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上線了(20)
藺清自幼體弱多病,如今能習(xí)武是因為吃了禁藥,代價便是折壽。
凌邑也不確定藺清還能再活多久,也許十年,也許一年,還有可能,就一個月。
聽罷這些,凌柒臉色沉了下來,手抓著杯子,半晌未言一詞。
凌邑的故事還在繼續(xù)講述著。
藺太尉深愛發(fā)妻,自不會放過行刺的人,可是他查到兇手與皇帝相關(guān)時,閉門數(shù)日,終于決定放棄追查,如同清河王一樣,為了天下太平,自愿退讓一步。
交出兵權(quán),為愛妻守孝三年,藺太尉的讓步,讓皇帝多了一層信任。
也是在此時,何相一族崛起,殊不知,不論是藺太尉一事,還是清河王的事情,背后都有何相獻計。
宣明帝繼位之后親近何家,若是讓何相繼續(xù)給宣明帝出謀劃策,只怕當(dāng)年的諸多悲劇還會繼續(xù)重演。
行刺皇帝,也是不得已的路,清河王和藺家,只是想自保而已,這也是當(dāng)初合作的目的,不殺宣明帝,等待的是兩個家族的覆滅。
但如今藺清的做派,凌邑解釋不了,他們的合作已經(jīng)結(jié)束,從那一刻起,他沒有資格再去指責(zé)藺清。
“該說的故事,我已經(jīng)說完?!笨诟缮嘣锏牧枰匾娏杵獬两谒脑捴?,只好自己倒茶,作為客人,他也是夠卑微啊。
等了許久,凌邑還是沒等到凌柒開口,掏出一枚令牌抵了過去,“我說過,清河郡不會再做威脅皇權(quán)的事情,這就是我的誠意?!?p> 心情沉重的凌柒拿起令牌,約莫明白這枚令牌的用意,輕聲道,“多謝。”
這枚可以號令清河郡內(nèi)將士的令牌,對她而言是一條退路,也是小皇帝的退路,這是凌邑的承諾。
忽而,凌柒覺得凌邑其實看透很多事情,只是他不說。
在原來的劇情中,藺清在藺家滅門之后逃到清河郡避禍,在那時才結(jié)識凌邑,兩人憑借著清河郡內(nèi)的士兵起兵,一路打到京城,之后藺清留在朝中,而凌邑在何相死后返回清河郡,直到繼承清河王的位置,再沒有離開。
如他所言,朝中的紛爭與他無關(guān),他只想保住清河郡。
只是凌柒不解,她出現(xiàn)的劇情點是吳尚書之子闖入后宮對她圖謀不軌,而藺清和凌邑的合作卻在一年前,那時候,她沒有來到這個世界,并沒有攪亂劇情,為何,劇情線就開始出現(xiàn)偏差呢?
她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送別凌邑后,她一直呆在寢宮沒有出門,直至晚上,宮人抬了一個大箱子進來,她才想起,凌邑臨走的時候說要給凌柒再送一個禮物,只不過晚些到。
還在想著藺清的事情,凌柒沒什么興致猜測這份禮物是什么,直接讓人打開。
箱子內(nèi)竟然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她非常熟悉的人,她忽然樂了,凌邑真是一個妙人,送禮讓人非常滿意。
她上前扯開凌惠嘴里的布,凌惠的罵聲馬上在她的寢宮內(nèi)響起。
“凌柒,你這個賤人果然沒死?!?p> “你放肆,竟然敢裝死戲弄母后?!?p> “你和亂臣賊子是一伙的,竟然還敢綁架本公主?!?p> “來人,給我松開。”
一通喊叫,但是沒有人搭理,凌惠的叫喊聲更大,罵的也更難聽,依然沒有人理她,直到她嗓子啞的說不出話。
凌柒讓人把凌惠從箱子里拉出來給她松綁,凌惠得了自由的第一件事便是上前打凌柒,想要教訓(xùn)這個過于妄為的妹妹。
可惜,她不知如今的凌柒可不是昔日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七公主。
凌惠還沒靠近凌柒,就被凌柒一個甩手打在臉上,力度之重,讓她險些脫落一顆牙齒,讓她倒在地上爬不起來,讓她臉上留著指印并高高腫起。
“你竟然……”
頤氣指使慣了的凌惠,還沒遭遇過這種委屈,凌柒笑道,“看來你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這后宮之中,可不是你說的算,別說打你,就是殺了你,我也不會有罪?!?p> 本想讓人把凌惠送到太后寢宮,又轉(zhuǎn)念一想,凌柒改了主意,親自壓著凌惠前去。
凌惠在清河王世子手里吃足了委屈,早已想念自己的母后,進門的時候比凌柒快多了,撲到太后的懷里大哭,哽咽的說著自己的委屈。
因此,凌柒才得知,早在半年前凌惠前去清河郡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凌邑軟禁,并且一路綁著來了京城。
凌惠此時眼里沒有對凌邑一絲一毫的愛意,只有說不完的恨意,恨不得立刻把凌邑大卸八塊。
太后并不愿意凌惠與凌邑有牽扯,那還不如藺浩當(dāng)年娶了凌惠呢,可千金難買早知道,對于這個討債鬼,太后也無可奈何。
撫摸著女兒的后背,太后看到女兒明顯的憔悴,想為女兒出氣,但看到悠然踏進大殿的凌柒,她又說不出一句話。
這些日子,足夠讓她認(rèn)清局面,這后宮已經(jīng)不是她老婆子的后宮,不僅如此,凌柒的手在前朝也伸得夠長。
凌惠也看到凌柒進來,忙對著太后撒嬌,“母后,你快讓人把這個以下犯上的丫頭關(guān)起來,她竟然敢打我,我……我要把她凌遲處死!”
太后來不及捂住凌惠的嘴,只能驚恐的看著凌柒一步步上前逼近她們母女,“惠兒剛回來,還……還不懂事?!?p> 凌惠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后,她不相信自己的母后會對著這個賤女人低聲下氣。
凌柒譏笑,“那就勞煩母后好好教導(dǎo),免得再惹出禍端,畢竟沒有何相給你們撐腰了呢!”
“舅舅?舅舅怎么了呢?”
可憐凌惠竟然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垂淚,說不出話,一旁的嬤嬤帶著恨意把近來的事情告訴凌惠,凌惠聽完,直接癱軟在地上,怎么會?
“我不信,不可能的,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你才是最該死的!”
凌惠想上前捶打凌柒,又被凌柒一耳光教訓(xùn),直接撞入太后懷中。
“夠了,凌柒!”眼見女兒被打,太后的做低伏小盡數(shù)消失,咬著牙望向凌柒,“不過是借著藺清那個亂臣賊子的光,就想在這里炫舞揚威嗎?一個宮女所出的人,就算是掛著皇室血脈,也改不了你骨子里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