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ń酉聛硭奈逭鲁霈F(xiàn)金手指,被我安排的有些突兀,算是個硬傷。不過這個金手指也基本只起“穿越”的作用,跟主體劇情幾乎無關,如果不喜歡就跳著看吧。接下來幾卷的劇情質(zhì)量是能夠保證的。)
“來,露兩手!”
對于余恪口中近乎羞辱的言辭,唐羽卻沒有任何反應。
對他而言,漢人和滿人都是豬狗一樣的東西。
狗沖你吠兩句,你會生氣嗎?
“去,到一邊去,看看爹怎么殺豬的。”
唐羽放下懷里的兒子,讓其走到一邊。
年幼的唐龍走到一邊,歪著腦袋,興致勃勃地看著二人。
即便剛剛唐羽的手下‘老五’被余恪殺死,他也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
就像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唐羽將兒子放下后,并沒有拿什么兵刃,而是赤手空拳,一步一步走向余恪。
每踏出一步,渾身的氣勢就增長一分,氣血也隨之慢慢鼓動,輕微的虎吼雷鳴聲從腹中傳出。
到踏出第九步時,那來自臟腑的虎豹雷音竟如鑼鼓般徹響!
隨之一身的氣血,霎時間如被點燃的汽油般灼灼燃燒,周圍的空氣都猛地一震!
果然是化罡宗師!名不虛傳!
唐羽面無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余恪說一句話。
但那種尸山血海、殺人如麻的殺意和惡意,已不知不覺間壓在了余恪心頭。
余恪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愈發(fā)凝重。
他承認,自己有點小看這個七十二地煞教教主了。
此人,可以說是他練武至今所見過的最強的人了!
自從他養(yǎng)臟有成后,憑借一身巨力,數(shù)年未逢敵手。
就連大名鼎鼎的黃飛鴻,如今在他手里也走不出五招。
余恪審視了一下自己的心境,他的確比從前囂張傲慢了不少。
一部分來自于自身的武力,一部分來自于他還未完成的‘大業(yè)’。
真有些飄了。
但現(xiàn)在可不是反省的時候。
唐羽走到距離余恪只有三步距離時,才定住腳步,睥睨地看著余恪,渾厚的聲音有些沙?。?p> “已經(jīng)有十幾年,沒人這么跟我說過話了?!?p> “上一個敢這么跟我說話的人,被我親自剁成了肉餡,喂了狗。”
“你,不怕死?”
輸人不輸陣。
余恪雖然沒有戰(zhàn)勝唐羽的把握,但到了這個地步,也收不了場了。
他不可能放過唐羽,唐羽也不會放過他。
余恪瞇著眼微笑道:“我怕你媽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哦不對,你媽應該已經(jīng)死了吧?”
話說到一半,刀光猛然閃爍!
余恪突然迅速揮刀,沒有任何多余的的動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向唐羽的脖子。
風聲尖嘯,破浪劈風!
眨眼的功夫,便跨過三步的距離,落向唐羽粗大的脖子。
這一刀,余恪用了全力。
唐羽臉色始終未變,刀刃臨身,他竟不閃不避,而是抬起左臂,同時單腳提膝。
一聲低沉無比的悶響傳來。
鋒銳無比刀刃劈中唐羽的手肘,卻似劈中了厚厚的皮革,未建寸功。
但這一刀所攜帶的巨大力量,卻讓唐羽身形不穩(wěn),向右重重地踏出一步,直踩得磚石粉碎,才沒有摔倒在地。
余恪心中驚訝,卻沒有絲毫猶豫。
長刀倒持,腰身一轉(zhuǎn),再次一刀從左側(cè)落向唐羽的脖子。
但這一次,令余恪震驚一幕出現(xiàn)了!
他的刀竟被唐羽單手接??!
“力氣不?。∠衲氵@樣的漢人,我還是頭一次見?!?p> 唐羽語氣淡淡,雙眼卻變得有些鮮紅,猛地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殺意,令余恪都失神了一瞬。
下一秒,只見唐羽左拳半握成虎掌,似有一層薄薄氤氳之光覆于掌中。
那是,罡氣!
重重的一拳擊打在戚家刀的刀身上。
戚家刀似乎發(fā)出了一聲不堪重負的哀鳴,在刺耳的脆響聲中,寸寸碎裂!
余恪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唐羽一腳重重踢在胸口上。
一米九幾的壯碩身軀直接倒飛出十多米,砸塌了土墻,落入一間瓦房內(nèi)。
煙塵滾滾,遮蔽住視線。
唐羽正想上前查看,那瓦房中突然飛出一個土罐。
接著又一連飛出三個土罐,一個接一個砸向唐羽。
前三個被唐羽輕松擊碎,都是空罐子。
誰知第三個被擊碎時,里面竟裝著滿滿的屎尿,惡臭十足,好像已經(jīng)發(fā)酵了一段時間。
唐羽一時不察,被屎尿淋了一身,還有一點濺進了嘴里。
呆滯了兩秒鐘,唐羽仰頭大聲怒吼,聲音震徹天際!
另一頭,余恪灰頭土臉,捂著胸口走出瓦房。
他咳嗽了幾聲,嘴里有些許腥甜的味道。
剛剛唐羽那一腳威力著實不小,讓他受了點傷。
這還是他練武至今,第一次受傷。
余恪抬頭看向黃湯加身,渾身臭氣的唐羽,表情頓時愕然。
余恪連忙道:
“不好意思啊,屋里面那么黑,我也不知道那罐子里面有屎!”
說著又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見衣服沒沾上什么黃色物質(zhì),才松了口氣。
唐羽眼睛更加紅了,一字一頓道:
“給、我、去、死!”
話音剛落,一腳重重踏在地面上,腳下的青磚被踩得粉碎。
唐羽似一頭直沖而來的公牛,幾乎一瞬間就來到余恪身前,拳頭上覆蓋了淡淡的罡氣,一拳砸向余恪的面門!
精鋼鑄就的戚家刀,都能被他一拳打碎。
這一拳要是落在余恪腦袋上,哪有半分不死的可能性?
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拳,余恪心中沉凝,沒有絲毫慌張。
他腳踏弓步,抱右拳于腰間,待唐羽拳頭抵臨時,直接迎了上去。
兩拳相撞的剎那,只聽見‘轟’的一聲悶響,一股氣浪涌動吹拂出數(shù)尺范圍!
一道身影原地不動,另一道身影卻倒飛而出二十多米,砸在一棵大樹上,兩秒后才緩緩落在地上。
唐羽單膝跪地,一手撐住膝蓋,另一只手鮮血淋漓,骨頭扭曲的不成樣子。
對面的余恪緩緩收拳,站直身子,卻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臉色蒼白了些許。
看似是余恪占了上風,實則是兩敗俱傷。
唐羽受的是外傷,一只手恐怕已經(jīng)廢了。
而余恪受的卻是外傷加內(nèi)傷,他的指骨也碎了兩節(jié),拳頭同樣血淋淋的。
除此之外,剛剛兩拳相交的瞬間,有股霸道的氣息沿著經(jīng)脈直沖進他的五臟六腑,在他體內(nèi)左沖右突四處亂竄,攪得臟腑劇痛無比。
估計就是化罡宗師的罡氣了。
他調(diào)動體內(nèi)氣血鎮(zhèn)壓那罡氣,卻像是海浪撞在礁石上,被輕易撕扯的七零八落,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
好在那入侵體內(nèi)的罡氣雖然厲害,但并算不多,逐漸被他的氣血消磨干凈。
不過,打入他體內(nèi)的罡氣,性質(zhì)怎么跟武俠小說里的真氣那么像?
消除了體內(nèi)罡氣后,余恪絲毫不做猶豫,立刻向著唐羽直沖了過去,一腳踢向他的面門。
唐羽間不容發(fā)地扭頭躲閃,余恪這一腳落空,直接將其身后二十公分粗的小樹踢成了兩截!
唐羽不愧是縱橫廣西的七十二地煞教教主,輕易就尋到了機會反擊。
他五指成爪,順勢一爪抓向余恪的膝蓋,欲要撕扯余恪的髕骨。
但余恪又豈是吃素的,雖然他打斗搏殺經(jīng)驗不及唐羽,但也輕易看出了對方的目的。
冷哼一聲,余恪直接提膝撞向?qū)Ψ降哪X袋。
唐羽已經(jīng)吃過了余恪力氣的虧,自然也不會再和他正面對抗。
雖然余恪受了不輕的內(nèi)傷,但并不太影響戰(zhàn)斗力。
而他卻被打廢了一只手,實力大打折扣。
卻見唐羽腳下輕輕一點,腰身一扭,整個人憑空橫移了一尺,差之毫厘地躲過了余恪的膝撞。
又是這一招?跟剛剛那個‘老五’一模一樣。
余恪皺著眉頭。什么情況,牛老爺估計已經(jīng)詐尸了吧?
“這是什么功夫?”余恪問道。
唐羽沒有回答,定定的望著余恪,同時趁機調(diào)整氣息。
“也罷。”余恪不再廢話,再次一拳打向唐羽。
雖然斷了兩截指骨,但這只是外傷,一點疼痛算不了什么。
天下武功大都出自于佛道兩家。
而如今天下拳術武功又有南道北僧的說法。
雖然并不完全準確,但也差不了多少。
余恪所使用的是霍家秘宗拳,就脫胎于少林寺多門拳法功夫,十分精妙。
但對面的七十二地煞教教主唐羽所使用的功夫,余恪卻完全看不出多少來路。
太古怪了!
剛剛那類似武俠小說中‘輕功’的身法,遍觀南北所有拳術,沒有任何一種拳術功夫可以做到!
“打死你!滅了七十二地煞教,自然能知道我想知道的?!庇嚆⌒闹邢氲馈?p> 余恪一掌拍向唐羽的面門,又突然改變路數(shù)化掌為拳,打向唐羽的胸膛。
飄而不定,招在意先。
這正是秘宗拳的精髓所在,也是秘宗拳又被稱為迷蹤拳的原因。
唐羽躲閃不及,再次運氣硬抗。
怒吼一聲,余恪神色凌厲,一拳重重擊在唐羽胸口,將他打得連退數(shù)步,面色發(fā)白,吐出一口鮮血。
余恪得勢不饒人,五指成爪,趁機抓住了唐羽受傷的手臂。
一拖,一拽,五根手指生生地挖進了對方肉里,又猛地一折,便將其一條手臂倒折而回。
余恪借助其廢掉的手臂,將唐羽按得半跪在地上,一手撐地。
受了如此痛苦傷勢,即便是唐羽也忍不住慘嚎。
卻又見他神色一狠,一掌猛地劈在肘關節(jié)上,將自己的一條手臂劈斷了開來,鮮血好似泉水噴涌而出。
見狀余恪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真夠狠的!
唐羽在擺脫了余恪的鉗制后,在肩膀上數(shù)到穴位連點幾下,然后慌不擇路地向著鎮(zhèn)外的方向沖去,連自己的兒子唐龍也毫不猶豫地拋棄了。
余恪看著唐羽沒有急著去追,而是坐上了自己的馬,不緊不慢的跟在唐羽身后,將其驅(qū)趕向新軍所在的方向。
沿途中遇到一名地煞教徒阻攔,直接一拳打死,再把對方的刀奪過來。
幾分鐘,余恪將唐羽趕到了一個巷子里,巷子的另一頭,是整整一個排足有三十余人的新軍士卒。
唐羽被三十多把槍指著,若是全勝時期,憑借一身大成的硬氣功自然不懼。
但現(xiàn)在他受了很重傷,已沒有絲毫把握能扛住或躲過所有子彈。
唐羽停下腳步,望著余?。?p>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沒自報過家門嗎?”
“下去問閻王爺吧?!?p> 說罷,余恪臉色漠然,沖對面的新軍士卒冷冷吐出四個字:
“瞄準!”
“射擊!”
三十多聲槍響連成一片,密密麻麻的子彈命中唐羽的上半身和頭顱,幾乎將他射成了馬蜂窩。
唐羽的身軀緩緩倒地。
一代梟雄,一個縱橫廣西地界十余年的地煞七十二教教主,一個傳言是化罡境界的武道宗師,就這么草率的死在了一條巷子里。
卻在此時,唐羽的尸體上忽然緩緩飄起一個芝麻大小的金色光點。
余恪以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那光球卻仍舊飄在那里。沒有絲毫變化。
定定的望著那金色光點,余恪心中閃過一絲悸動,鬼使神差地摸了過去。
下一秒,余恪的腦海中便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嗡鳴聲,似鵑啼,更似蟬鳴。
與此同時,一艘小船的影像,浮現(xiàn)在了余恪的腦海中,隨波蕩漾漂浮著。
那艘小船破損不堪,幾乎只剩下前半截,船身上到處是被各種各樣的劃痕或孔洞。
小船沒有風帆,也沒有船艙。
與其說是船,倒更像一只碗。
船的最前端,有一個獸首雕塑,像是鴨子,也是千瘡百孔。
余恪感知到腦海中的這艘小船時,便知道了它的名字:
游芥鳧天舟。
同時余恪也明白了,正是這游芥鳧天舟,將自己帶到了這個世界。
直到余恪殺了一個‘劇情人物’,從他身上獲取了‘天運’后,才重新激活了游芥鳧天舟。
這游芥鳧天舟本是游蕩于諸天界海的無上神物,但不知為何變成了這番模樣。
由于破損嚴重,它所有的功能,只剩下帶人穿梭世界這一項能力。
要想修復鳧天舟,恢復它更多的功能,只有一個辦法——獲取更多的‘天運’。
也就是擊殺‘劇情’人物。
………………
天亮了。
得益于昨天那一場雷陣雨,且城中的房屋大部分都是瓦房。
這一場大火并沒怎么燒起來,只有被潑了火油的人家被燒成了廢墟。
余恪坐鎮(zhèn)在縣衙中,身旁是臉色虛脫,不停用手帕擦著汗的蓮花縣縣令熊榮波。
甘啟良快步走進縣衙中,向余恪匯報道:
“余參謀,統(tǒng)計出來了。”
“昨夜燒毀房屋一百五十三座,縣中百姓死傷八七十二人。”
“我軍擊斃七十二地煞教匪徒二百四十八人?!?p> “我軍陣亡十九人,重傷受傷八人,輕傷十五人?!?p> “嗯?”余恪皺眉望向甘啟良。
甘啟良連忙解釋道:“有五個七十二地煞教高手,從屋頂上悄悄接近了我軍一營三連二排,所以……”
余恪擺了擺手,嘆了口氣道:“是我考慮不周,計劃的不夠完善。是我的錯啊?!?p> 是我太飄了。余恪心中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