握發(fā)絲,清冷的眸子閃爍著微光,思緒了片刻后,取出一只錦盒,將發(fā)絲置入其中。
察覺到她的動作,紀寒煙挑眉:“憐兒,既然知道他是男人了,你還把頭發(fā)留著做什么?”
楚月憐輕咬下唇,決然道:“不管怎么說我們都相處了兩年,就算是男人我也要去見一見他?!?p> 兩年的感情豈是說沒就沒的,她一定要當面問問,林鳶為何要隱瞞真實性別來欺騙她。
“隨你吧,難得愿意出門一次也好?!?p> 紀寒煙無所謂的說著,同時落下了一子。
“誒,我們家的憐兒終于打算出門了嗎?話說你那個姐妹家住哪呀?”
姬玄焰說到姐妹二字時,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楚月憐不滿的瞪了師尊一眼,答道:“落霄城?!?p> “落霄城……”
兩女聞言,都想到了什么,不禁對視一眼,姬玄焰臉上笑意更濃:“說起來,煙姐之前有個朋友好像就住在落霄城吧?!?p> 紀寒煙將棋子放回棋盒,嘆了口氣:“往事罷了,沒想到過了那么多年,還能聽見別人提起這座城池?!?p> “對了,你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倏然發(fā)問。
楚月憐輕語:“林鳶?!?p> “林淵?”
紀寒煙轉(zhuǎn)過臉,一貫風輕云淡的面色竟變得認真起來。
“嗯,怎么了師尊?”
少女不解。
“是哪個林,哪個淵?”
“雙木林,弋鳥鳶?!?p> “林鳶是嘛……”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紀寒煙容顏恢復平靜:“他是林家人吧。”
“我想是的,落霄城姓林的就那么一家?!?p> 楚月憐應聲。
“嗯,你如果真想去的話就去吧,我們不會攔你的?!?p> 紀寒煙一時沒了下棋的興趣,轉(zhuǎn)身將背靠在墻上,藍寶石般的眸子里流露出追憶之色。
“煙姐,你那個故友不會是林家人吧?”
姬玄焰見她如此反常,不禁提了一嘴。
然而紀寒煙卻沉默不答,這可讓她不高興了。
紅瞳中掠過一道光澤,姬玄焰望向少女,彎起眼眉:“憐兒,你真想去落霄城的話,屆時由師尊陪你一起去吧?!?p> “這……”
楚月憐驚訝的望向小師尊,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
“去什么去?宗里還要人鎮(zhèn)守,你身為宗主豈能隨意外出?”
紀寒煙冷眸掃了她一眼。
“不是還有煙姐你在嗎?你可是我們東域大名鼎鼎的寒煙圣王,有你坐鎮(zhèn),哪有宵小敢亂闖我宗?”
姬玄焰交疊起雙腿,笑吟吟的吹噓了一番。
“不準去就是不準去,憐兒已入神游境,落霄城那等地方幾乎沒有能威脅到她的強者?!?p> 紀寒煙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枚水晶玉簡,將之拋給少女。
“這是空間玉簡,遇到危險時將之捏碎,可以召喚出空間裂縫,我就能通過裂縫立即出現(xiàn)在你身邊?!?p> “是,師尊?!?p> 伸手接住玉簡,楚月憐點了點頭。
“好吧好吧,我不去便是了?!?p> 姬玄焰白了女子一眼,心知對方無非就是想把她困在宗里陪自己下棋罷了。
“不過那林家到底有什么來頭,居然能和煙姐勾搭上?”
心里愈發(fā)好奇,她忽然升起一股念頭,想要親自去林家探探底,順便挖挖姐妹的小秘密。
“說起來,離宗門招生的日子快了吧?!?p> 紀寒煙開口打破平靜。
“嗯……徒兒也想說,屆時落霄城一塊的招生事宜就由徒兒來負責吧。”
楚月憐自告奮勇的接下重任。
姬玄焰眼光一亮,眉毛一聳,宗主的威嚴浮于臉上:“咳咳,憐兒還小,擔當不了收徒如此大事,就由我這個師尊陪同吧,看看那落霄城是否有適合修煉的好苗子?!?p> “招生之事雖大,但還不至于要到宗主出面的地步。”
紀寒煙哪里不知道姐妹的小心思,淡淡道:“我會讓李長老陪同憐兒前去,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宗門里修煉吧?!?p> 姬玄焰咬了咬唇,不甘道:“李長老看人的眼光不行,萬一漏了好苗子怎么辦?只有我去才能保證招生之事完美進行?!?p> 紀寒煙揚唇冷笑:“好啊,我們紫云宗下屬領地那么多,每座城池全部都由你去好吧?”
“這……”
姬玄焰啞口無言,她們紫云宗占地不知多少公里,其中大小城池就有數(shù)百座,要真全部由她去,那這招生得招到猴年馬月。
“行了,就這么說定了。算算日子,李長老還有兩天出關(guān),這兩天你就在宗門里修煉,到時候再啟程吧?!?p> 紀寒煙對少女說完這番話,也慵懶的躺了下來。
“嗯,不過師尊……”
少女欲言又止。
“怎么了?”
兩女疑惑。
“這是我的床,你們能不能回自己屋里睡呀。”
對于兩位師尊霸占自己床的事情,楚月憐相當無語。
她只能黑著臉,無奈的坐在床邊提醒。
“為師一會就走。”
紀寒煙也不尷尬,嘴上說要走,手里卻還抱著徒兒的粉紅被褥。
“憐兒真是的,這么不歡迎師尊嗎?”
姬玄焰手指輕點,月白色鞋襪便從少女足上卸下,然后嬉笑著將之抱上床,兩女毫無顧忌的貼貼。
“小師尊你干嘛?!還有大師尊在呢!”
楚月憐臉色一驚,立即扭身掙扎。
“你這丫頭可是我從小帶到大的,小時候還天天纏著我呢,怎么現(xiàn)在不喜歡師尊了?”
姬玄焰摟著少女纖腰,美眸含怨。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好吧!”
少女努力的掙扎,可卻不起作用。
夜深了,紫極峰頂?shù)臍g笑聲卻始終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