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皇帝的妥協(xié)
禮部尚書白恒死死叫住攝政王妃就是不松開。他是元太子的岳丈,將來的國丈,他們白家差點就一步地登天,結(jié)果太子妃這個時候死了,他如何能甘心?。?p> 嘉祥帝沉默,心里的殺機好似要噴薄而出,蕭云宴活著一天,他這個龍椅坐得就不安穩(wěn)。
“這樣結(jié)案說和謝氏無關,也不能堵住百姓悠悠之口?!?p> 大臣們各個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嘉祥帝和攝政王的對峙,尤其是那些老臣各個心如明鏡,卻沉默不語。
齊國公和寧遠侯更是如同放在火架上烘烤著,他們二人調(diào)查真相,居然不被取信還被質(zhì)疑著。
寧遠侯開口:“攝政王妃也沒有殺害太子妃的理由 雖然有人見他們爭吵,但這也不是殺人的借口。”
蕭云宴笑了起來:“本王倒是連累了兩位大人,平白讓兩位大人擔上了辦事不力的污名了。”
“所以今日無論真相是什么,陛下心里已經(jīng)認定了王妃是殺害太子妃的兇手了?!?p> “他們都是皇家婦,發(fā)生事情的事情,朕也不想看到,但也不能包庇任何人,朕身為一國之君要給天下人,要給太子一個交代?!?p> “是?。 笔捲蒲琰c頭:“陛下德才兼?zhèn)?,是大秦之福。?p> 蕭云宴忽然閉口不談攝政王妃之事,將話題轉(zhuǎn)到朝政之上,讓嘉祥帝隱隱有些不安。
“廷尉劉炫被抓,已在宮門外等候。”
蕭云宴話落,嘉祥帝的臉色驟變。
劉炫失蹤了這么久,竟然是落在了他的手里,是不是劉炫已經(jīng)招供了?嘉祥帝的心里慌得一批。
“臣弟手中有劉炫犯罪的卷宗。”蕭云宴話落,福祿公公上前雙手接過卷宗,呈給嘉祥帝。
嘉祥帝不動聲色打開卷宗,如墜深淵,肌骨發(fā)寒。
蕭云宴成親時,劉炫失蹤,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便已經(jīng)落在了他的手里,嘉祥帝越想越心驚,他到底知道多少?
他手中這份卷宗是可以給朝臣閱覽的,因為卷宗避開了不能公諸于眾的東西,這是蕭云宴有意為之,他在威脅自己。
嘉祥帝不動聲色,心中早已經(jīng)驚濤駭浪,攝政王妃謝氏必須要放,必須要擺脫罪責。
他登基十年了,步步為營,保守派隔岸觀火,畢竟當初大秦儲君的第一人選就是蕭云宴,而非他……
嘉祥帝想到過往,眼底閃過一抹狠戾,想要坐穩(wěn)龍椅,一定要除掉他,但他還需要好好籌謀,而不是現(xiàn)在。
“先把廷尉劉炫打入天牢,延后審問?!奔蜗榈鄄粍勇暽卣f,又命太監(jiān)福祿把太子妃之死的卷宗傳下去讓各位大臣詳細閱覽。
大臣們是相信齊國公和寧遠侯的為人,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位攝政王弄虛作假,太子妃是真的死于意外。
但那些三朝元老卻從攝政王蕭云宴和嘉祥帝兩人之間嗅到了不同,廷尉劉炫?
“臣看完卷宗,太子妃的死于攝政王妃無關?!辨?zhèn)國公走出來說。
蕭云宴挑眉,大臣們詫異,鎮(zhèn)國公一直是中立派,而且從不參與朝廷中的各種抉擇,沒有想到今日他竟是一個站出來表明態(tài)度。
“臣也附議。”新舊兩派的朝臣也紛紛站出來。
禮部尚書白恒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赤紅的眼睛滿是不甘的憤怒:“太子妃之死與攝政王妃脫不了干系?!?p> “太子妃白氏之死是死于意外,和攝政王妃無關,白大人節(jié)哀?!奔蜗榈坶_口:“把攝政王妃從大理寺放出來吧!”
“陛下,王妃這是受到了無妄之災,就這么隨意地關進去,隨意地放出來嗎?”蕭云宴開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p> “攝政王是什么意思?”嘉祥帝問。
“太子妃身份尊貴,本王的王妃難道就是任憑人欺辱的?”蕭云宴冷笑:“這三天來,京城中的流言蜚語簡直能殺死人,本王的王妃這污名擔得太冤枉了?!?p> 嘉祥帝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朕會公告天下,為攝政王妃謝氏正名?!睘榱硕伦∈捲蒲绲淖彀?,他必須做出讓步,這一點嘉祥帝有很清醒的認知。
蕭云宴垂眸沉默不語,薄唇勾起,嘲諷的笑意漾了出來。
嘉祥帝的妥協(xié),在朝中其他大臣的眼中卻變得意味深長了起來,紛紛猜測那廷尉劉炫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散朝后,蕭云宴直接從椅子上起身,腳下生風,大搖大擺地走出大殿,朝著大理寺前去,要接他的王妃回府。
謝茹央安靜地坐在牢房中,聽到細微的動靜抬眸便看到蕭云宴站在自己面前。
獄卒將鐵門打開,蕭云宴走進來,牽著謝茹央的手:“阿央,我們回家?!?p> 謝茹央也沒有問,直接跟著蕭云宴走出大理寺坐在馬車。
馬車行駛在喧鬧熱鬧的街道上,街上的百姓都在議論著太子妃之死與攝政王妃無關。
太子妃死于意外,攝政王妃卻要懷疑關起來,都覺得攝政王妃這是承受了無妄之災……
謝茹央聽到,輕笑了出來:“太子妃真的是死于意外嗎?”
蕭云宴點頭:“初步懷疑是這樣的,踩到東珠滑倒,摔下八角亭?!?p> “世事無常?。 敝x茹央感嘆一聲,真的沒有想到白玉蓮就這么死了。
“是啊。”蕭云宴握著謝茹央的手:“我們要好好珍惜我們今后的路。”
“嗯。”謝茹央笑著點頭,蕭云宴對她的好,她又怎能不知呢?
賀蘭舟站在二樓的酒肆中,看著那王府的馬車漸漸消失在視線中,他轉(zhuǎn)身坐在了椅子上。
“公子,這攝政王真的將事情逆轉(zhuǎn),將王妃救出來了,宮里的皇帝特意發(fā)布告示為王妃證清白??!”流云不可置信地說道。
“他們這大秦的皇帝根本就不是攝政王的對手。”賀蘭舟笑著說著:“他只是這幾年中毒,身體被折磨得無心理會那嘉祥帝罷了!”
“如今攝政王解毒,身體康復,是不是要……”賀蘭舟一個眼神瞥過,逐風便閉上了嘴巴,頓時明白隔墻有耳,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賀蘭舟拎起茶壺,為自己斟滿了一杯茶水,放在唇邊淺嘗了一口,大秦的茶葉不如他那兒的好喝。
包廂里安靜無聲,一個黑影出現(xiàn),賀蘭舟接過信函并打開,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輕笑了起來。
逐風接過信函,吃驚地說道:“他們要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