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難道不是她?
慕凌煙害怕云九幽發(fā)現(xiàn)秘密,沒柰何,只能兵行險招,將消息散播出去。
既然是為了對付云九幽,碧月自然是樂此不疲的!
很快的,云九幽跟傀儡有所牽扯的消息就在整個皇城之中傳得沸沸揚揚。有了慕家的勢力在背后推波助瀾,只消短短三日,這件事就已經(jīng)鬧得人盡皆知!
長街內(nèi)外,茶館左右,幾乎人人都在議論著這件事。
“欸,聽說了嗎?那丞相府云九幽跟傀儡可能有些關(guān)系??!”
“我也聽說了,嗨,我原本就覺得奇怪。你說那個云九幽才入學(xué)多久啊,那傀儡之時出來,多少煉藥師前輩都沒有煉出解藥來,怎么她就那么快煉出緩解的解藥來了?”
“可不是,而且那傀儡之前出現(xiàn),我聽說啊,也是跟云九幽見過面的……”
事情傳到蕭家,蕭家的長老也有些將信將疑,“這件事是有些古怪啊,每次這云九幽出現(xiàn)在蕭家,這傀儡總會出點事,是不是太過巧合?”
“可不是……”
“可不是個屁!”蕭云雷厲風(fēng)行地闖進大堂,臉色一青,“三天前的事情才出現(xiàn),我看你們一個個記性差得可以標(biāo)榜起來了!這件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云九霜在背后搞鬼!”
不怪蕭云這么想,她現(xiàn)在能夠直接想到的,就是云九霜了。
她坐下來,盯著方才出聲的長老,“還有,請你們不要弄錯了因果關(guān)系。不是九幽出現(xiàn)在蕭家,蕭家才有事出,而是因為每次蕭家出了事,都是我們派人去請她過來!”
“云九幽幫了我們多少次,我們是世家子弟,不是地痞流氓!無憑無據(jù)的話,再讓我聽見一次,我饒不了他!”
長老聽的皺眉,“我們也只是隨便說說,小姐又何必這么生氣?再說了,這種事情無風(fēng)不起浪……”
“哦,是嗎?”蕭云挑眉,“就比如蕭家長老之中出了個叛徒?蕭家出了內(nèi)奸?”
堂中刷地一靜,眾長老變了臉色,“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
“是啊蕭家,傀儡之事還沒解決,咱們可不能自亂陣腳!”
蕭云冷笑,“是不是胡說,諸位自己明白。九幽的事情沒有證據(jù),反而我們蕭家的傀儡自己無聲無息消失卻是眾目睽睽的!有時間去被別人牽著鼻子當(dāng)傻子玩弄,不如好好查一查我們內(nèi)部的奸細(xì)!”
“諸位可別忘了,傀儡是被什么東西控制。她要是跟傀儡有牽扯,我們蕭家一個都逃不了!”
眾人面面相覷,再也沒有說話了。
鎮(zhèn)心鈴,這件事可是心腹大患。但他們現(xiàn)在都不知道鎮(zhèn)心鈴的去向,蕭云知道,卻并沒有公開。
她本打算公開的,但是現(xiàn)在,還是想不說話,出去看看情況再說。
蕭云鎮(zhèn)住眾人,也就沒有久留,直接就去了外面。
而另一邊,攝政王府之中。
暗衛(wèi)將外面流傳的謠言一一稟報,小心翼翼打量著夜無辰的臉色,遲疑道:“王爺,這件事我們要不要幫云小姐擺平?”
“怎么擺平?”夜無辰站起來,目光掃過眾人。
暗衛(wèi)有些尷尬,“就是,下令不讓他們胡言亂語?!?p> “強壓百姓,這跟承認(rèn)此事另有玄機,有何區(qū)別?”夜無辰神色冰冷,看得暗衛(wèi)心驚肉跳。
“行了,下去查。”冷君澤向外走去,高大頎長的身體拖出長長的影子,“查清楚,是誰在背后傳的謠言,嚴(yán)懲不貸?!?p> 尊上動怒了。
眾人心下一驚,對視一眼,朗聲齊道:“是,尊上!”
云九幽這幾日都沒有離開丞相府,但卻并不妨礙外頭的消息一點點傳到自己耳朵里,因為府里有個云九霜。
云九霜總想看她丟人,有什么消息謠言立刻就想著過來看笑話,誰知云九幽卻是八風(fēng)不動穩(wěn)若泰山,氣得她只能跺腳。
然而等人一走,采月整個人就慌了,“小姐,這可怎么辦??!”
云九幽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妙,昨日云洛川回來的時候,可也是明著狠狠斥責(zé)了她一番。
“早就告訴過你不要隨意出去,現(xiàn)在好了,牽連了丞相府怎么辦?”云洛川怒不可遏。
云九幽看著鎮(zhèn)定自若,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幾分不悅。
不是對云洛川的呵斥不悅,而是因為一直有人將傀儡跟她扯上關(guān)系,這次居然還鬧得滿城風(fēng)雨,分明是想至他于死地。
她怎能高興得起來。
采月對此忿忿不平,“為了擺平傀儡,小姐忙了好久時間,好幾次都夜不能寐。如今這些人可真夠忘恩負(fù)義的,沒有證據(jù)的事情,居然也傳得這么離譜!”
“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最近傀儡的事情鬧得太大,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他們需要一個發(fā)泄的渠道,也需要盡快找出兇手恢復(fù)正常的生活?!?p> 云九幽對此并不奇怪,甚至可以說,當(dāng)聽到這個流言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料到,事情會發(fā)展得很危險。
因為百姓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
他們需要一個“罪人”,哪怕是沒有證據(jù),只要傳得像模像樣,他們就會相信。
如今,這群人還找到了丞相府。
云九幽走出去,采月攔不住,只能跟了過去,來到門口。
“開門!讓云九幽出來說清楚!是丞相府了不起???殺人如麻的惡魔!讓她解釋清楚!”
有人在門前大吼大叫,云九幽瞇起眼,猛地將門打開,靈力的雙眸盯著那人,“解釋什么?無憑無據(jù)的栽贓嫁禍,重合解釋?”
眾人被她嚇了一跳,反而不敢孟浪了,“栽贓,你說我們栽贓?我們跟你無冤無仇,憑什么栽贓你!必是你做了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跟傀儡到底什么關(guān)系!”
云九幽好笑道:“奇怪了,這消息是怎么傳的?我跟傀儡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又有什么證據(jù)?”
“外頭傳得像模像樣的,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
眾人怒氣沖沖,像是要把她撕了。
云九幽冷冷淡淡地反問:“這樣的謠言我還能編出十個,你要不要聽?”
云洛川匆忙來到門前,氣得臉色鐵青,就要開口。
誰知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相府門口。
“不過是謠言而已,”夜無辰冰冷俊美的面孔映入眾人面前,視線壓得所有人駭然變色,“云九幽并不是背后之人?!?p> 云洛川怔住。
而不遠(yuǎn)處,慕凌煙本以為女主這次一定是必死無疑,沒想到夜無辰會突然出現(xiàn),霍然變色。
夜無辰身居攝政王,平日里極少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但是極少出現(xiàn),卻并不是不出現(xiàn)。甚至可以說,憑借他這張臉,整個王朝之中不認(rèn)識的,恐怕也屈指可數(shù)。
尤其夜無辰身為尊上,在百姓之中有著極為崇高的地位,比皇室還要受到敬重。
驟然見到夜無辰出現(xiàn),眾人聲音頓時小了,退了半步,有些震驚,“尊、尊上!”
“尊上說不是她?”
夜無辰高冷地看著眾人,眼神仿佛帶著潑天威壓,叫人不得不信、不敢不信,“本尊說不是,便不是?;适艺{(diào)查此案,內(nèi)中乾坤頗多,你們可知此案細(xì)節(jié)?”
眾人一怔,他們當(dāng)然不知道傀儡一案的細(xì)節(jié),那長街上的傳言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他們哪里分辨得來。
“這個,我們不知道,尊上是要告訴我們嗎?”有人期待地問。
夜無辰淡淡一瞥,“告訴你們,傳出去,再告訴真兇?你們?nèi)绱思?,聽到一些造謠就來了相府,若是再聽到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豈不是要四處打殺?”
眾人尷尬起來,這話中的嘲諷簡直不言而喻了。
云九幽也終于看夠了,笑著看看夜無辰那冷漠的面容,心下禁不住一笑。
雖然看著冷漠,但是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居然還親自跑過來給自己做擔(dān)保,夜無辰果然,心里還是有很軟的地方吧?
不錯這件事,也不能全怪百姓。
“行了,這件事鬧都鬧過了,你們也該走了?!痹凭庞牡溃骸翱艿氖虑槲乙灿辛嗣寄?,七日之后,會給你們一個結(jié)果?!?p> 眾人有些心虛,“那你為何剛才不說?”
“剛才說,你們信?”
“那……那我們可以等嘛。”
“等什么?”云九幽目光淡然,視線落在他們身上,“正是因為我們查到了些東西,多疑才會有人故意造謠攻擊我們。然而諸位沒有證據(jù)就來圍攻丞相府,正中敵人下懷,已經(jīng)成了別人的手中刀。這七日是我給的情分,但不是我的本分,因為這件事根本就與我無關(guān)!”
“而你們這種態(tài)度,是覺得我欠了你們的?”
方才還咄咄逼人的人,立刻被問的啞口無言,被詰問得有些臉紅。
回頭一想,若真的是謠言,那他們是不是助紂為虐了?
眾人這才相信了,又怕自己真的好心辦壞事,頓時不好意思再繼續(xù)待下去,紛紛褪去。
而就在那長街之外,慕凌煙死死握著手指,眼神陰沉地盯著云九幽,驟然轉(zhuǎn)身。
等人都去了,云九幽才看向夜無辰,“多謝尊上解圍。”
“我看你自己也是游刃有余?!币篃o辰本來還擔(dān)心會有人來找她的麻煩,當(dāng)然,果然也有人來,但看方才云九幽那伶牙俐齒的模樣,顯然并不算是麻煩。
云九幽卻搖頭,認(rèn)真的說:“雖然這些人我能夠應(yīng)付,但若是沒有尊上出面,這樣的人還會一批一批接著來,那么接下來查案的事情恐怕就會充滿艱難險阻,對我很不利?!?p> 夜無辰看著他,冷漠的面上竟露出幾分柔和。
云九幽不解,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著打扮,似乎也并沒有什么奇怪之處。
“你如今也學(xué)會了利用別人,”夜無辰說,“很不錯?!?p> 啊?
云九幽怔了下,隨即飛快反應(yīng)過來,“尊上想說的,是不是‘求助’?”
夜無辰眨了眨眼,看著她那臉色微紅,明顯有幾分窘迫的樣子,眼底若有暖意融融,淡淡道:“嗯?!?p> 而后抬起眼簾,視線落在府中影壁之旁。
云九幽若有所感,也回頭看去,云洛川正尷尬地在門口訕笑。
原本他是聽說相府被人圍攻,又聽了云九霜一些話語,打算過來斥責(zé)云九幽的。
傀儡已經(jīng)成了京都之人憤恨之最,若是最后源頭出現(xiàn)在了他們云家,云家結(jié)局必然慘淡。云洛川驚怒萬分,然而匆匆過來,卻不料想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攝政王,夜無辰!
那可是尊上??!
尊上竟然為云九幽擔(dān)保?
他們是什么時候扯上關(guān)系的?為什么云九幽一直沒有跟自己說過?這么重要的事情,應(yīng)該早些回報才是!
云洛川正激動著,冷不防這兩人卻朝自己看了過來,他擠出笑容,有些局促地上前,態(tài)度大改,“老臣見過尊上!”
夜無辰淡淡點頭,看在他是云九幽父親的份上,算是給了這個面子。
云洛川喜出望外,他居于朝堂多年,同夜無辰也不是沒有見過,但夜無辰卻從來沒有理會過自己。
顯而易見,這次是因為云九幽。
他目光一轉(zhuǎn),繼而看向云九幽,笑吟吟道:“女兒啊,今天的事情太危險了,你看你,出來的事情應(yīng)該早些跟為父說的,為父好派人來保護你啊?!?p> 云九幽好懸沒有翻個白眼,愣是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道:“父親放心,此事女兒自有分寸。”
說來云洛川生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件事云九幽覺得詭異,分明是針對自己而來,若是鬧大了,相府被影響幾乎是必然。
她并沒有露出異色,反而是云洛川關(guān)切道:“你方才說七日時間,莫非是有了什么把握?”
雖然有尊上作保,但是這件事畢竟鬧大了,若是丞相府不給出一個交代的話,云洛川也很難下臺。
更麻煩的是,這件事鬧得不清不楚,也同樣很是危險。
所以云九幽竟然夸下???,多少讓他有些擔(dān)心——這件事必然要解決得干干凈凈、證據(jù)確鑿。
云九幽很是鎮(zhèn)定,“父親安心,既然我說了七日,就自然是有把握的。否則我還可以說十五日,三十日。”
云洛川想想也是,云九幽是個聰明的姑娘,比那個云九霜聰明太多了。
她不可能不給自己留后路。
云洛川放了心,而后看看夜無辰,“那你們聊,為父,咳,回去休息休息。”
云洛川看出兩人似乎關(guān)系不錯,也就沒有繼續(xù)打擾。
而云九幽怎會看不出他的想法?心里只剩下無奈了而已。
等人走,夜無辰才問:“你想怎么查?”
“其實要查很簡單,既然有人想要引火燒我的身,多半是因為這件事對她有影響,”云九幽抬起頭,同夜無辰對視,“那我們不如就將計就計,引那人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