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站立的位置攤了滿地的血,像一雙大紅花開在那朵搖曳的小花旁邊,似一場笑話又似一場誤會。
如果沒有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朵藍中透著紫的小花是并蒂而生,或許她就不用那么難過了。
張小蔓癱軟在地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
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不是她自己多心進入了別人的圈套,而是有人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
她想不明白“張小蔓”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更想不出是誰不放過她,她只是一介平民,說難聽一點就是個村姑,到底是惹到誰了誰這么不開心要耍著她玩?
莫名其妙的腦中跳出一個人,張小蔓喃喃自語:“不會是……”
自嘲一笑張小蔓拍拍衣服站起來,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開始懷疑人,天下間也怕只有她敢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京城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到底是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張小蔓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的了結(jié),一邊在山林里尋找出路,一邊絞盡了腦汁想如果這件事情她不能置身事外,最壞的結(jié)果是什么?
如果是她最不能妥協(xié)的,又能做什么?
不過重生在這一世,目前張小蔓最不想妥協(xié)的就是婚姻,只要不是婚姻……
張小蔓張口結(jié)舌,驟停在林子的空曠之地,突然間仿佛一道金光將她劈中,她好像知道了。
如果和她猜想的差距不遠,這件事八九不離十就是齊家的人干的,至于齊家的人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張小蔓想人家也不想娶個村姑,是阻攔來的吧?
和她指腹為婚的夫家姓齊,是京城端王麾下的得力干將,張小蔓知道的就這么多,至于現(xiàn)在的太子是誰,和端王的關(guān)系如何,齊家在端王的心中有多大的分量,就不是張小蔓能夠理解的了,她知道的這些還是托了胖嬸從李月嬋那里打聽來的,而李月嬋知道的也就這么多。
所以她這個未婚夫很神秘,她查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卻也知道他是不喜她的。
要不然不聞不問那么多年,張小蔓一家有個那么大的親家還過到這幅田地也是奇葩了。
她多想齊家一直不聞不問啊,這樣她這個剛重生的張小蔓就能無債一身輕,何必背負莫須有的情債日子開始不往她能控制的方向發(fā)展,真是太累了。
張小蔓望著頭頂?shù)乃{天白云嘆出一口氣,摸了摸鼻子悻悻的繼續(xù)找路。
她根本都想不到,這幅老氣橫秋的樣子被傳到她口中的那個人耳朵里時會是什么樣。
年輕公子將手里的狼毫放下,吹了吹紙上未干的墨汁,問道:“她真的嘆氣了?”
“是?!笔绦l(wèi)拱手而立,清晰明了的匯報當時看到的情景,“屬下親眼所見,夫人……”
“咳咳,”一旁坐著一個艷麗的小公子突然急劇的咳嗽了起來,讓原本要打斷侍衛(wèi)用詞的年輕公子將抬起的手又放下,他看了一旁不自在端起茶杯喝水的弟弟,示意侍衛(wèi)繼續(xù)說話。
侍衛(wèi)的腰彎的更低了,稟告:“夫人恐怕是迷了路出不來,屬下看見她在林子里繞來繞去走的都是老路,這樣下去直到天黑也出不了林子?!?p> “嗯?!蹦贻p公子點了點頭,話鋒一轉(zhuǎn),面對坐在那里不自在的低著頭一直喝茶的小公子,說道:“依你看,應當如何?”
“???”小公子猛地抬起了頭,赫然就是之前扮相丑陋的周文,他眨了一下明亮的眼睛,睜眼說瞎話,“要不我去救救她?”
侍衛(wèi)憑空心底就為他捏了一把汗,本就彎的很低的腰更是又往下彎了彎,他希望他現(xiàn)在是個透明人,誰也看不見。
年輕公子很難見到的笑容浮現(xiàn)在臉上,對著親弟弟溫和的說道:“好啊,小旻去救親嫂子,你我都不放心我還能放心誰?”
齊子旻驚喜的叫道:“真的?”
年輕公子點了點頭。
齊子旻大叫道:“我一定會將嫂子安全的帶出來!”
話還沒說完就往門外跑,將將要跨出門去的時候又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頭問道:“大哥,你真的讓我去嗎?不怕我使壞?”
他說后面那句的時候還擠了擠眼睛,別提有多么飛古靈精怪了。
年輕公子輕笑一聲,說道:“去吧?!?p> “哎!”齊子旻答應一聲蹦蹦跳跳往外跑,直到出了別院的大門,里面的人看不見他了他才呼出一口氣,看著地面慢慢的垮下臉。
山林離張家村已經(jīng)非常遠了,但是離檜山卻很近很近,只要出了上面的山林直直往下走,走到一半就是檜山齊家在半山腰的別院,再走一半就能到檜山的縣城,出了縣城一路往北就能直達上京,所以齊家才會在這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建造一棟別院。
安享晚年休養(yǎng)生息都是借口,齊家在檜山一直沒有變動別院的原因是能最快最早的打聽京城的消息,也能走直路最快到達京城,只要有個風吹草動他們進可攻退可守,而且檜山離京城有很長一段路程,一般不會引起皇帝的注意,皇帝放下一個心齊家就能放下一百個心,那就是伴君如伴虎。
端王爺近來隱隱有被太子壓制住的趨勢,不管是不是朝廷又有一番動向,齊家都要小心行事,萬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任何的偏差,一步錯就是步步錯,像齊家這等破落貴族走錯一步就會被有心人清掃干凈,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偏偏他的父親齊家的上任當家,卻在這樣的檔口做了一件受人把柄的大事,不被人注意到都說不過去,他才會淪落到此,他的哥哥才會像是變了一個人,齊家才會顫顫巍巍的一不留意就全倒了。
還好他還有一個親哥哥,盡管堂哥也不少,但只有他親哥才是光明正大的現(xiàn)任當家,齊家的新一代掌權(quán)者,任何人都別想覬覦他們家的寶貝,包括想拿哥哥早期的婚事說事的朝中大臣們。
所以,齊子旻堅定的握緊了拳頭,他不會讓那個村姑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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