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真緩慢推牌的舉動當然被手塚陽介看在眼里。
“好一個牌局時間越長,牌運就越好。原來大魔王是這樣養(yǎng)成的啊。”
少年遲遲不愿將麻將牌推入麻將機中,話語里滿含玄機。
手塚陽介面色終于出現(xiàn)了巨大波動。
那么多年來,自己的絕學第一次被人識破了,而且僅僅只用了幾局的時間。
總是強調(diào)自己運氣好的人,應該多少是有些貓膩的。
手塚陽介被迫加快推牌速度,一言不發(fā)裝起了鴕鳥。
到了南三局,牌局更加緊張。
由于這局的牌是南一局推進去的,手塚陽介的牌起手更是不錯。
正當他按部就班出了幾圈牌,剛想要繼續(xù)給壓力之時,唐真突然打出一張牌橫擺立直,宣告聽牌。
觀戰(zhàn)眾人瞬間發(fā)出一片驚呼聲,可又礙于觀牌不語的要求,只能露出“原來還有這種操作”的表情。
【詐立!竟然是詐立!真是活久見!怪不得一直在打五六七的中張?!?p> 【他膽子是真大?。×⒅焙笾荒苊粋€打一個,就是等死局啊。而且如果這局沒人胡牌,還要被罰8000點數(shù),實在太瘋狂了。】
【聰明的選擇!手牌實在太差,本來也胡不了。如此虛張聲勢,他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那個女孩子自摸胡牌上了。】
眾人對“詐立”的舉動有著自己的看法。手塚陽介更是摸不著頭腦,那群人一驚一乍的在干什么?難道他是超級大牌不成?
“你是一番小牌吧?別裝神弄鬼!”手塚陽介少見得將牌捏在手中,中斷了快速出牌的策略。
“哦?那你試試啊。我說我是四暗刻單騎,你信嗎?”唐真的回答依舊自信從容。
四暗刻單騎是江戶麻將中的一種役滿天牌,胡牌就收32000點數(shù),如果點炮會被瞬間清空手上的積分。
手塚陽介猶豫了,橋本莊司也不停搖頭,示意不要沖動,這一炮他們真的點不起。
猶豫這種情緒會自我強化,手塚考慮再三,打出一張安全牌,今晚第一次選擇棄胡防守。
而橋本莊司每摸一張牌,都要把牌給扣碎了,就像是彈簧已經(jīng)被拉伸到了頂點。
唐真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接下來就看肖晶晶能不能堅持自己的打法了。
果然,少女完全沒有被“詐立”影響到,而是看了眼唐真,依舊如往常一般,按照統(tǒng)計學打著麻將。
機器人打法的優(yōu)勢在這里顯露無疑。
而且唐真此刻確信,小助理應該是出身頂級富豪家庭。只有那種錢多到用不完的人,才會對這么大的注碼保持心態(tài)平和。
甚至都感覺不到她有心跳加速,臉色泛紅的跡象。
一家“詐立”、兩家棄胡。肖晶晶不緊不慢,自顧自組建著大牌,終于在最后幾旬門清清一色自摸,將積分反超成一位。
整個大廳掌聲雷動,大佬們紛紛起立歡呼。
唐真故意推倒手牌,將一副爛到不能再爛的牌展示出來。
橋本莊司整個人都麻了,目瞪口呆,完全失去語言能力。
“坐以待斃不是我的性格,我不喜歡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中?!碧普嬷币暿謮V陽介,肆無忌憚裝著逼。
“還有最后一局,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先別把話說得太滿!”
雖然失去了主動權,但手塚陽介話語中依舊很有底氣。他的絕活蓄勢了那么久,就等著最后一局開啟收割模式。
“那就來吧。這位橋本大叔,你的心臟還行嗎?不用提前給你叫救護車吧?”少年持續(xù)嘲諷輸出。
“他娘的?!p立’算什么本事!”橋本莊司不服氣的吼道。
“哦?那放暗金又算什么本事?”唐真針鋒相對問道。
“你是故意設的局……”橋本莊司終于醒悟過來,內(nèi)心更覺膽寒。
唐真不再廢話,南四局自己是東位,他按完篩子的按鈕,起手摸牌。
四人摸牌完畢,手塚陽介看著自己的配牌,露出疑惑的笑容。
疑惑是因為,這手牌并不是自己當初挑選的那幾張。笑容是因為,竟然還是和預料中一樣,七對子天聽的開局!
正在思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對面突然傳來“啪”的聲響。
再抬頭看去,那少年竟然徑直推倒手牌,一副整整齊齊的“九蓮寶燈”映入眼簾。
“天胡,竟然是天胡‘九蓮寶燈’!”
“我去,這怎么可能!他是神仙吧?!?p> “科學麻將果然死路一條??!”
“九蓮寶燈”是清一色的一種特殊牌型,因從1到9都能胡而得名。
臺下眾人剛剛還顧著辯論“詐立”是否合理,現(xiàn)在又再次被震驚到語無倫次。
“對不起。我說過,我的運氣的很好?!碧普娴卣f著,仿佛這只是常規(guī)操作。
“不可能!你作弊,這麻將機一定有問題!”橋本莊司整個人都瘋了,歇斯底里狂吼起來。
“是嗎?那你的人似乎運勢也很不錯啊?!碧普嫫鹕硗频故謮V陽介的牌,并且將他下一輪要摸的牌翻了出來。
“地胡七對子……”
橋本莊司手捂心臟,對著這副牌喃喃自語。
“我確實輸了。按照道上的規(guī)矩,從今往后,我不會再碰麻將?!笔謮V陽介則迅速起身,黯然離開。
他知道自己的千術已經(jīng)被看穿,再鬧下去,恐怕某天就會暴死街頭。
橋本莊司同樣起身,招呼手下準備跑路。賠錢是不可能賠錢的,辛辛苦苦一輩子,怎么可能全折在這里。
唐真早就料到這個場景,攔在橋本身前說道:“今天有那么多人在此地見證,是非曲直自有公論。莫非你還要賴賬不成?”
“我就賴賬了,你個華國人能拿我怎么樣?”橋本伸手就想推開這個令人惡心的少年。
可話音剛落,大廳突然涌進一群警員,將出入口堵得嚴嚴實實。
“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認賭服輸,要么去警視廳談談逼良為娼的罪行?!?p> 唐真拍了拍橋本的肩膀,已是完全吃定了這位暗金大佬。
“你……你到底是誰,怎么能指揮警視廳做事……”
橋本此刻已無任何氣勢,下屬們也紛紛識趣退開,在場大佬同樣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整個天胡雀莊寫滿了人走茶涼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