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南宮羽已經(jīng)是十九歲的少年,他濃眉大眼,體現(xiàn)了不服輸?shù)男愿?,玩世不恭的態(tài)度,也讓人覺得甚是親近。
這些年在后山時,祠堂的師父也提醒著他性格的不足,雖然偶爾與自己的小師弟胡鬧,但是他也沒有忘了師父的教誨,與前些年相比,南宮羽如今無論是在道法修行上,還是在為人處事上,都有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聽聞楚朝的話,南宮羽心中確定,下山尋找自己的師弟定然出了事情,這事情可大可小,畢竟尋麻煩的是藍(lán)玄殿的吳斌,蒼瀾師伯的大弟子。
南宮羽飛快的沖出殿外,未曾理會師弟們的問候,徑直向前殿沖去。
紫極殿的門外,青凡躺在冰涼的白玉石磚之上,吳斌帶領(lǐng)著藍(lán)玄殿的師弟們靜候在這里,等待著那個資質(zhì)極高的南宮羽。
“這不是藍(lán)玄殿蒼瀾師伯門下的大弟子吳斌師兄么,站在這里怎么不進(jìn)去呢?”
輕柔的聲音,自眾人身后傳來,只見一名女子,身著粉色蝴蝶衣,手提青光蒼瑯劍,來人正是靜月殿的大師姐,沈琳。
吳斌聞言,轉(zhuǎn)身看向來人,輕笑道:“竟然是靜月殿的沈琳師妹,師妹來此,所為何事?”
沈琳走上前來,看著地上躺著的人,輕皺秀眉,微怒道:“吳師兄,此人是誰,簡單太無理了,躺在紫極殿的大門前,賴在這里不走,莫非是裝死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沈琳剛來此地竟說出了此話。
吳斌看著沈琳的神情,微微皺眉,心道:“這是轉(zhuǎn)著彎在說我嗎?”
“沈師姐,是這弟子言語沖撞了我大師兄,還差點誤傷六師弟,所以我們靜候在這里等待南宮師兄,問問他是怎么管教師弟的?!币晃凰{(lán)衣弟子在旁說道。
“哼,這種沒有教養(yǎng)的弟子真是丟臉,紫極殿的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绷硪晃坏茏釉谂愿胶偷馈?p> 聞聽此話,吳斌臉色一變,但轉(zhuǎn)瞬又恢復(fù)正常,自己這次來紫極殿本來就是為了尋南宮羽的麻煩,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有他的師父頂著。
想到此處,吳斌臉色得意一笑。
沈琳聞言,又看向吳斌的臉色,立刻猜到了吳斌的意圖,她冷哼一聲,再不言語,靜靜的等在一旁,看著眼下發(fā)生的一切。
吳斌看著沈琳冰冷的神色,心中微微冷哼。
突然,一道半月形紫芒劍氣由門內(nèi)怦然而出,斬向吳斌所站的位置。
這道劍氣來勢太快,令吳斌心中一驚,他慌忙中拔出自己的仙劍,迎身而立,想擋住直沖而來的紫芒劍氣。
“哐當(dāng)?!?p> 隨著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吳斌手中的仙劍已是斷成兩截,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吳斌口中發(fā)干,艱難的抬起頭,看向一把紫劍指著自己,而劍的主人更是用冷漠的眼神望著自己,仿若是在望著一個將要分出生死的仇敵。
沈琳吃驚的捂著小嘴,在旁看著兩人,心中駭然道:“這是初玄九境的真靈之境,那道紫芒劍氣就是根據(jù)仙劍本身屬性而發(fā)出的雪舞劍氣吧,真期待劍訣的第七層雪舞冰封啊,不知道與師妹的相比,誰的更勝一籌。”
南宮羽冷漠的看向吳斌,冷聲道:“吳斌,我敬你是藍(lán)玄殿蒼瀾師伯的大弟子,但是你不該打傷我的小師弟,我告訴你,我今天可以毀了你的劍,下一次難?!?p> “南宮師兄……”沈琳聞言打斷了南宮羽的話。
南宮羽看到她欲言又止,眉頭直皺,不耐道:“怎么?”
“我是說你的小師弟還在地上躺著呢!”
南宮羽心下一嘆,將紫華劍還劍入鞘,隨即抱起地上的青凡,頭也不回,走進(jìn)了殿內(nèi),留下藍(lán)玄殿等人面面相覷。
吳斌面色更是難堪,眾人也是皆不敢上前勸阻,自己的仙劍被毀,這對修仙之人來說,乃是奇恥大辱,但是實力不如人,說多亦是無用。
“我們走!”吳斌撿起地上的斷劍,暗恨一聲,走向來路。
兩殿大師兄的比試,圍觀的人也自是不少。
“劉師兄,你看吳斌師兄被南宮師兄毀了自己的仙劍?!?p> “南宮師兄用的那招劍氣好厲害,竟然一劍斬斷對方的仙劍,這就是傳言所說的第七層真靈境界了吧,果然名不虛傳?。 ?p> “我什么時候能踏入第五層?。康谄邔游疫€沒想過??!老天啊!”
……
“已經(jīng)昏迷兩個時辰了,竟然還不醒來,小師弟,你可別嚇師兄??!”南宮羽凝望著躺在床上熟睡的青凡,擔(dān)憂道。
沈琳在旁,輕聲笑道:“想不到師兄對自己的師弟們這么好,為了一點小事情,竟然將吳斌師兄的仙劍都給斬斷了。”
“哼,小師弟什么道法心訣因資質(zhì)的原因都無法學(xué)會,這吳斌還欺人太甚?!蹦蠈m羽恨聲說道。
沈琳安慰道:“南宮師兄請安心,你的師弟只是睡著了?!?p> 南宮羽見沈琳岔開話題,嘆道:“沒想到師父讓小師弟下山前來尋我,他從沒下過后山,又被那吳斌不知輕重的一指……”
沈琳吃驚道:“后山?師兄你在后山?在后山做什么?”
南宮羽一愣,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隨即笑道:“什么后山,你聽錯了吧,我說的是后殿,后殿,哈哈!”
沈琳直翻白眼,撅著小嘴,轉(zhuǎn)身看著熟睡的青凡。
“沈師妹生氣的樣子還這么漂亮啊?!蹦蠈m羽在旁打趣道。
沈琳白了他一眼,笑罵道:“油嘴滑舌,跟哪個師弟學(xué)壞了?”
南宮羽忙道:“天地良心,我可沒學(xué)啊什么壞的,我說的是實話,實話,嘿嘿?!闭f完他又笑了起來。
沈琳看著他嬉笑胡鬧的樣子,聯(lián)想到剛才施展出雪舞劍氣的霸道神色,搖頭微笑不語。
南宮羽見沈琳不語,笑著問道:“師妹此次來紫極殿所為何事啊?我記得我娘現(xiàn)下不是在靜月殿么,你怎么跑來了?”
沈琳“啊”的一聲,像是想起了什么,趕忙道:“我這次來不為別的,首先是看看你的修煉境界,知此知彼才可以在仙武大會之上打敗你啊?!?p> 南宮羽摸了摸頭,嘆道:“唉,這都是在說夢話啊!”
“你說什么?”
“啊,我沒說什么啊,你繼續(xù)說?!?p> “呵呵,第二就是要向我的南宮師兄借一樣法寶?!?p> “什么法寶是我有的?”
“寒蟬玉珠?!?p> 南宮羽神色露出沉吟,心道:“這寒蟬玉珠是我娘的隨身法寶,與玉靜姨的冰蠶雪珠一樣,都是極寒的法寶,師妹要這個做什么?”
南宮羽正要問原因,只見沈琳看著南宮羽的雙眼,道:“不可說。”
南宮羽一嘆,低下了頭,走向一旁的內(nèi)室,一陣翻尋,總算找到了這個法寶。
沈琳看著南宮羽回來,笑道:“找到了?”
南宮羽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沈琳無語,看了看床上的青凡,罵道:“你這點頭搖頭算什么???”
說完一把拉過南宮羽的手,“這個手這么冰,肯定在這里。”
南宮羽看著她這動作,笑罵道:“你是在打劫嗎?”
沈琳嬉笑道:“我只記得我以前打劫過一個男孩子,現(xiàn)在嘛,呵呵,就打劫了,你怎么著?!?p> 說完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寒蟬玉珠,笑道:“怎么樣,又不是沒打劫過。”
南宮羽發(fā)呆。
“這也行?!彼闹兄眹@,只有他南宮羽去欺負(fù)別人,哪有什么人欺負(fù)他啊,只是這次,居然被自己師妹打劫了。
“師兄,法寶到手,我就回去了,你可千萬不要跟玉華師叔提及此事啊?!鄙蛄者呎f邊走向通往大殿的門。
望著她的離去,南宮羽臉上含著柔情,隨即坐在床前,等待著青凡的醒轉(zhuǎn)。
次日,風(fēng)光正好,紫極殿眾弟子們的晨練也早已結(jié)束,眾人都迎來了新的一天,準(zhǔn)備做新的事務(wù),忙的不可開交。
最悠閑的兩個人此刻站在大殿門前,呼吸著清新的靈氣,看著百花盛開,云鶴飛舞,聞著花香的味道,聽著飛云瀑擊打著山間的峭壁,那種震撼心靈的聲音。
青凡羨慕的看著這里的一切,被吳斌打傷醒來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師兄站在一旁,笑面對著自己,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師兄,我終于找到你了?!钡诙涫?,“師兄,我餓了?!?p> 南宮羽算是認(rèn)命了,被打劫了寒蟬玉珠,又被自己師弟這兩句話給打敗了,他很郁悶。
此時,南宮羽側(cè)目,看著青凡,笑道:“師弟,這里好吧,想不想以后都住在這里?。俊?p> 青凡聞言,立刻搖頭。
“這才是我的好師弟?!蹦蠈m羽笑道。
“一天一夜沒有回去,不知道師父怎么樣了?!鼻喾驳皖^念道。
南宮羽笑道:“哪有什么事啊,小師弟啊,我這兩天都回不去了,我爹陪著蒼瀾師伯前往正道中各門各派,短時間回不來,我娘又要在靜月殿陪著我玉靜姨,這里現(xiàn)在離不開我,不過我保證,待爹回來,我通過測試,會立即趕回后山的,你也向師父說明原因。”
青凡知道了此地的狀況,自然明白南宮羽的苦衷。
“那我就先回后山了,師兄你保重,記得早些回來?!鼻喾舱驹谇暗铋T外,向南宮羽揮手告別。
“從自己上后山拜師祖師祠堂,師兄一直陪伴在我身邊,教我修習(xí)道法心訣,更是學(xué)會了玄天劍決的前四層招式,雖然沒有劍氣,只有劍招,但是只要自己努力,終歸會有那一天到來的?!鼻喾残闹心南胫?p> 后山依舊,祖師祠堂上空飄蕩著紫色的煙霧,那定是老人又燃起了香,來供奉主堂內(nèi)歷代長輩的靈牌。
南宮羽坐在殿中,靜等測試后前往后山,那里才是他最想要的,無拘無束,每天都開心的玩耍。
“真希望與沈師妹一起去后山拜見師父,不知道師父愿不愿意收下我這個徒弟……小師弟,呵呵,他運(yùn)氣真好!”南宮羽坐在殿中,想著以往的點點滴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