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見許陽擋在自己的面前,如同木樁一般,紋絲不動,絲毫不為自己手中的利刃所懼,心中不由的大為惱怒,在大宋國江湖上敢于不給葉青面子的人,還真的沒有幾個!
葉青的父親葉裘,是資深的真氣境高手,在將來甚至有可能進入歸元之境,金劍門更是大宋國江湖上的名門大派,門下核心弟子上千,外圍弟子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而且葉青自己也是武道天才,年紀輕輕便進入了內(nèi)力境,將來問鼎真氣境幾乎是板上釘釘之事。
這樣的葉青,在大宋國江湖上值得被人尊重,也值得令人畏懼,但是在葉青看來,這毫無身份可言,甚至就連身上的武藝也是自己隨便煉了些拳腳的許陽,竟然絲毫的不給自己面子,這種羞辱,可是葉青多少年來沒有遭受過的。
“這可是你自找的!”葉青面對許陽,幾乎是含怒出擊,手中的軟劍在內(nèi)力的灌輸之下,頓時繃緊,從毒蛇之信變成了毒蛇之牙,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點點寒光,擇人而噬,令人不寒而栗。
“陽哥!”伴隨著賴狗的一聲尖叫,只聽一聲‘叮’的脆響傳來,葉青手中的軟劍便惡狠狠的戳在了許陽的咽喉之上,看樣子,葉青是做著一劍戳死許陽的打算,至于把許陽削成人棍什么的,殺了許陽之后,又不是不能做。
“陽哥,陽哥,我對不起你啊,我不應該...哎?”眼看許陽為了保護自己而中劍,賴狗幾乎是悲痛欲絕,他和許陽雖然從來都沒有成為知心朋友,但是許陽卻同樣可以被稱之為賴狗目前最親密的人。
賴狗嚎哭了幾聲,卻并沒有看到鮮血從許陽的咽喉之中噴濺而出,賴狗站在許陽身后,雖然因為角度原因,其看不到葉青手中的軟劍到底刺入了許陽咽喉幾分幾寸,但是葉青那一臉震驚的表情卻讓賴狗察覺出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般簡單。
此時許陽的咽喉之處一片焦黑,如炭如墨,皮膚表面更像是燒焦了木頭一般,布滿了各種裂紋,葉青手中的軟劍此時就點在了許陽咽喉的焦黑之處,在葉青的內(nèi)力加持之下,其手中軟劍的劍尖堪堪破開了許陽的些許外皮,戳進了許陽咽喉不過三根大頭針的深度,就連許陽的真皮都未能戳開。
此后,不管葉青如何的用力,其手中的軟劍已經(jīng)無法再深入許陽的咽喉分毫。
“金剛不壞!”葉青大叫一聲,雙目之中的震驚之色,幾乎要化為實質噴涌而出,其急忙的一把抽回了自己手中的軟劍,整個人如同受驚的鵪鶉一般,迅速的后撤了幾米的距離,同時做好了全面防御的準備。
能夠以肉身擋住葉青手中軟劍的人,絕對不是葉青可以招惹的。
“禪宗的金剛不壞神功?還是披甲門的死皮甲大法?你到底是何人?將橫煉武功修煉到金剛不壞境界的,絕非寂寂無名之輩,先前是小女子魯莽,怠慢了大俠,還請大俠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不要和小女子計較這些,日后小女子定然送上厚禮,賠禮道歉”
葉青近乎是心驚膽戰(zhàn)的看著許陽,將橫煉功夫修煉到金剛不壞境界,可以無視刀劈斧砍之人,已經(jīng)足夠和她的父親稱兄道弟了,這種人葉青是需要稱呼其為‘前輩’的,在江湖上有一個至理名言,便是‘金剛不壞’唯有真氣境之上可以力敵。
真氣境之下的外力,內(nèi)力境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是金剛不壞的對手,人家站著不動讓你砍,你累到半死,也傷不到人家分毫的。
在這小小的郝州城中,竟然藏著一名金剛不壞的高手,這是葉青始料未及之事。
看著葉青這一臉警惕,緊張,想要逃走卻又不敢貿(mào)然行動的樣子,許陽便知道賴狗的事情應該差不多可以了結了。
“你不用管我是誰,今日我受你一劍,算是給你賠禮道歉了,我朋友和你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
許陽對著葉青說道。
“區(qū)區(qū)金釵,不足掛齒,既然大俠開口了,小女子自然遵從,今日之事是小女子魯莽了,還請....”
“你可以走了”
許陽沒有聽葉青說下去的打算,對著葉青揮了揮手,示意葉青可以離開了,葉青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狂喜,然后便頭也不回的急忙跑出了許陽的院子,她是真的害怕許陽對她出手,金剛不壞的高手可未必怕了她的父親?。?p> 要是許陽想要弄死她,可真就太簡單了。
待葉青離開,許陽的咽喉之處恢復正常,一個小小的白點在許陽古銅色的皮膚上看上去有些扎眼。
這不過是小成的焦陽體罷了,許陽現(xiàn)在的焦陽體還沒有大成,無法做到全身金剛不壞,但是卻可以利用真氣,將身體的一部分,最多不過三分之一的面積開啟焦陽體,焦陽體覆蓋的地方,自然是金剛不壞的。
“陽哥你”待葉青離開,賴狗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jīng)完全被震碎,他覺得自己仿佛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許陽,在賴狗看來,許陽不過是一個有幾分狠辣氣息的夜香郎罷了,過的還沒有自己瀟灑自在呢!
但是現(xiàn)在看來,賴狗忽然覺得自己在許陽面前真的是一條狗。
“行了,事情過去了,什么都別問,我也不知道該和你說什么,你一直在練武,你是知道的,就這樣”
許陽不想跟賴狗解釋什么,更不會想著將焦陽功傳授給賴狗,因為賴狗不配,而且許陽也沒教導他的時間。
這件事情,最好就是當做沒發(fā)生一般,一切照舊便是了。
“哦,好,好,我不問,不問,就是那金釵沒有了,陽哥,我沒法請你去醉仙居了,嘿嘿”賴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只是其現(xiàn)在的心里又怎么可能平靜呢?
“那就喝粥吧”
“也行”
許陽說了幾句之后,便不再言語,賴狗也很有眼力界的沒有再絮叨什么。
“小子,你就應該弄死那個葉青,我覺得你放她離開,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一定會給你自己帶來不少麻煩的”
在識海之中,羊皮的聲音傳來,但是對于羊皮的提議,許陽卻不置可否。
“我沒有那么大的殺心,不殺這葉青我又不是活不下去,干嘛非要弄死她呢?況且這葉青也是大有身份之人,這里人多眼雜,我要是真的弄死她,她那位金劍門掌門父親,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找上門來了,我可沒有擊敗金劍門掌門的信心,再說了,我也不想去面對一個江湖大派的追殺”許陽微微的搖了搖頭,徹底否定了羊皮的提議。
“希望你不會后悔,也希望我擔心的事情不會發(fā)生吧”羊皮嘟囔了一句之后,便也不再言語,這些年來除非許陽在修煉上遇到了瓶頸,不然的話,羊皮很少出來的,并不是許陽拒絕讓羊皮出來活動活動,而是羊皮自己沒有這個欲望。
葉青離開之后,許陽便趁著日頭還在,當著賴狗的面開始了一天的修煉,等太陽落山,許陽便升起灶火,然后開始熬粥,賴狗在一旁目睹這一切,他也想像許陽一樣有強大的武功在身,這樣的話,他在郝州城中可要好混的多了。
一念至此,賴狗的眼珠子便咕嚕嚕的轉了起來,他在想著如何討好許陽,讓許陽傳授自己武藝。
夜,郝州城,烏魚幫。
碩大的宅子之中燈火通明,幾十名穿著短袖,露出強壯肌肉,手持鐵棍的護院在宅子之中不停的巡邏,這里是烏魚幫幫主烏力山的住所,也是烏魚幫的門派駐地,能夠在這里生活,居住的,都是烏魚幫的高層和核心弟子。
烏魚幫是郝州城中除卻了丐幫之外,唯一的江湖門派,烏魚幫的弟子壟斷了郝州城所有看家護院的工作,郝州城中所有的大戶人家想要請保鏢,護院的話,必須來找烏魚幫才行,不然的話,宅子失火,家人失蹤之類的,可怪不得別人。
此外,烏魚幫還接受打架,助拳,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等不可說的事情,在郝州城你要是看誰不順眼,或者是想要打壓誰,花些錢找烏魚幫便是。
至于收取保護費,那只是烏魚幫微不足道的一點小業(yè)務。
烏力山此人武功不弱,乃是內(nèi)力境的修為,其在郝州城中也是跺跺腳,整個郝州城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因為烏力山的腦袋格外大,所以有了烏大頭這個綽號。
平時郝州城中無數(shù)人都在巴結的烏大頭,此時卻好像是一條哈巴狗一樣,口中不停的說著好聽的奉承話,手里端著茶壺給葉青和一名青衣老者端茶倒水。
烏魚幫是金劍門的附屬幫派,烏魚幫的武功秘籍都是金劍門賜予的,武功秘籍這東西,哪怕是殘破不全的,也屬于江湖至寶,乃是門派的立宗根本,遠不是烏魚幫這樣的小幫派可以擁有的。
若是金劍門的高層覺得烏魚幫不行了,他們隨時可以在郝州城中扶持另一個門派,烏魚幫的生死,就掌握在金劍門的一念之間,面對金劍門的高層,烏大頭簡直比自己的爹娘都要孝順。
“李長老,事情就是這樣,你可看出些什么來了?”
葉青將許陽的事情告訴了她身邊的青衣老者,希望青衣老者可以看出許陽的跟腳,青衣老者名為李玄衣,乃是金劍門的副掌門,金劍門唯二的真氣境高手之一。
江湖之中的小門小派能夠有個一招半式的武功秘籍殘章,就算是不錯的了,而能夠修煉到金剛不壞的定然擁有非常強大的武功秘籍,起碼是完整的橫煉外功秘籍,不然的話,是絕無可能修煉到金剛不壞之境的,而這樣的秘籍,絕不是個人或者是小門派可以擁有的。
在葉青看來,許陽大有來頭。
“按照青兒你的說法,那人定然是金剛不壞之境,這點做不了假,至于你說的皮色如黑墨,皮形如焦木,我實在是想不出這是江湖上的哪一門橫煉功夫,江湖上能夠修煉到金剛不壞境的橫煉功夫,不過一手之數(shù),且都在頂級門派手中,唯有真正的核心弟子才可修煉,絕無外流可能,除非此人并非大宋國的武林人士,或者是其手中的武功秘籍,乃是奇遇所得!”
李玄衣此話一出,其和葉青的眼中頓時爆出了一團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