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任遙已經(jīng)無力罵天。
隨著“咔嚓”一聲炸響,第二道雷劫已經(jīng)降下。
任遙甩手迎上第二道雷龍,迎著天空雷劫,直撲而上。
緊接著,第三道、第四道……
……
接連不斷的轟鳴之音,將殷郊與龍吉二人震的雙耳發(fā)麻。
轉(zhuǎn)眼間,第四十道雷劫降下。
此時的任遙已不像當(dāng)初那樣,只靠雷龍互撕。
他懸浮黃河之上,招搖法袍外,又套上了一件枯骨戰(zhàn)甲。最外層,星辰之力遍布周身,再為他蕩起一道防護(hù)。
據(jù)兩人觀察,自始至終,從未有過任何一道劫雷打到他身上,可從第三十七道神雷開始,他就已經(jīng)套上了枯骨戰(zhàn)甲。
很顯然,劫雷中應(yīng)該摻入了其它傷害。
劫雷不斷醞釀、劈下,可劫云卻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
殷郊焦急的望著遠(yuǎn)處的任遙,想要過去,又怕因自己的闖入,讓劫雷升級。
可他不過去不行啊!
以前進(jìn)階的時候,星辰之力是有規(guī)律的緩慢消耗。
可現(xiàn)在呢?
任遙每揮出一次雷龍,星辰之力便突降一分,雷龍每次與劫雷互撕,星辰之力便如放閘的洪水,直線下降。
殷郊不知道他還有幾道劫雷便可完成,可所剩的星辰之力真的不多了,連百分之十都不到。
他幾此想要上前,卻又停下腳步,只得在原地來回踱步。
“你怎么看起來比他還慌張?”看著焦躁不安的殷郊,龍吉納悶的問道。
感覺中,任遙渡劫渡的好好的,貌似不需要擔(dān)心啊!
“不知他們還有多久結(jié)束,靈氣快沒了!”
“什么?”龍吉驚訝的問,沒想到靈力這么快就沒了:“他們這最起碼應(yīng)該是六九天劫,最少還有十幾次劫雷!”
龍吉憑著自己的印象解釋道,見殷郊還是不放心,再次寬慰道:“即便靈力沒了,他們還有自己的靈氣??!他們無啟族渡劫都渡出經(jīng)驗(yàn)了,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我知道他們有自己的靈氣!可渡劫之前,他倆都反復(fù)強(qiáng)調(diào)靈力還有多少!怕是他倆突然決定渡劫,根本沒其他方面的準(zhǔn)備!”
殷郊低頭推測,感覺還是不太放心。
根據(jù)常識,天劫越到后面威力越大,即便最后剩十幾道劫雷,那他倆預(yù)留下來的靈力,起碼應(yīng)該得有3/5左右,怎么可能只十分之一都不到。
于公于私,殷郊都不希望兩人出現(xiàn)意外。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還是決定親自提醒一下比較好。
天仙境,神魂可以出竅,以此法可做坐到神識傳音。
可這種方法他也才剛剛接觸,根本隔不了多遠(yuǎn)。若想通知任遙,他只能飛進(jìn)劫云。
趁著舊雷落下,新雷醞釀之際,殷郊疾速飛入雷云,朝任遙傳音道:“你還有多少劫雷?星辰之力損耗太快了,如今已經(jīng)不足一成了!”
“趕緊離開!”任遙本就在犯難中,殷郊的到來瞬間把他嚇的一激靈,這要是被雷劫捕捉到,倆人都得完蛋。
“我說,你聽著!九九天劫,不是省不省靈力的事,星辰之力肯定不夠!你若有辦法就盡快想想!否則,記得給我倆收尸!”
其實(shí)不用任遙吩咐,殷郊說完之后,便已經(jīng)往外飛了。
待他剛剛飛出劫云,第四十三道劫雷降了下來。
而神魂中的星辰之力,瞬間又降三成!
殷郊迅速飛出七塊創(chuàng)世泥板,朝著任遙飛去,想讓它們幫著抵抗雷劫。
這七塊泥板,是自己來到這里的根源。據(jù)師傅說,七塊泥板本是一體,名為創(chuàng)世泥板,是創(chuàng)世魔神之物。
只可惜,在阻截盤古開天的時候,被混沌神斧給劈碎了。
在殷郊看來,這東西起碼能幫任遙擋下不少劫雷。
可誰知,泥板還未飛近,就被任遙一巴掌真氣揮出,又給打了回來。
耳邊同時聽到任遙傳音:“這里有你的神魂印記,不行!”
“咔嚓……”又一道劫雷落下。
星辰之力告罄。
殷郊再次返回劫云,傳音道:“你不是有那些殘缺的傳承碑文嗎?里面好像有幾十塊混沌頑石,還有太古兇獸的尸骨,用他們擋!”
“你瘋了?”任遙怒瞟了殷郊一眼:“太古傳承,就這么糟蹋了?”
“你才瘋了!”殷郊最后一道傳音,退出劫云。
第四十五道劫雷降下。
任遙用自身法力和枯骨戰(zhàn)甲抵擋。
……
第五十道劫雷,枯骨戰(zhàn)甲破碎,僅剩招搖法袍。
第五十一道劫雷,任遙從扳指中取出一把紅玉簫,以法力催動,抵抗神雷。
玉簫根腳并不可知,但它卻擋下了半數(shù)神雷,剩余半數(shù)劈向任遙,被招搖法袍抵抗。
再之后,盾牌、長棍、斧子、葫蘆……
一件件滿是符文的靈器靈寶,被任遙拋向天空,看的殷郊心肝亂顫。
看那遍布的符文就能知道,各個都是頂級的寶貝??!
任遙看重傳承,可殷郊心疼寶器,那可都是能直接拿來用的寶貝,就這么化成了灰……
而任遙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周身形如黑炭,招搖法袍也早已破爛不堪,即便有星辰之力在緩慢恢復(fù),卻也趕不上破損的速度。
轉(zhuǎn)眼間,六十五道劫雷降下。
沒有預(yù)料中的靈寶飛出,沒有渴望中的殘卷扔出,更沒有任何法力護(hù)身。
任遙就這么直挺挺地,仰頭望著天空,任憑劫雷罩身。
“混蛋!”殷郊怒罵一聲,再次飛進(jìn)劫云。
“你他么傻嗎?人都沒了,你還要傳承干嘛?下蛋嗎?”殷郊邊飛邊罵,暗自替他著急。
“呵呵!人沒了,傳承也不能斷!”劫雷過后,任遙已經(jīng)半跪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只有剛才無奈的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
“沒那傳承你就不是任遙了嗎?”
“沒有別人的傳承,你不會留下更好的傳承嗎?”
“哪怕什么都沒有,你任遙就成不了人上之人了嗎?”
說完,殷郊就這么直挺挺站在原地,他若相死,自己就這么看著,反正有創(chuàng)世泥板,不怕劫雷。
可誰知任遙此時性情突變,大喝一聲:“滾!”
說著,一掌打出,將殷郊如流星般,瞬間打出劫云。
第六十六道劫雷降下。
而任遙在打飛殷郊的同時,另一只手同時扔出了一塊斷石碑文。
在劫雷降身之際,堪堪擋在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