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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子與俠

第五章 有大問題的早朝

明公子與俠 三更夜雨沉 3527 2022-03-16 08:00:00

  之后明凡和舒團兒兩人在靖王府呆了一會兒,便離開了,因為經(jīng)過一夜奮戰(zhàn)的元開石是很勞累的,他需要及時、足量的睡眠來養(yǎng)好自己的精神。

  出了靖王府,兩人又到處打聽了下消息,還是沒有聽到有關(guān)首輔的。

  不過倒是很多江湖趣聞被大家津津樂道。

  什么“聽聞劍宗這一代的少劍主下山了,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什么“疑似每一代都單傳的道宗道子出現(xiàn),卻被人發(fā)現(xiàn)是個啞巴”,

  什么“某地罵佛寺的若煙閣姑娘與主持不得不說的故事”......

  可能原本不起眼、或者根本就是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被江湖人口口相傳、以訛傳訛后,就變成了種種“不可說,又不可不說”的奇妙故事。散播故事的人,比如說書先生,還總是會加上自己的主觀看法,這就讓故事的走向更加離譜。

  實際情景:姑娘面目猙獰——“你這禿驢!”,主持含笑——“姑娘罵我禿驢,豈不是在說自己是長頭發(fā)的驢?”

  旁觀者講述:姑娘因不可言說的原因而面目猙獰——“你這禿驢!”,主持壞笑——“姑娘罵我禿驢,豈不是說自己也是驢?”

  二次加工:姑娘因眾所周知的原因而面色凄慘——“你這死鬼!”,主持銀笑——“我可是驢兒哦~”

  說書人:姑娘氣喘吁吁表情扭曲——“死鬼!跟驢一樣!”,主持壞笑銀笑且大笑——“我的__,你要____”。

  ......不是我說書的亂評價,此二人當(dāng)真是傷風(fēng)敗俗!各位看官若是同樣覺得如此,就請打賞一個銅板!只需一個銅板,你就是和我一樣正義的、道德的、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不投不是大夏人?。?p>  ......

  只能說,無論是哪個朝代、哪個世界,群眾的創(chuàng)造力都是驚人的。

  一轉(zhuǎn)眼太陽下山,兩人酒足飯飽后回到了若煙閣。

  明凡找到了夏荷,沒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夏荷在挑逗了他一番后,便心滿意足地去唱曲兒了。

  閑來無事,明凡帶著舒團兒在若煙樓四處逛了逛,看了些表演,吃了些小食,見了見各種熟人,和姑娘們打趣了一會兒。

  過不多時,他們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早早入睡了。

  明天還要上早朝,得早些休息才行。

  ......

  第二天一早,威武莊嚴(yán)的大殿中。

  元慶帝高坐在大殿高處,目色凝重地看著百官。

  “司徒克,你上次說到現(xiàn)在國庫空虛,究竟是何情況?”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恭敬出列,拱手道:“今年北方大旱,實屬十年一遇之災(zāi)年。如今百姓流離失所,糧食幾乎顆粒無收,朝廷不斷調(diào)撥銀子去賑災(zāi),但與百姓所需比起來仍是無濟于事。南面妖族本已被打退,此時也看準(zhǔn)機會卷土重來,我方前線將士所需資補已是掏空了一半國庫......”

  此人正是戶部尚書,司徒克。

  明凡站在最后面,聽到他的話撇了撇嘴。

  誰都知道,與妖族的戰(zhàn)事是大夏先挑起的,這個時候又怪人家落井下石?

  更何況,自從元慶帝崇佛以來,各地大興佛寺,而所需款項都是從國庫里出的。養(yǎng)那些不事生產(chǎn)、只知道“渡人”的光頭又很費錢,不被拖垮才怪。

  更不用說官員近幾年來越發(fā)嚴(yán)重的貪污......

  但這些司徒克都沒說,只是講了一些“不怪自己”的原因。

  “所以說,這場仗就不該打!”

  還沒等司徒克說完,一道粗獷的聲音響徹了大殿。

  明凡看到,在右手邊首位的魁梧男子出列,直接打斷了司徒克的話。

  “我們原本與妖族交好,此番妖族趁人之危,只能說是我們自找的!趕緊去談和即可!”

  他宏聲道。

  元慶帝皺了皺眉。

  大夏“除妖”的方針是他定下來的,現(xiàn)在這魁梧男子相當(dāng)于是在說他做錯了。

  明凡暗嘆這人真是個勇士,敢打皇帝的臉。

  “可是現(xiàn)在戰(zhàn)事已經(jīng)不可避免,不知白虎指揮使有何妙計?”元慶帝表情淡漠道。

  明凡了然,怪不得魁梧男子說話這么有底氣,原來是錦繡閣的指揮使啊。

  錦繡閣的頭兒是總指揮使,不過那人幾乎不出面,至少明凡這么多年從沒見過他。在總指揮使之下,是四大指揮使——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他們的地位甚至能比得上六部尚書。

  “錦繡閣派人去談和!必定為陛下談一個無任何條件的結(jié)果回來!”

  白虎堅定說道。

  百官一片嘩然。

  現(xiàn)在大夏和妖族關(guān)系惡劣,想讓對方撤兵都難,更何況還是無條件那種。

  錦繡閣就算艱難地談成了,恐怕也要付出很大代價。所有人都沒想到,錦繡閣竟然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元慶帝冷冷地看了白虎一眼,淡然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此后再議。今天先說國庫之事?!?p>  “陛下......”

  白虎想要再說什么,但被元慶帝呵斥了回去:“沒聽到朕剛才說的什么嗎?!”

  天子發(fā)怒,百官噤聲。

  元慶帝掃視了百官一眼,恢復(fù)平靜道:“說國庫之事。”

  戶部尚書司徒克急忙道:“臣建議,削減官員開支,將節(jié)約下來的銀子用來賑災(zāi),如此可渡過難關(guān)。”

  元慶帝滿意的點點頭:“諸位愛卿意下如何?”

  “臣附議?!币粋€老頭走了出來道。

  明凡認(rèn)得他,是工部尚書,據(jù)說他跟戶部尚書司徒克是一個派系的。

  俗稱:穿一條褲子。

  只是不知道,一條褲子是如何放得下五六根腿的......

  在工部尚書之后,又有幾個官員出來附議。

  看他們的樣子,明凡判定他們也在那條褲子里。

  突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出現(xiàn):“臣認(rèn)為不妥?!?p>  站在左手邊首位、一直一言不發(fā)的老者走了出來。

  這個人便是天下文官之首,門生滿天下的首輔溫言恭。

  也就是明凡此來的目標(biāo)。

  “哦?溫愛卿認(rèn)為有何不妥?”

  “回稟陛下,官員俸祿乃是其生存之基,如若削減,他們?nèi)绾勿B(yǎng)活家中妻兒?如此何來清官?”

  “首輔想多了,即使削減俸祿,也必然是足夠日常所需的?!睉舨可袝就娇诵Φ?。

  “萬萬不可。高薪養(yǎng)廉乃是先帝經(jīng)過無數(shù)實踐得出的最佳選擇,當(dāng)前大夏內(nèi)憂外患,如貿(mào)然動搖官員體系,豈非自毀長城?”首輔正色道。

  “怎會如此,此舉不過是......”戶部尚書滔滔不絕起來,說得似乎很有道理。

  而首輔也毫不退讓,堅持說要保持現(xiàn)有俸祿不變。

  兩人爭執(zhí)不下,錦繡閣的白虎站在一邊不說話,因為這不是錦繡閣管的事情。

  元慶帝見他們爭不出個結(jié)果來,便問向身旁的光頭和尚:“國師意下如何?”

  他話音剛落,首輔正說著話呢突然就沒聲了,死死地看著那位國師,

  自元慶帝崇佛以來,佛門不斷在大夏滲透,前兩年竟然給大夏送來了個“國師”。

  更讓人理解不了的是,元慶帝還欣然接受了,并讓他陪同著去早朝,就站在自己身后不遠(yuǎn)處,跟大太監(jiān)并排。

  國師原本在閉目養(yǎng)神,聽到元慶帝的話后,他緩緩睜開眼,居高臨下看了一眼首輔,又掃了掃白虎后,平靜道:“怕影響己方勢力的利益罷了?!?p>  他的話音剛落,大殿里立馬變得鴉雀無聲。

  白虎臉色陰沉,一股駭人的氣勢升騰起來,整個大殿里的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蟬。仿佛只需一個火星,他就會瞬間爆發(fā)殺掉國師。

  但國師卻毫不在意,依然目光平靜。

  而首輔則目瞪口呆,繼而難以置信地看著元慶帝。

  剛才國師的話,其實給首輔的爭辯定了性:他是怕影響了自己勢力的利益。

  且不說首輔是否真這么想,就算他確實是這個目的,哪里輪得到國師一個外人說三道四?

  “白虎你要干什么??。 痹獞c帝爆喝一聲,“還要在大殿之上動手不成?”

  白虎見皇帝生氣了,盯著國師看了一會兒后,慢慢散去了周身的氣勢。

  “削減俸祿一事再議,司徒克你繼續(xù)說?!痹獞c帝道。

  司徒克拱了拱手:“古時為充盈國庫,曾施行捐國子監(jiān),臣下認(rèn)為在此時依然可行。”

  捐國子監(jiān),意思就是可以通過“交錢”來獲得讀國子監(jiān)的資格。其實捐錢獲得功名的事情歷來都有,但是都被限制在較低的級別,一般都不會涉及到最高學(xué)府國子監(jiān)。

  畢竟,國子監(jiān)培養(yǎng)的是未來國家棟梁,朝堂諸公很多都是國子監(jiān)出身的。

  “萬萬不可!”首輔還沒待元慶帝有什么表示,急忙道,“國子監(jiān)乃國之未來,怎可混入太多不學(xué)無術(shù)之徒?自毀根基啊。”

  “首輔此言差矣,怎可武斷認(rèn)為進入的人便是不學(xué)無術(shù)?莫不是首輔認(rèn)為家中殷實之人,子孫皆為廢物?”司徒克咄咄逼人。

  “尚書不必中傷老夫,此舉雖可短時獲得收益,但卻更甚于竭澤而漁?!?p>  兩人再次爭辯起來,然后諸位大臣都分成了兩派,激烈反駁著對方。

  經(jīng)過剛才白虎的發(fā)難,元慶帝不再讓國師參與,只是自己坐在上面靜靜聽著。

  ......

  半個多小時后,大家還是沒爭論出個結(jié)果。

  其實也不可能有結(jié)果——因為做決定的人坐在上面什么話都沒說。

  終于,元慶帝打斷了他們:“今日就討論到這兒吧,所有事情明日再敘?!?p>  說完,大太監(jiān)出來宣布退朝,所有人拜了三拜后離開了大殿。

  明凡此時心里是很懵的。

  以往他來上朝的時候,大家雖然也是分成派別爭論,但都是很快就有了決定。像今天這種從頭到尾都在吵、卻沒吵出個結(jié)果的,還真沒見過。

  看來現(xiàn)在的朝堂確實是有些問題了。

  他故意落在后面,找到首輔之后,悄悄跟了上去。

  首輔出了宮門后,便上了一輛看著很簡樸的馬車。明凡此時已經(jīng)招呼來了舒團兒,兩人一起跟上首輔。

  剛出宮門的一段路是固定的,明凡邊被舒團兒拉著走,邊想著朝堂上的事情。

  他沒有什么朝政經(jīng)驗,不知道“削減官員開支”和“捐國子監(jiān)”到底怎么樣,但感覺似乎首輔的反應(yīng)太大了。

  確實很像是害怕觸及了自己的利益。

  而且他身為讀書人之首,好像也確實是需要維護國子監(jiān)的“讀書人純度”。

  雖然這些明凡不清楚,但他知道,國師在朝堂上發(fā)言是絕對有問題的。

  無論大家如何爭吵,都不可以直接給對方“定性”,因為如果一旦強行定性了,那就不再是“爭論”,而是開戰(zhàn)。

  可以說,國師就是在強迫首輔和戶部尚書走向完全對立——兩方關(guān)系緊張,但絕對沒有到對立的程度。

  一旦他們開始互相用見不得光的手段了,那對大夏來說將是巨大的災(zāi)難。

  而且,這是大夏的朝政,一個外來的和尚怎么可以指手畫腳?

  之前元開石勸的時候明凡還沒在意,現(xiàn)在看來,朝廷確實是出大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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