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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拜尚書后,她成了芳心縱火犯

7.五花大綁

  【尚書省刑部】

  韋靈兒按照阿林所說,將人全都支開。

  讓王智憶暫且回大理寺,秦田繼續(xù)查刑部的人,尤慶和阿林,則陪著自己去密室提審那男子。

  韋靈兒坐到木椅之上,低頭看向眼前跪著的男子,待尤慶將密室的門關(guān)上以后,這才開口發(fā)問,“你是不是還有話,要對我說?”

  男子聞言,膽怯的抬頭,看了一眼韋靈兒,眼神飄忽著似乎有些畏懼的看著她身后的阿林和門口的尤慶。

  “你不用怕?!表f靈兒的聲音,輕了半分,“這個案子,是我和他在負(fù)責(zé)查,至于這位?!彼仡^瞥了一眼阿林,“他是本案的受害人。”

  “啊?!蹦凶酉袷欠砰_閘門的罐子,終于放下了戒心和警惕。

  “不瞞大人,銀兒明明十分富有,卻拖欠我的工錢,還多和我借走二兩銀子?!蹦凶討崙?,“我問她要,卻只是搪塞我,我就只好將修繕的活兒做的慢了些,我尋思多磨幾日,她欠我的銀子總能給我?!?p>  “她很有錢么?”韋靈兒疑惑,尚書府的嬤嬤不是說,她連飯都吃不上,是因為孫茂的救濟(jì)才活下來的么?

  “她有錢?!蹦凶拥?,“還有,說我和她有情,簡直荒謬,她怎么會看得上我?!?p>  “此話怎講?”

  “她嫌貧愛富到了一個極致,在她的心里,我們這些普通人,她視如草芥。”男子苦笑,“她的心,都在府內(nèi)的大人身上?!?p>  “孫大人?”尤慶站在門邊,沒忍住開口。

  孫茂是出了名的寵愛妻子,而且懼內(nèi)的名聲又在外,這事兒怎么會扯到他的身上。

  “銀兒的一身首飾和衣裳,都是府內(nèi)的大人送的,有一次,我還親眼看見……”男子說到這,聲音越發(fā)低沉。

  “這一切,府內(nèi)的夫人知道么?”韋靈兒也是不敢相信,孫茂會背著玉蘭,在外行淫亂之事。

  “這種事,怎么能見光?”男子嗤笑,“后面她為了和大人走的更近,扮窮苦,順利的進(jìn)到了尚書府。”

  如此說來,這傳聞的孫茂見他可憐,救濟(jì)她,都是安排好的了。

  只是,牽扯到孫茂,又該如何查起。

  出了密室,韋靈兒一直沒有講話。

  外頭,秦田還在仔細(xì)的查著官差們的褲腳。

  “大人,那男子的話語,畢竟是一面之詞,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尤慶道。

  “嗯。”韋靈兒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孫茂和那姑娘有染,卻也暫時和案子牽扯不到一起去。

  少年背著手,卻開口了,“韋大人,能否賞個光,陪小人去喝杯茶?”

  都什么時候了,她哪里還有興致喝茶。

  她揉著腦后,幾日沒休息,后背板的隱隱作痛。

  “謝了?!彼D(zhuǎn)身丟下一抹強(qiáng)擠的笑,“我怕是無福消受了?!?p>  “若是能助你破案呢?”少年的聲音鏗鏘,似乎胸有成竹。

  “你?”韋靈兒聞言停下腳步,“你有什么線索?”

  “茶。”少年執(zhí)著。

  【云棋酒坊】

  少年開了個單間,在酒坊老板滬三娘的指引下,兩人上了二樓,叫了壺頂好的西湖龍井。

  “不知道大人能否喝慣?!鄙倌陮t口的柴火抽走了些,扔到了炭火盆中,隨即將還未燒開的水拿了下來,沖進(jìn)了茶壺之中。

  很快,他遞上來一杯溫度上能剛好入口的茶。

  “水沒燒開。”韋靈兒瞧著自己杯子里那無色的茶水。

  這少年是不是,缺根筋啊。

  她開始后悔了,怎么能相信,一個連水都燒不開的人能幫忙查案呢?

  “西湖龍井。”少年將杯子抬起,坐到了他的身側(cè),“本就不需要燒開的水去沖泡,看來大人不愛喝這個?!彼π?,“龍井屬未發(fā)酵茶,這個酒坊又是御用的酒坊,用的選料都是上好的,極嫩的,更不能經(jīng)受開水的洗滌,那樣,就破壞了這茶胚的結(jié)構(gòu)了?!?p>  “你對茶很有研究?”韋靈兒不解,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不研究闈試的四書五經(jīng),來研究起了茶葉?

  “略懂。”他飲了口茶,又起身給自己沖了一壺。

  而韋靈兒面前的茶,卻絲毫未動。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她忍不住開口發(fā)問,眼看著夕陽西下,圣上給的時間,只剩一日了。

  他把自己喊過來,就是為了讓自己陪他喝茶的是么?

  自己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門子邪,竟然相信他的鬼話。

  “大人茶還沒喝。”少年拂袖,伸出手心,示意她將茶喝掉。

  “你最好是真的有線索?!睅е还勺託?,韋靈兒一抬手,整杯茶便見了底。

  少年見狀,滿意的笑笑。

  “說!”韋靈兒悄悄將手按在自己袖口內(nèi)的繩子之上,他若是說不出,她今日一定把他綁到長安城樓上,供大家觀賞。

  “別著急嘛?!焙晚f靈兒截然不同的沉穩(wěn),她一度開始懷疑,這少年究竟是不是本案的受害人了。

  忽的,外頭傳來醒木的聲音,云棋酒坊的招牌“包通曉”,開始說書了——

  “要問京中皇子,誰的德行最佳,各位心底都會毫不猶豫的選三皇子,那為何這李成瑞任他不爭不搶,對百姓體恤十分,卻坐不到那太子之位上呢?”

  “因為只有德行,沒有才華?!比巳褐幸粋€中年人道。

  “才不是,三皇子德才兼?zhèn)浒??!币粙D人反駁。

  “丑了點兒?”

  “你家選太子還看臉???再說了我們?nèi)首硬钤谀睦锪???p>  “和王寺丞比,還是差了點兒嘛?!?p>  百姓還在爭論,包通曉卻開口了,“能得百姓之心,不是本事,能得圣寵,才是關(guān)鍵?!?p>  “你來,是為了讓我聽包通曉說書的?”韋靈兒心底的氣確實到了一個頂峰了,繩子也十分配合的掉了出來。

  她見狀干脆起身,抻直了它,準(zhǔn)備給眼前的這個少年,來一個五花大綁!

  “你可知,你們刑部,上頭靠的是什么人?”少年不慌不忙的放下杯盞,目光堅毅的抬頭瞧她。

  “孫茂。”她答。

  “呵~”他的笑,帶著無奈。

  “本小姐今日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來你這里浪費時間!”知道自己的繩子根本不會去綁住一個無辜的人,韋靈兒氣急敗壞的將繩子收到袖口之中,輕走兩步,便要離去。

  忽的,她的身后涌來一股暖意,隨著窗欞吹來的微風(fēng),那暖意之中,伴著淡淡的茶香……

  同時,耳邊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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