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丟雷真君的表白給王令帶來了許多新思考。
然而和之前一樣,所有的這些思考都經(jīng)不起王令的推敲和細思。
每當他下定決心打算進行深度思考的時候,腦子里都會變得一片空白起來。
就像是這個季節(jié)的冬雪,白茫茫的一片……
而王令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困在雪崩中的人。
所有的呼喚,只會將他埋藏的更深。
從電影院回來后的幾天,王令的狀態(tài)明顯有些不對,經(jīng)常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愣。
“別想了令令,過來吃飯?!蓖鯆屧囍傲艘宦?。
然后王令就跟機器人一樣挪到餐桌前面,就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的程序一般,看得王媽一陣心疼。
一頓飯吃飯,鴉雀無聲。
而王令又是像是機器人似得,慢慢起身,獨自上樓不知要做什么去。
王媽估摸著,大概率還是發(fā)呆,只是換了換地方而已。
“孩子他爸,你說令令這算是進入戀愛狀態(tài)了嗎……”王媽有些遲疑地望著王令的背影。
剛剛吃飯的時候,她本想問問孫蓉的情況來著,可看到王令這樣的狀態(tài),王媽又有點不太敢問。
“誰知道呢?!蓖醢止戳斯创浇?,笑了笑:“不過咱家令令現(xiàn)在這種情況,應該還不知道什么是戀愛的狀態(tài)吧?他理解不了?!?p> “要不要把蓉蓉叫過來吃個晚飯啊,我看啊,還是得加深加深理解。”王媽琢磨著說道。
“咱倆還是別參合了。孩子的事,就讓孩子們自己去處理。家長們從來都是越幫越亂?!?p> 王爸說道:“我看蓉蓉挺有想法的,她有自己的節(jié)奏。就交給蓉蓉自己處理好了。”
其實這些天,王爸也注意到了孫蓉和王暖似乎走得格外的近。
以前倆姑娘雖然也很親,但其實還不到整天黏糊在一起的地步。
所以由此,王爸判斷這倆姑娘十有八九是在琢磨什么能套路他家王令的計劃。
如果真能套住,王爸其實是喜聞樂見的。
大膽去做就是了。
“我聽說明天令令的大學有個冬令營活動,蓉蓉應該會喊他過去的?!?p> 這時,王爸笑了笑,然后給王媽夾了個雞腿:“咱倆,靜觀其變就行!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嘛?!?p> 王媽也忍不住笑起來:“別人家的孩子戀愛,都是轟轟烈烈、你儂我儂。咱家的這活寶可好,動不動就自閉,搞得全世界都得動員起來一起和他玩兵法……”
“你知道的,令令需要時間。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明白過來的?!?p> 王爸又給王媽舀了一碗冬瓜湯,笑說:“但在此之前,你也得留心你的身體。咱倆還得一起見證,咱家令令的幸福呢?!?p> “行,都聽你的……說得那么肉麻……”
王媽嘴里嘀咕著,臉上卻是聽著王爸的話,泛起了一陣紅暈。
……
第二天早上,王家小別墅門前孫蓉穿著一件橙紅色的羽絨衣站在門口。
暖色系的穿搭還有帽檐上的那一圈看上去很厚實的絨毛,看著就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王令穿著一件格子風衣,脖子邊上也掛著一條圍巾,將下半張臉完全的埋在了圍巾里頭,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事實上,對于道行高深的修真者來說,冬天其實并不冷。
可是冬裝還是必備的。
主要也是為了感受一下冬天的氛圍。
戰(zhàn)門大學每年都會組織冬令營活動,整個冬令營的營區(qū)都是大學租借下來的,有興趣的學生可以自行前往,然后在那邊自行搭伙。
憑學生證就可以在限定的營區(qū)內(nèi)享受免費的帳篷以及相關的野炊服務。
冬令營活動的本質(zhì)。
主要還是給學生之間聯(lián)絡下感情。
已經(jīng)有對象的,可以加深感情。
還單著的,也可以試著通過活動來找到合適自己的另一半。
主辦方雖然是戰(zhàn)門大學,可戰(zhàn)門大學實際上也同時聯(lián)絡了其他幾所素質(zhì)不錯的搞笑進行聯(lián)誼活動。
而現(xiàn)在經(jīng)過多年的籌辦,“戰(zhàn)門冬令營”的IP也已是成功打了出去。
每年在活動中成功牽上紅線的學生也有不少。
就連陳超和郭豪,之前也是在這活動中找到的對象。
今年戰(zhàn)門冬令營活動選擇的位置是玉峰山山腳下。
玉峰山也被稱之為仙女山,每年這個時候整座山上白雪皚皚,像是仙女披上了一層白紗似得。
尤其在初晨時分以及黃昏時分,玉峰山山頂上特有的七色血會在光芒的照射下折散出如同極光般的彩云。
那魔幻的盛景美麗令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去年在境虛湖,今年在玉峰山。
每年戰(zhàn)門選擇的冬令營位置都是別具特色。
在王令的印象里,這似乎已經(jīng)成為了和孫蓉之間每年必去的活動。
只不過王令去的話,目的性不是為了交友和戀愛……而是為了限定的干脆面才去的。
這是冬令營額外的服務。
也是丟雷真君的一點小巧思……
為了吸引王令過去,丟雷真君每年都會請職業(yè)的面點師設計符合冬令營主題的限定干脆面。
事實證明,效果其實還是不錯的。
至少王令每年都去。
雖然年年都沒有最終攤牌……
而丟雷真君請的職業(yè)面點師,這一請就是請了整整七年……
兩人抵達玉峰山腳下時,遠處的營地核心區(qū)域,已經(jīng)升起了裊裊炊煙,不少人已經(jīng)開始搭伙準備午餐。
營地入口處,王令和孫蓉出示了自己的學生證,本打算和往年一樣選一個大帳篷進去。
結果營地負責人核實過信息后,露出一臉抱歉的表情:“啊,不好意思二位。今年的冬令營活動參加的人實在太多了,咱們租聘了12個大帳篷全都滿員了?,F(xiàn)在只剩下情侶…哦不,是雙人帳篷了。不知道二位,介不介意……”
其實這負責人指的就是“情侶帳篷”。
但是因為他并不確定王令與孫蓉之間的關系,覺得自己要是就那么開口,似乎略顯唐突。
于是話到一半,就將措辭改成了“雙人帳篷”。
但事實上,懂得人都懂……
情況似乎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寒風吹的,孫蓉的臉紅的不成樣子:“王令,我們要不還是……”
這時,王令忽然握住少女的手,猛地上前一步,一臉認真地望著負責人。
王令:“就,一個!”
負責人被王令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好……”
這似乎又是一種王令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那么做的本能反應。
他發(fā)現(xiàn)自從大學以后,每一年的冬令營,雖然地點不停在變換,可是有一件事似乎從來沒有改變過。
那就是每年和孫蓉一起住在大帳篷里的時候。
王令愈發(fā)無法忍受,大帳篷里其他的男生往少女身上瞟的眼神。
直到今年……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
已經(jīng)忍耐到了一個臨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