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波浪滾滾沖向岸邊
“證據(jù)……證據(jù)……”他突然失神,呢喃自語,這種絕望的感覺就像陷入了黑洞掙脫不得,“證據(jù)已經(jīng)沒有了。”
“那我也無法幫助你。抱歉?!睖睾踢€是拎的清輕重的,他不可能因為自己相信他,就去幫他,凡事得講究有理有據(jù)。
“那我徒弟為什么死了!這不就是心虛嗎?我不服,我要討一個說法!”孫成貫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撒潑打滾,他其實心里也挺害怕自己被殺了,“我,我反正已經(jīng)鬧到信息網(wǎng)上去了,大家打開手機就能看見!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喪尸病毒是生命科學院做的!還有神秘醫(yī)師就是外星人!”
“孫先生,你鬧也沒有用,這個世界講究證據(jù)。還是自求多福吧?!睖睾炭粗睦仟N模樣不禁皺眉,“哦對了,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可以想辦法去十二區(qū),找十二區(qū)的反對派,沒準他們會幫你?!?p> “十二區(qū)……十二區(qū)……我怎么去啊,現(xiàn)在各個區(qū)幾乎是不相通的,都獨自封閉起來了?!?p> “想去的話,辦法有很多的,看你的覺悟吧。好了,你走吧,我還有事。”溫禾神情淡漠地看著他,語氣也平靜,催促著他的離開。
“溫先生,您是明安集團新上任的老板,權(quán)勢那么大,一定可以幫我的……比起冒險,還是……”
“抱歉,我?guī)筒涣四悖銢]有合作的籌碼。我也不敢隨便相信一個證據(jù)一無所有,全靠一張嘴巴的人合作?!睖睾袒卮鹚?,其實他權(quán)勢真沒那么大,明安集團也沒傳聞那般夸張,更何況溫鄴跑路時錢幾乎把公司掏空了,這個明安集團已經(jīng)名存實亡,搖搖欲墜了。
孫成貫聽完后很失落,但他還是執(zhí)拗地爭取了一下,依然沒有成功,最終還是走了,他表情很凄涼,溫禾沒去過多關(guān)心他怎么樣,而是讓洛知初把沈迎迎喊過來。
“關(guān)于孫成貫在悟量新聞的事情去查一查,把他提交的東西也拷貝一份送過來。”
“唔……溫大老板怎么突然查這件事,貌似跟公司最近的工作沒什么關(guān)系呢?!鄙蛴嘧靻柕馈?p> “跟你沒必要解釋,按我說的做就是了?!睖睾堂黠@有點煩這個沈迎迎,語氣不甚友好。
“好嘛,我也是關(guān)心您才問的?!彼锪司镒?,轉(zhuǎn)過身,走了。
“等等?!睖睾掏蝗缓白∷?。
“怎么,溫大老板還有何吩咐?”她甜美的聲音問著。
“你是溫鄴的人吧?新情人?”溫禾半睜眼,很是倨傲地抬頭看著她。
“……”沈迎迎臉色一下子變了。
“想不到那個老家伙還是一如既往地精力旺盛,喜歡的長相還是沒有變?!睖睾虛u搖頭,語氣充滿了嘆息,“沈女士,你明明年紀沒比我大多少,真為你感到可惜啊……”
這話讓沈迎迎臉一陣紅一陣白,她以為自己一直偽裝地很好,沒想到,還是被看破了但她此刻只能強顏歡笑:“小溫總,您還真喜歡開玩笑呢?!?p> 溫禾沒打算放過她:“我其實還是蠻好奇的,你跟那家伙是怎么認識的?”
沈迎迎語氣一冷:“請不要再說了,根本沒有這件事……”
“說起來,還真是微妙呢,你是我的秘書,又是我那個所謂的父親的情人。論輩分,我該怎么稱呼您呢……?”溫禾接二連三語出驚人,搞得洛知初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難道說……是打算打開天窗說亮話,把沈迎迎開除?以絕后患?
“你……”沈迎迎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過,他這人倒是薄情寡義,丟下了女人,把爛攤子甩給我,然后自己跑路去了。”溫禾繼續(xù)狡黠地說道,他似乎故意在挑釁她,激怒她,“即便如此,沈女士,您還是愿意為他辦事,當他眼線來監(jiān)視我,還真是不明智呢?!?p> “果然,還是瞞不了你呢?!鄙蛴袷钦J輸了,她目光變得認真起來,“我自己的事情,當然會處理好。用不著您費心?!?p> 溫禾沒再說什么,沉默著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洛知初看著他的平靜的臉色,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更不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好還是不好。
她在溫禾面前越來越緊張了,明明沒有看著自己,卻莫名其妙有一種壓迫感,大概是因為,溫禾主動和洛知初拉開了關(guān)系……他們漸漸變得淡漠。
溫禾沒有回頭看她,而是淡淡的聲音傳來:“把這份文件送過去,上午的工作就完成了。下午記得去找許寒?!?p> “是?!甭逯鯌?yīng)答著,也許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她心情頗為有些忐忑不安,是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溫禾,你……”
溫禾:“我知道你想問什么。那個女人不足為懼,所以,話說到這份上也無關(guān)緊要。”
“知道了。”她平靜地回答,內(nèi)心卻波濤洶涌。
“知初。姜牧怎么樣了?”溫禾沒太關(guān)心她,而是喊住她問起姜牧的事情。
“哦,我最近聯(lián)系了他們。她已經(jīng)醒了,狀況暫時還好。池水露在照顧。”
溫禾有點意外:“池水露?那許寒最近在做什么?”
洛知初:“在躲池水露?!?p> 溫禾:“……”
洛知初:“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了?!?p> 溫禾沒說話,他在制造一種疏遠的感覺,這種壓迫感果然讓洛知初沒那么依賴自己了,只是,他有些心累,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
到了許寒私人診所,許寒又不在,倒是應(yīng)流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流著口水,他平常雖然也挺注意形象,但還是有一股理工男的頹廢樣,現(xiàn)在劉海撩起來,歪著頭睡著,呼吸聲都能聽見,倒是還挺可愛的。
“應(yīng)流,許寒呢?”洛知初喊他,他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繼續(xù)睡。
“應(yīng)流!”洛知初拍了他一下,他猛地嚇醒了,嘴巴還張著,露出了小虎牙,他袖口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迷糊地看著洛知初,很是呆萌地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的樣子。
“哎呦,姑奶奶喲,是你啊,嚇死了。”應(yīng)流一拍腦門,瞇了瞇眼:“喂,你怎么在這?你不是去找溫禾了嗎?”
“這不是來傳遞消息了嗎?我可是團隊的情報員?!甭逯踝孕诺赝ζ鹦靥?,面對很具有親和感的應(yīng)流,她很容易放松下心情。
“哦哦,對對,也是挺久了,是該過來了。”他起身去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把診所門一關(guān),領(lǐng)著她去屋內(nèi)說話。
“應(yīng)流博士,你怎么這么放心地就睡著了,真是的,怎么人都不在?要是有小偷來診所怎么辦?”洛知初教訓他。
“拜托,小姑涼,小偷怎么敢來這里,要偷也該偷普通藥店?!彼蛄藗€哈欠,“說說吧,你的情報。還有他新獲得的資料?!?p> “最近溫禾新上任,主要忙一些雜事,但是,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公司的一些高管在黑市活動。還有,得告訴你們一件事,今天上午……”洛知初事無巨細地報告著,把資料也遞給他,應(yīng)流坐在座椅上,長長的睫毛垂落著,微微點頭,像是在思考什么。
應(yīng)流:“外星人的傳聞已經(jīng)有了,但很多人當謠言了,畢竟外星人什么的太扯了?!?p> 洛知初還是有點擔憂:“我也不相信的,但那個先生說聽見生命科學院的那些人……”
應(yīng)流冷哼一聲:“生命科學院的那些家伙都是棒槌,蠢到腦袋都能養(yǎng)魚?!?p> 洛知初:“……”
“很早我們幾個就推斷神秘人是外星人,因為我跟許寒研究喪尸的血液,發(fā)現(xiàn)了超出認知的東西,這種東西,簡直快顛覆了生物科學。”應(yīng)流搖搖頭,嘆息道,“可惜,外星人應(yīng)該只是煙/霧彈,真兇另有其人。”
洛知初:“那這個新聞……真實性還是有待商榷了?”
“哼,生命科學院的棒槌自己都不知道在跟誰聯(lián)絡(luò),天天就在那吹天降貴人,神仙醫(yī)師什么的,他們說的話鬼才信嘞?!睉?yīng)流非常不屑地冷哼一聲,罵起生命科學院的人他真是毫不留情。
“那,你們下一步打算怎么做?”洛知初不知道說什么了,只好問道。
“我們還在查楊幸鳴的事情,現(xiàn)在又冒出個新人物,可真難辦呢?!睉?yīng)流頗為苦惱著扶額說道,隨即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對了,小姑涼,你說,那個人偷聽到棒槌們發(fā)現(xiàn)異樣元素是嗎?叫什么……‘斑’?”
洛知初:“是的,似乎是生命科學院也難以確定的東西,大概是因為這東西形狀像‘斑’,所以如此命名?!?p> 應(yīng)流沉吟道:“那真是奇了怪了,我發(fā)現(xiàn)的血液里,也有類似于‘斑’的東西,這東西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怎么也分解不出來?!?p> 洛知初:“感覺是喪尸病毒的關(guān)鍵呢……”
應(yīng)流像泄了氣的皮球:“現(xiàn)在就很為難啊,分析又分析不出來,明明離希望只有一步之遙的說……唉,只能先找到神秘人了,把這個兇手揪出來慢慢拷問?!?p> 洛知初感慨:“是啊,這將是個曲折又艱險的過程?!?p> 但是,即便路再難走,也不會輕易放棄的?,F(xiàn)在的一切,還只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