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云崢懵了,腳下一軟,差點摔過去。
剛收完一個女捕快做弟子,又要收?
孔云崢猛地回頭看向剛向自己發(fā)布完任務(wù)的小閔,抬手指向人群中位于視線焦點的少年和管事,問道:“收哪個?”
“是他?”孔云崢將手指從管事模樣的中年人轉(zhuǎn)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灰頭土臉的少年,“還是他?”
小閔嘴角微微上揚,又是流露出一個足以迷倒萬千男人的微笑,說道:“您心里已經(jīng)有答案了,又何須問我呢?”
孔云崢回過頭,看著人群中那個一臉憤恨,滿臉的灰塵都來不及清理的少年,眉頭皺了一下,一時間犯了難,不知道該怎么做。
看來,那個少年就是小閔任務(wù)當(dāng)中說的范世勛了。
而更讓孔云崢在意的,則是任務(wù)詳解當(dāng)中給范世勛附加的頭銜。
棋道神童……
正在這時,人群中一個跟范世勛年紀相仿,看上去不過十五歲的少女撥開人群沖到了范世勛的面前,張開雙臂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范世勛和棋樓管事之間,厲聲說道:“魏老三,你不要仗勢欺人!快把世勛的玉佩還給他!”
發(fā)覺事情有變化,孔云崢便也帶著小閔擠開人群,來到爭吵的暴風(fēng)眼之中。
他看著那少女臉上還帶著稚氣,雖然談吐頗有氣勢,但是與整天跟人打交道的棋樓管事比起來,還是沒有什么勝算的。
不過,孔云崢暫時并不想出面,他需要先觀察一下情況再說。
眼見又有新的角色加入罵戰(zhàn),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看的更加起勁了,甚至不乏有好事者在人群中叫嚷著什么。
那棋樓管事魏老三起初還被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了一跳,看清是誰之后,臉上的輕蔑更甚了幾分。
“石翠萍,你一小姑娘家家的,不想著怎么嫁個好夫君,整天跟范世勛這個臭棋簍子攪在一起,”棋樓管事魏老三似乎是為了氣他們,特地把玉佩從懷里拿出來,用自己那油的都能反光的臉盤了盤,說道,“你該不會是想嫁給他吧?”
聽到魏老三這么說,周圍的人群頓時發(fā)出哄堂大笑,還有幾個男人在人群里吹起了口哨。
少女石翠萍被魏老三這話給羞的俏臉通紅,又氣又惱的跺了一下腳,叫罵道:“這塊玉佩是當(dāng)朝大國手施定庵輸給世勛的,內(nèi)蘊棋道靈智,對棋道中人大有……”
正在石翠萍說的正起勁的時候,范世勛卻突然伸手攔住了她。
“翠萍,你先回你舅舅那吧,”范世勛攔住石翠萍,而后又捂著手臂,有些吃痛,雙眼瞇著說道,“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替我出頭!”
孔云崢歪了歪頭,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有些玩味的觀察起了范世勛。
只見那范世勛雖然看上去不過才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是整個人卻有些駝背,說話時頭會不自覺地往前探,感覺像個佝僂的小老頭。
原本石翠萍就是出來逛集市,正巧碰見范世勛被人欺負,便想著站出來替他出氣的,自己被人羞辱了一番就罷了,結(jié)果這人竟然不領(lǐng)自己的情!
石翠萍臉更紅了,一把甩開范世勛的手,轉(zhuǎn)過頭瞪著眼看著他,眼中隱隱有淚光閃動,但是嘴唇卻緊緊的抿在一起,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范世勛沒有理會石翠萍,而是向前一步,對著魏老三說道:“魏老三,我知道你是聽你主子陸文鴻的命令來針對我的,但是請你回去轉(zhuǎn)告你家主子。”
范世勛瞇起眼睛,望著魏老三,擲地有聲的說道:“要打垮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再跟我下一盤棋,沒必要行如此茍且之事!”
“大膽!”聽到范世勛這樣說,魏老三臉上終于掛不住了,指著范世勛大喝一聲道,“你敢妄議我家主人!你可知我家主人今年秋闈中舉,未來前途光明,不可限量!”
“就憑你一個窮酸小子,也配與我家主人同坐一桌下棋?”魏老三眼神凌厲了幾分,隨即揮手招呼棋樓的打手出來。
周圍的人群一聽到魏老三這樣說,頓時又是一陣喧鬧,互相之間說什么的都有。
一個屠戶模樣的人對身邊身穿儒衫的年輕人說道:“原來這小子惹得是陸舉人?。∧撬炅?,修棋道本身就很難,得罪了上面的人,以后怎么當(dāng)官?”
那身穿儒衫的年輕人搖了搖頭,用扇子遮住嘴,壓低了聲音回道:“不止,我聽說陸文鴻家在京師有一個做吏部員外郎的親戚,勢力遠比你想象中要大得多,處理不好可能有性命之憂!”
“哎呀,那可是有戲看了!”屠戶模樣的人頓時瞪大了眼睛,抻著頭往里面擠,就想看個第一手的熱鬧。
其他的人也大都如此,原本就覺得一個窮酸小子跟一個棋樓的管事硬碰硬,本就是雞蛋碰石頭的事情,再一聽說窮酸小子招惹上的又是今年秋闈的舉人,那就更不用說了,不死也得脫層皮了屬于是!
但是,范世勛絲毫不以為然,氣勢絲毫不減,大聲叫罵道:“舉人又怎樣,要得到國手玉佩也不敢堂堂正正跟我下一盤棋,只能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巧取豪奪罷了!”
聽到范世勛這樣說,魏老三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畢竟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自家主人的名譽被一個窮酸小子如此踐踏,他作為家奴的自然是不能忍了。
必須得趕快解決了他,要不然還指不定鬧出什么亂子!
“來人!”魏老三抬手招呼身后的一眾身材魁梧,肌肉虬結(jié)的打手,信手一指范世勛,冷聲說道,“給我狠狠地打!”
原本在魏老三身后,早就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的一眾打手一聽到命令,頓時氣勢洶洶的朝著范世勛沖了過來。
看到要動真格的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群頓時什么反應(yīng)的都有。
好幾個圍觀的婦女捂住了眼睛不敢看,還有幾個人張羅著要去報官,但是更多的,還是想看范世勛被這些打手給暴打一頓的。
雖然他們跟范世勛都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甚至都不認識他,只是想看人挨打罷了。
不過,這些打手剛沖到一半,卻被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給攔了下來。
“都給我退下!”
說話的人正是石翠萍,而她的聲音此時卻仿佛洪鐘一般,在那一眾打手的腦海中炸響。
方才還紅著臉快要哭出來的石翠萍此時突然擋在一眾打手面前,整個人的氣質(zhì)顯現(xiàn)出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那幾個打手同時精神一陣恍惚,前沖的腳步陡然一頓,竟然硬生生停在了那里。
“哦?”孔云崢瞧著稀罕,歪了歪頭,對小閔問道,“什么情況?”
小閔湊到孔云崢耳邊,低聲說道:“用這個世界的定義來看,是儒道一品的能力,屬于精神類攻擊的范疇,跟張飛喝斷當(dāng)陽橋類似?!?p> 孔云崢點點頭,看向石翠萍的眼神更加的好奇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看到儒道弟子的能力。
周圍看熱鬧的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看到那些高大魁梧的打手就那么讓一個小姑娘給喝住了,著實有些驚訝。
但是周圍看熱鬧的人不明所以,站在棋樓門口臺階上的魏老三可是了解的。
魏老三眼神陡然犀利起來,沉聲說道:“想不到你一個小姑娘竟然修習(xí)儒道!這要是一般人還真讓你給唬住了,不過只可惜你遇到了我!”
說著,魏老三猛地一跺腳,一陣氣浪卷起地上的灰塵,剎那間便席卷在場眾人。
那幾名受到影響的打手精神一振,從眼神就能看出來是擺脫了石翠萍的影響。
此時人群當(dāng)中有了解情況的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驚呼道:“魏管事竟然是武道強者!”
聽到他這么說,人群當(dāng)中頓時就是一陣騷亂,不少人聽到這話連忙轉(zhuǎn)頭就走,生怕受到牽連。
對于他們來說,哪怕只是武道入門級的武者,也是如神仙一般的存在,可以輕松的捏死他們這些沒有修煉天賦的普通人。
但是更多的人,還是起哄般的往里湊,就想看武道強者的魏老三動起手來是個什么樣的場面,以后也好跟自己的朋友有個談資。
孔云崢因為站的比較靠前,也感受到了氣浪的影響,只不過僅僅只是從那股氣浪里感受到了些許的肅殺,其他并沒有什么。
還沒等孔云崢問,小閔就率先回答道:“武道一品,跟顧清寒實力相仿,如此情況下儒道一品的石翠萍沒有任何勝算?!?p> “那我呢?”孔云崢側(cè)過頭,看向小閔,等待著她的答案。
而小閔,則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暴風(fēng)眼中,石翠萍被這股氣浪卷中,瞬間瞪大了眼睛,她顯然沒有想到魏老三竟然是修習(xí)武道的武者!
原本石翠萍還想著自己一個儒道一品的儒修,對付這些普通人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但是如果對方是武者,那結(jié)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武道雖說一門心思磨練身體,修煉到更高的級別會有些死板,不如其他修煉體系靈動,但是如果大家同為入門的前三個品級,武道是完全壓制儒道的!
“完了?!?p> 石翠萍看著向自己這邊沖過來的幾名打手,以及站在臺階上俯視著他們的魏老三,心里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
然而,就在此時,范世勛卻重新攔在了石翠萍面前,用他那瘦弱的身軀企圖抵擋這些魁梧的打手。
“世勛……”石翠萍正要說什么,卻突然發(fā)現(xiàn)范世勛面前又多了一個身影。
“各位,打人是不對的?!?p> 橫攔在一眾身材魁梧的打手面前的人正是孔云崢,此時的他將范世勛和石翠萍護在身后,面對幾名打手臉上毫無懼色。
不過,雖說孔云崢擁有一米八多的個頭,但是跟這些常年以打人為生的壯漢比起來,塊頭還是差了不少的。
看到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xiàn),周圍討論聲再次出現(xiàn)。
方才說話的那個屠戶看著孔云崢,對身邊的人說道:“這人是哪來的???”
旁邊儒衫男子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不知道是何人,但對方畢竟有一個武道強者,怕不是只能再多一個倒在地上的人罷了?!?p> 看到半路殺出個孔云崢,魏老三怔了怔,隨即對孔云崢罵道:“找死!”
“誰敢護著,給我一起打!”魏老三指著孔云崢,給一眾壯漢下命令道。
然而,孔云崢敢一個人攔在幾個打手面前并不是莽,他是有所依仗的。
只見孔云崢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一副狡黠的表情,嘴里念念有詞:
“開啟巨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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