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個男人太過陰毒
季凝雁灰溜溜走了。
在司歡放狠話時，她才意識到，司歡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單純無害。
能夠在那么短時間，將墨正陽和紀星辰風評拉垮，司歡絕不是沒有腦子的貨色。
季凝雁不甘心站起來，眼神卻不服輸，嘲諷看了一眼司歡，“就你這種貨色，封少都懶得多看你一眼。”
她走，司歡也沒了去找封厲商的興致。
搞得好像她是個舔狗，非得去找封厲商似的。
況且，就這兩樣東西，她直接寄回去，還方便省事。
司歡看了一眼封厲商房間，頭也不回下樓。
但司歡沒想到，開機后，封厲商竟然會去探班。
環(huán)新作為這部劇的投資商，當然是有探班資格，況且季凝雁在片場，封厲商在那，眾人便覺理所應當。
橫城秋色漸漸有了涼意。
今天上午基本上都是司歡和季凝雁的對手戲。
司歡飾演的公主，和季凝雁飾演的魏女，同時伺候進宮，公子鈺為了讓人以為他不重視姬玉公主，天天叫魏女去伺候。
魏女囂張得勢，在姬玉公主面前耀武揚威，姬玉公主打了她一巴掌，卻被公子鈺關了禁閉。
《驚鴻》這部電視劇，就是姬玉公主和公子鈺的愛恨情仇。
上午戲份開拍，季凝雁飾演的魏女陰陽怪氣，在司歡面前囂張跋扈，轉頭卻在公子鈺那裝柔弱小白蓮，這股子綠茶勁兒，隔著監(jiān)視屏幕都讓人想抽。
網上都說季凝雁演技太差，但司歡倒是覺得，季凝雁演這小白蓮，還是綽綽有余的。
很快到了甩魏女巴掌的環(huán)節(jié)，司歡巴掌還沒落下，季凝雁先叫了停，捂著臉看向導演。
“導演，我不會真的挨巴掌吧？我這臉蛋很嬌嫩的，要是司歡力道太重，把我臉打毀了怎么辦？”
郭威看了一眼封厲商，只覺得季凝雁是個臭矯情，仗著金主在這，就敢為所欲為，那張臉又不是泥做的，怎么可能一拍就毀？
拍戲，當然是力求最真的效果，他手下拍打戲的演員，還從沒這樣輕易作假的。
但這部戲最大的投資商就是環(huán)新，他沒法得罪封厲商，雖然不高興，卻也答應了，“行，司歡，你就假扇，不要真扇上去?！?p> 司歡應聲，看也不看旁邊的封厲商，眼神盯著快擰成一團在那放電的季凝雁，淡淡一笑，“沒問題。”
季凝雁含羞看了一眼封厲商，收回視線，對上司歡，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和鄙夷。
仿佛這一刻，不管戲內戲外，她都是最得寵的那一個。
而司歡，只是她的手下敗將，一個可憐蟲而已。
司歡飾演的公主蹙眉訓斥，“你區(qū)區(qū)一個魏女，竟敢在本宮面前放肆！誰給你的膽子??？”
這一訓斥，季凝雁整個人呆若木雞，像是被嚇傻了。
司歡怎么能這么有氣勢！
當臺詞念出來的那一刻，站在她面前的，早已不是司歡，而是公主！是正宮娘娘！
她這一愣神，導致司歡一巴掌扇過來，她忘了躲，司歡的巴掌就真刮在了她的臉上。
司歡做戲最后落掌是收了力道，但卻還是讓季凝雁挨了一個巴掌。
季凝雁捂著臉，緩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竟然被司歡給壓戲了！
這是演員的奇恥大辱！
作為一個演員，最恥辱的事，就是和其他演員合作時，被其他演員給壓下風頭！
她季凝雁不是什么影后視后，但什么時候被這樣秒殺過！這還是她季凝雁第一天在《驚鴻》拍戲！
為了不讓人看出是她的問題，季凝雁立馬雙眼含淚，看向司歡，一臉無辜委屈，“司歡，不是說好了，不要真打的嗎？你為什么還要扇我？”
司歡冷眼看她，身子站得筆直，“我扇你？是你自己忘了躲閃，我力道已經收了八成，季凝雁，你連作假都不會？”
“明明是你故意出手打我！”
季凝雁眼淚婆娑，“助理，給我拿冰袋！我要休息！”
她甩了甩衣袖，“你欺人太甚，我不演了！”
季凝雁哭著進了休息室，留下待在原地的眾人。
剛才兩人對戲過程極短，就念一句臺詞的功夫，而且所有人的重心都在司歡身上，季凝雁被壓戲呆滯，竟也沒一個人注意。
現在季凝雁說司歡故意打她，她躲著哭，大家都將視線定在了司歡身上。
如果之前季凝雁沒有要求假打，那司歡這一巴掌打了也就打了，但季凝雁事先聲明了，是要假打的，司歡這一巴掌下去，那司歡就沒有理了。
進組第一天就發(fā)生了矛盾，那是在給劇組增加負擔。
季凝雁鬧情緒，瞿景同進去送了熱水零食關懷，代替司歡道歉。
但季凝雁那邊不依不饒，非得要司歡親自去道歉，要不然這一場戲，肯定不會再拍。
導演見鬧成這樣，就說讓季凝雁先休息休息，讓司歡和瞿景同先拍。
司歡坐在那，化妝師來補妝，她看到封厲商坐著輪椅進了季凝雁的休息室，門外讓人守著，不準其他人進去。
那一刻，心臟有點酸楚，說不出是嫉妒還是羨慕。
他也是去安慰季凝雁的么？
但這件事她也沒有錯，她不愿意道歉。
大家只想息事寧人，卻沒有一個人在意她的感受。
司歡眼圈熱熱的，指甲掐進了掌心，她咬著唇，不知道為什么非要去在意那個男人。
他來探班，他來探的是季凝雁，也不是她。
他來看人拍戲，看的是季凝雁，也不是她。
她在這里自作多情什么呢？
“司老師，你別動，口紅花了?！?p> 化妝師喊了聲，司歡這才回過神，不再咬唇，她深呼吸，恢復平靜，打起精神背接下來的臺詞。
季凝雁在休息室身子顫抖。
封厲商坐在輪椅上，她腦袋上被淋了一桶冰水，跪坐在地上，像寒風中凜冽開放的小白花。
季凝雁聲音帶著哭腔，“封少……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她真是，真是故意打的我，錯的不是我……”
她不敢抬起頭，生怕會和男人猛烈可怖的眼神相撞。
這個男人，太過陰狠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