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臺的休息室里,吳瑞拍了拍許問的肩膀。
“怎么樣,緊張不?”
在他們面前的屏幕上,是現(xiàn)場的六萬多觀眾,跟著周元明的大合唱。
在吳瑞看來,許問雖然有上臺表演的經(jīng)驗。
可是那些加起來,和這場演唱會的體量,都不能同日而語。
感受到吳瑞的擔心,許問輕笑著搖搖頭。
“沒事的,咱們還有多久上場?”
“整場演唱會分兩個大節(jié),咱們在兩節(jié)中間,差不多還得半個小時左右。再說了,洛洛都還沒上場呢!”
吳瑞說著,看向了坐在不遠處的司洛妃。
在她的身旁,是笑容滿面的江曦顏,正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
只是很明顯,司洛妃并不怎么搭理她。
即將發(fā)布新專的司洛妃,很需要一個舞臺,來告訴粉絲她的歸來。
周元明的演唱會,就是這么個舞臺,而且司洛妃也算是周元明的小師妹。
無論是寰石唱片的要求,還是周元明和司洛妃本身的交情,他都很樂意給這個機會。
舞臺上,周元明結(jié)束了一小節(jié)的連唱,拿起了放在舞臺邊緣的水瓶,小抿了一口。
“連著唱了幾首歌了,咱們也聽點別的,讓我休息一會好不好?”
臺下的觀眾雖然略有紛雜,但是大多都是高聲答應。畢竟演唱會找嘉賓串場,是一種慣例,大部分人心里都有數(shù)。
“熟悉我的老粉絲呢,應該也知道,我有個小師妹。很早之前出道的,后來身體出了點狀況,就不再出現(xiàn)在鏡頭前了。
今天呢,司洛妃也來了這邊,就讓她來給大家唱幾首歌吧?!?p> “司洛妃?”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你們知道是誰么?”
“周總的小師妹,是不是差不多十年前的那個,就那個拿了最佳新人的那個?”
“???你說唱《星光》的那個?”
......
在觀眾的議論聲中,披著風衣,穿著寬松長褲的司洛妃,乘著升降臺出現(xiàn)在了舞臺上。
周元明笑著和她說了幾句話,便轉(zhuǎn)身走向了后臺。
“《星光》”
司洛妃的話很少,哪怕在這個場合,她都沒打算多說幾句話。
說出歌名之后,她微微調(diào)整了下耳朵上耳返的位置,站定腳步,對著身后的樂隊點了點頭。
“相約來到這世上,卻在途中失散,走的路是否一樣。
看著同一片艷陽我忽然有預感,久違的陌生人會遇上。
......”
在舞臺下方,錢久有些失神的看著司洛妃,喃喃道。
“就是這個聲音,只要聲音沒變,司洛妃永遠都是司洛妃。”
似乎聽到了錢久的話,石國寬摩挲著手掌,笑瞇瞇的說道。
“聲音沒變,可是時代變了!”
錢久心中一動,輕嘆了口氣。
時代變了!
如今已經(jīng)不再是十年前,只要歌好、有唱功就能夠走上舞臺的時代了。
在十年前,司洛妃可以一炮而紅。十年后,能不能出頭都是一回事。
雖然錢久并不想司洛妃再次崛起,但是想到這些,他也免不了心酸。
這是許問第一次在現(xiàn)場聽司洛妃唱歌。
相比起十年前專輯里的歌聲,司洛妃的音色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空靈、純凈。
不過多了這十年的經(jīng)歷,她的唱功,明顯進步了很多很多,不再是只會依靠本身音色。
“就是這個味道啊,要不是因為生病,樂壇的天后,絕對有她的一個?!?p> 吳瑞略有些感慨的說著。
還不等許問接話,就拍了拍許問的肩膀。
“走吧,準備一下,快要到我們了!”
......
時間已經(jīng)臨近九點,在體育館外,還有許多沒買到票的粉絲們,聚集在這里。
他們大多圍靠在墻角的位置,隔著一道墻,傾聽著里面的動靜。
在里面大合唱的時候,在場的不少人,也會不自覺的跟著唱起來。
因為聚集的人太多,有不少附近的協(xié)警,也被安排過來維持著秩序。
周元明的聲音,也從里面隱約的傳來。
“在之前我們發(fā)的通告里,說過會有個神秘嘉賓來到這里,到了現(xiàn)在,也是時候揭曉了?!?p> “諾,這幾個,也是大家的老熟人了。我們幾個呢,商量著組了個樂隊,四帶一樂隊。
這個名字的由來呢,各位自己猜。
今天算是我們的第一次演出,大家拭目以待吧!”
周元明的話音落下,臺下一片嘩然。
樂隊?
出現(xiàn)在舞臺上的,確實都是些老熟人。無論是林可,還是鐘利民,作為周元明的粉絲,對他們都很熟悉。
許問也是如此。
只有吳瑞在這里的名氣小一些,不過也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這么多業(yè)內(nèi)大佬,組建樂隊?!
哪怕一直都是笑瞇瞇的石國寬,此刻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起來。
這個消息,他是一點都不知情的。
“樂隊?元明他們要玩搖滾?”
錢久沒有主意到石國寬的表情,看著臺上的五個人,下意識的問道。
回過神來的石國寬,強自笑了起來。
“應該是吧,你也知道,元明這邊我現(xiàn)在不怎么參與的?!?p> 可錢久就像是沒聽到石國寬的話,輕聲的嘀咕起來。
“怎么能是搖滾呢!現(xiàn)在搖滾根本就沒有市場,玩搖滾,那是死路一條。
周元明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的,那是誰改變了他的想法?讓他明知道是死路,還是走了進去?!?p> 是他!
錢久下意識的就看向站在臺上的許問。
唯一的變數(shù),應該也就是許問了。
他穿著牛仔襯衫,腳蹬著一雙馬丁靴,根本不像站在舞臺上的歌手,反倒更像是個學生。
不對,他就是學生。
這個剛進入樂壇一年多的年輕人,都已經(jīng)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臺上的五個人,相互擊掌之后,便各自散開。
一身學生打扮的許問,走到一旁,拿起吉他背到身上。
這才走到了話筒前。
“他是主唱!”
錢久的心里,瞬間閃過了一道念頭。
不僅僅是他,有些觀察敏銳的觀眾,也是瞬間就留意到了這一幕。
“不對啊,你看許問和周總的位置,好像是許問的主唱???”
“臥槽,好像還真的是啊。”
“別吧,我想聽得是周總的樂隊,不是許問的?。 ?p> “不想聽你把耳朵捂住,兩人誰唱我都喜歡!”
“樂隊啊,是不是和少年團那樣的組合?”
“別瞎說啊,那些玩意兒加起來,都比不上這里面的一個人好吧?!?p> ......
在臺下嘈雜的議論聲,以及無數(shù)揮舞的熒光棒中。
許問回過頭,對著幾人比了個手勢,待至幾人回應之后,許問才轉(zhuǎn)過頭來輕聲說道。
“《假行僧》,送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