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杯弓蛇影,只能自取其辱
李銘和黎霧一出來,齊玉山就笑臉相迎,微微弓起上半身,然后遠遠抱拳道:
“李先生,黎小姐,齊某上門來賠罪來啦?!?p> 黎霧道:“請坐吧,齊先生。”
齊玉山坐下,又說了好幾句客氣話和賠罪的話。
黎霧見他拘謹?shù)囊矇蛄?,微微一笑:“老齊,咱們是老朋友了,不用如此客氣?!?p> 齊玉山一聽,立時“哎呀”一聲,站起來道:“都說黎小姐巾幗不讓須眉,我這回是見識到了,這份度量,這份心胸,老齊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李銘笑吟吟的看著他。
上次見面,齊玉山還一口一個“黎丫頭”,“黎家丫頭”。
這次就變成“黎小姐”了。
看來他回去以后,一定睡得不好,為這事兒沒少煩心過。
齊玉山一連喝了三杯茶水,這才坐下。
李銘打趣他說:“齊先生,看來今晚回去,你能睡個好覺了?!?p> 齊玉山哈哈大笑,“承蒙李先生吉言,我今晚回去,一定能睡個好覺!”
“哎呀,上次見面,我雖跟李先生是初會,但也看出李先生的不凡之處?!?p> 李銘“哦”了一聲,笑道:“看出我有不凡之處?難道齊先生你還會看面相?”
齊玉山誠惶誠恐道:“李先生,你叫我老齊就行了。”
李銘微微一笑。
“這怎么好意思?”
“哎,不瞞你說,我跟你一見如故,瞧著特別親切,我年紀大些,你吃虧點,叫我老齊就行?!?p> 李銘聽罷,朗聲而笑。
“老齊啊老齊,我上回真沒看出來,你是個這么活道的人?!?p> 齊玉山一喜,笑道:“多謝李先生夸獎。”
“實不相瞞,我雖然不精通面相,但是也知道,天庭飽滿,濃眉大眼,唇紅齒白是男人的好面相?!?p> “李先生如此玉樹臨風(fēng),是個瀟灑人兒,這樣的人,這樣的氣質(zhì),焉有平凡之輩么?那不能夠啊!”
李銘和黎霧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就連黎霧都捂著嘴,小聲地笑。
李銘不知道齊玉山,為什么會突然對自己轉(zhuǎn)變態(tài)度這么大!
但是這番話聽來,倒也順耳。
不由道:“齊先生”
齊玉山忙道:“老齊?!?p> 李銘笑道:“老齊,你真是快人快語啊?!?p> 齊玉山正色道:“李先生,我這絕不是諂媚之詞?!?p> “哦?”
“上次你說牛凱偕下針錯誤,汪平隔日同一時間必死無疑,當時大家都是瞎子,蠢蛋,只有你跟黎小姐兩個人深明其理。”
“這不,汪平隔天就死的透透的,這不都是那牛凱偕害的么?”
“庸醫(yī)??!草菅人命!要是擱在過去,要治他一個大罪!”
李銘嘴角未勾,笑而不語。
齊玉山看不出他喜怒,只咽了咽口水,不敢隨便發(fā)言。
“可惜韓成竟然不知道兇手就在眼前,竟然聽信那牛凱偕的妖言?!?p> “真是庸醫(yī)誤人!”
李銘道:“韓成讓人發(fā)表新聞,說是我把他外甥給氣死的,真是可笑?!?p> 齊玉山道:“是啊,韓成是有些老糊涂啦,當天參加鑒賞會的,大家都知道,是牛凱偕庸醫(yī)治死人,李先生親口說要下針環(huán)跳穴,他不聽,又說汪平隔日便死,他還不聽,這不,一條命賠進去,大家都明白啦!”
“只有韓成被牛凱偕蒙在鼓里,說什么李先生和弟弟聯(lián)手,這不是天方夜譚么?”
“李先生難道認識他汪平?又有什么理由對付他?更何況是汪平自己眼拙,業(yè)界誰不知道,他仗著舅舅的勢,天天招搖,這次玩的忒大,竟把李先生的畫作,說是唐寅之作,還大次咧咧貼上韓成的標簽,胡吹大氣,胡說八道,一下子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能怪別人嗎?”
李銘和黎霧對視一眼。
均想:“這齊玉山倒是個明白人,一眼就看出韓成故意栽贓李銘?!?p> 通過齊玉山的話,李銘聽出來,當天參加鑒賞會的其他人,也都看出個中真假。
韓成故意栽贓李銘,無非是忌憚他,忌憚他“扳倒”了危素。
李銘道:“可笑,韓成到現(xiàn)在,還覺得是我扳倒了危素,擔心我會踩著他上位,真是可笑,我對進軍古玩界一點興趣也沒有?!?p> 齊玉山道:“就是,我說韓成確實心眼忒小?!?p> 齊玉山說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銘看出他最后這句話,說的不是真心話。
心想:【原來此人也認為是我故意扳倒危素,可笑,看來外界都是這么想的,怪不得汪平一見我,就對我有敵意,韓成也處處防范我,視我為眼中釘?!?p> 【難道我李銘怕你們嗎?】
危素在夢樓,純是自取其辱,卻不是李銘有意要踩著他上位。
純是小人信度君子腹。
不過以李銘的性格,也不會去解釋這些。
他們愛怎么想,就怎么想。
三人又喝了一杯茶,說了幾句閑話。
齊玉山忽然提出:“李先生,黎小姐,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p> “上次鑒賞會臨時中斷,沒有一件展品賣出。”
“所以我跟幾個朋友一商量,打算再辦一場古玩拍賣會,把上次的展品,以及一些新的古玩拿出來拍賣,希望兩位可以參加?!?p> 黎霧聳聳肩,道:“我都可以,如果銘哥參加,我也參加?!?p> 李銘心想這不失為一次好機會。
這個齊玉山來的真是時候,他正有打算,考慮怎么施展,齊玉山就送上門來。
當即應(yīng)下。
“好啊,我正好也有一副仕女圖,想要在拍賣會上出售?!?p> 李銘讓王管家將那副簪花侍女圖取出,交給齊玉山。
齊玉山嘆服不已。
“這就是那副唐寅臨摹的簪花仕女圖吧!”
“嗯,迄今為此,這幅仕女圖,是本次拍賣會的最佳作品!”
“相信李先生的這幅唐寅臨摹的簪花仕女圖,一定能在拍賣會上大放異彩!”
李銘微微頷首。
……
“什么?你說李銘將唐寅的那副簪花侍女圖,拿出來拍賣?”
韓成聽完手下的匯報,說完這句話后,便一言不發(fā)。
一旁的牛凱偕沉聲道:“韓大師,這個齊玉山真是不把您放在眼里,他居然敢邀請李銘,明知您如今也在西涼,而不邀請您,真是大不敬?!?p> 韓成冷冷地說:“汪平之死,我跟李銘和黎家已經(jīng)鬧得很僵,齊玉山要去討好黎家,怎么會再來邀請我?”
牛凱偕訕訕,又道:“韓大師,要不我去告訴那些人,說您不喜歡這次拍賣會,我相信以您在業(yè)界的威望,他們都不敢再參加拍賣會?!?p> “嘿嘿,到時候拍賣會只有李銘、黎霧、齊玉山三人參加,看他們難堪不難堪?”
韓成半晌不語。
牛凱偕道:“韓大師,我這就去通知所有人,等拍賣會開始那天,都不能去參加?!?p> 牛凱偕陰森一笑,往外走去。
就在這時,韓成道:“不,不這么做。”
牛凱偕一愣。
韓成道:“不僅不這么做,你還要去告訴齊玉山,這次的拍賣會,我也會參加?!?p> 牛凱偕呆了呆,隨即面露狂喜。
“韓大師要親自對付李銘?這小子真是三生有幸!”
韓成冷冷一笑。
“這件事要大張旗鼓的辦,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要參加齊玉山的古玩拍賣會,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李銘也參加?!?p> 牛凱偕拍手稱快:“哈哈!這樣子李銘就不能臨時退場,必須硬著頭皮參加了!”
“畢竟他要是因為韓大師加入,而突然退場,豈不是正說明怕了韓大師么?到時候不光是他,就連黎家都顏面掃地!”
韓成陰惻惻笑道:“不錯,正是如此?!?p> “我要他不上不下,如坐針氈?!?p> 牛凱偕拍手贊嘆:“李銘一方面害怕韓大師,不敢參加拍賣會?!?p> “另一方面,又不能拒絕,因為拒絕,就表示他怯了?!?p> “韓大師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弄到人盡皆知!”
“對了,聽說許家大少跟李銘仇怨頗深,他仍在西涼沒走,我要不也把他邀請上?!?p> 韓成點點頭。
“去吧,就這么辦?!?p> 牛凱偕興高采烈的去辦事了。
他故意把李銘參加拍賣會的事情,弄到人盡皆知。
又把韓成主動參加拍賣會的事兒,也弄到人盡皆知。
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韓成是故意沖著李銘去的。
畢竟汪平之死,不明其中緣由的人,都以為是李銘氣死了汪平。
這次韓成主動參加拍賣會,又大張旗鼓的,不就是奔著李銘去的么?
再加上韓成是古玩三大家,這又是古玩拍賣會。
似乎勝負高下已經(jīng)見分曉了。
牛凱偕賣命的宣傳,晝夜不息,這幾日累了個半死,暗自得意,心想李銘此刻一定怕的要死,但又不敢不參加拍賣會。
其實他大錯特錯了。
他這種賣力不討好的做法,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因為不管韓成參加與否,李銘都一定會參加拍賣會,
他打從一開始,壓根就沒把韓成放在眼里。
包括韓成因為危素的事情,杯弓蛇影!
一直主動把李銘視作對手。
李銘都是對此嗤之以鼻,根本一笑置之。
所以牛凱偕這般宣傳,韓成這樣賣力,純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行不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