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夜與晝（二）

　　君夜收起卡組，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君晝同樣收起，她倒也沒有擔心什么。她和當初的君夜一樣，就算不是他的對手，也能從容離去。

　　她問道：“你知道我的卡組？”相比勝負，她更在意這一點。

　　“你因我而生，我自然知道多‘你’的事情?！本够氐馈?p>　　在融入幻象的時候，觀察世界，萬物都是半透明的，唯獨君晝如太陽般耀眼。

　　她不是幻象，而是真實存在的。

　　她為何存在？

　　大概是因為禁忌尊主的原因。

　　他之前的禁忌力量并沒有因為回到過去而消失，頂多消失一部分，又因為一些未知原因，這些力量化為了君晝。

　　這是君夜的猜測，是否正確，他無法確定。

　　“不，單單是禁忌尊主殘留的力量是不夠的。”君晝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們畢竟是同一個人。

　　君夜看著他，還有另外的力量推動嗎？

　　君晝點頭。

　　“你不在底層元靈海？”

　　“你不在星羅海？”

　　兩人同時開口。

　　答案也不需要回答了，兩人并不在同一個地方。

　　靈界只有一個，靈界下屬的小世界卻有很多個。底層元靈海只是其中一個，而且是最重要而且離得最近的一個。

　　“你的童年和我是一樣嗎?！本拐f著，將腦海中記憶傳輸給她。

　　君晝感受了一會兒，點頭，“一樣?！?p>　　“你失去控制，陷入瘋狂，屠戮了整個王室？”君夜問道。

　　“你沒有？”

　　相似的經歷，絕對不是巧合，是故意為之。

　　“你是因為什么而瘋狂的？”

　　君夜瘋狂是因為蓋婭，現(xiàn)在蓋婭在自己這里，那君晝是因為什么而瘋狂的？

　　“禁忌尊主?！本龝円庾R到他這么問，原因肯定和自己不一樣，“你是因為什么？”

　　君夜思索，禁忌尊主殘留的力量并沒有形成她本身，而是就在元神之上，所以她才會瘋狂。

　　另外，唯一稱號也不唯一啊。

　　“就是你感知到的那張禁忌魔神，黑暗豐穰女神、起源祖星、蒼穹之母——蓋婭?！?p>　　君晝看著他，“七十二柱魔神中有這位魔神嗎？”

　　君夜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難道蓋婭一直以來的說辭都是謊言。而自己為什么一直沒有意識到，又是古神的力量嗎？

　　“蓋婭，你在聽著對吧？”之前，他就聽到了蓋婭的聲音，肯定不是錯覺。

　　蓋婭沒有回答。

　　君夜將腦海中關于回到過去的記憶，以及曾經的大概經歷都傳輸給她，“你能誕生，原因應該就是出在這里?！?p>　　君晝閉目感受了一會兒，“至少是兩位古神嗎？”知道古神的存在的人，談起他們總是無比畏懼，君晝卻是神色如常。

　　君夜神色也沒有什么變化，“能回到過去，本就會被無數(shù)視線盯上，這些都在預料之中。關鍵在于，祂們想要做什么，為什么需要你的存在？”

　　兩人陷入思索。

　　現(xiàn)在君夜因為經歷過九次瘋狂九次清醒，基本不會瘋狂了，但君晝不一樣。祂推動不會瘋狂和瘋狂的自己同時存在，肯定是有原因的。

　　曾經君夜面對過很多與古神相關的事件，甚至底層元靈海就有古神的教派。但是，他從未直面過古神，也并不是特別了解祂們。

　　不了解自然也無法猜出祂們的想法。

　　君夜說起了另一件事，“我的經歷大概都告訴你了，這些應該能幫你?！?p>　　兩人雖然之前打了一場，也沒聊幾句，甚至都沒有開口說出，但他們已經確定了合作關系。

　　兩人什么都沒有說，關系就已經非常親密了。

　　君夜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但不會厭惡過去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他，無數(shù)次希望有人能幫自己，可是最后什么都沒有等來。

　　這一次，他可以自己幫助自己了。

　　別看君晝無比冷漠，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但是她的心情和當初的君夜是一樣。

　　她渴望有人了解她，渴望有人幫助她。

　　而誰又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呢！

　　不管祂是因為什么而推動這事，至少現(xiàn)在來看對于君夜、君晝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雙方終于能夠互相安慰，互相分擔，逐漸擺脫過去的影響。

　　君夜的身軀逐漸變得透明，君晝笑了，君夜也笑了。

　　“我很快就會飛升，到時候，我們底層元靈海再見?！?p>　　底層元靈海離著靈界最近，其他世界飛升的時候，是會經過的。如果力量足夠強大，是能夠暫時擺脫靈界的引力，到達底層元靈海的。

　　君夜伸出手，兩手相握，“那我就恭候大駕了。”

　　說完，君夜消失，幻象破碎。

　　君晝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才離開，在這個世界，她還有任務要做呢。

　　……

　　君夜睜開眼睛，眼前還是進來之前的場景。

　　圓柱實驗艙之外，楚凌緊貼著玻璃，擔憂地看著他。見他睜開眼睛，立刻問道：“夜，感覺怎么樣？成功了嗎？”

　　君夜右手握拳然后松開，帶著電弧的黑色能量在手中匯聚。

　　“成功了?！?p>　　楚凌笑了，“那就是奧能，每個人的顏色應該是不一樣的，我的是白色的?！?p>　　說著，她的手上同樣有純白色電弧能量匯聚，和君夜手中交相輝映。

　　“接著來吧，不是還有靈能覺醒嗎？”

　　楚凌遲疑，“已經融合出奧能，靈能覺醒已經不是必須的了。”

　　君夜微笑，“你不用擔心，最危險的融合奧能我都度過了，靈能覺醒不算什么的?！?p>　　看著君夜的笑意，楚凌笑得更開心了，伸手一拉，直接將君夜從圓柱實驗罐中拉了出來。

　　法環(huán)·空間折疊！

　　重重堵住了他的嘴，許久之后，楚凌舔著嘴唇，意猶未盡，但她也知道不能浪費時間。

　　“我是第一次看到你笑。”楚凌將他放了回去，“是在幻象中遇到了什么好事嗎？”

　　“差不多吧，幫助了自己，安慰了自己。”因為實驗艙里有液態(tài)的能量，不能說話，君夜是通過精神傳訊。

　　“好了，不能浪費時間了，要開啟靈能覺醒了。會非常痛苦，如果你覺無法忍受，就跟我說，我會停下來的?！?p>　　“我明白，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