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價值六個億
“阿皓你過來?!?p> 就在江皓心里翻江倒海時,坐在沙發(fā)上的江琴發(fā)出指令,“我給你看看你們的婚房,價值六個億,后院的游泳池都大過你這小別墅的面積?!?p> “你說你在江城怎么怎么成功,說真的我沒看出來,其實這地方就不適合你發(fā)展,這里的人也不行?!?p> 江琴含沙射影,繼續(xù)發(fā)表自己的看法,“京都就不一樣了,國際大都市,全國的風向標,那邊的四合院都比江城彎彎曲曲的小弄堂體面寬敞?!?p> 聽母親秀著荒誕不經(jīng)的優(yōu)越感,江皓連反駁都懶得開口。
他并非沒有反抗的余地,只是他更多的在為顧情考慮。
何家、齊家以及各大家族遠遠沒那么容易擺平,今天顧情趕走這些人,不等于他們不會卷土重來。
這就是江皓的顧慮,他不能為了一己私欲給顧情增加更大的麻煩。
何況他從出生就成長在江家,對自家與同一階層的認知太過深刻。
這些人可以通過財富權(quán)利把自己包裝成圣人,也可以利用有錢有勢無惡不作,甚至是草菅人命。
“媽……”
想通這些,江皓不再糾結(jié)。
他喚了一聲母親,準備對江家對命運屈服。
“伯母,冒昧的問一句,你確定是江皓的親生母親吧?”
江皓剛前行兩步,顧情也從后面跟上來,“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想不通天底下怎么會有人強迫親生骨肉去做犧牲品?!?p> “難道你生兒育女的目的,就是培養(yǎng)努力為己所用?”
很快他們并肩而行,仿佛是共同為自由抗爭的戰(zhàn)士,勇往直前,無畏無懼。
霎時,江皓被顧情的勇氣震驚了一下。
這本是他想對母親說的話,結(jié)果卻被顧情意思完整的先行道出來。
而沙發(fā)上的江琴張大嘴巴,她差點忘記門口還處著一根狗尾巴草,其貌不揚,毫無用武之地。
平庸即是罪惡。
但偏偏這乏善可陳之輩,竟然跳出來和她叫板?
連續(xù)驚呆了幾秒,江琴的面色逐漸恢復(fù)如常。
她依舊是高傲不可侵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望著顧情停在沙發(fā)旁邊。
江浩也在相同的位置,他擔心母親會當場發(fā)飆,急忙對顧情擠眉弄眼,嘴上不停說好話。
“媽,這是我們家族內(nèi)部的事,如果你有想法可以告訴我,不要牽扯到其他人。”
當前的江琴也不管什么內(nèi)外,只是驚詫于一個開診所的小醫(yī)生,竟然敢出言不遜教訓(xùn)她?
真是活久見……
所以她直接無視兒子在一邊打圓場,冷笑著從手提袋里抽出一沓支票。
“什么都別說了,你的意思我懂?!?p> 她朝顧情投去蔑視的眼神,而后又拿出簽字筆,唰唰寫下一排數(shù)字。
等江琴再抬起頭,她眼中的傲氣更重了,如同皇太后打賞宮女一般。
“顧醫(yī)生,我不管你和我兒子有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只要求你立即和他劃清界限?!?p> “當然你給他看病,我對你還是心存感謝的?!?p> “尊重是相互的,只要你能做到從他的世界中消失,這張支票上的錢就歸你個人所有的?!?p> “如果你不接受或者坐地起價,那就不好意思了,我可以強行把你們分開,或者直接起訴你敲詐。”
在顧情面前,江琴表現(xiàn)出突破天際的傲慢,似乎她就是京都與江城的雙城主宰。
“嗖!”
她填完支票連頭也不回,用兩根手指夾著豎在肩膀上面,“拿著它見好就收,你們的過往我也不會深究。”
看到江琴門縫里看人,顧情不置可否地笑笑。
“如果伯母這樣做,那我也不好意思了,恐怕我要繼續(xù)纏著你兒子?!?p> “短則三五年,多則后半輩子,搞不好我們還會白頭偕老呢。”
以牙還牙,顧情之所以這樣說,就是要看江琴氣急敗壞的丑態(tài)。
人一旦失去理智陷入瘋狂,反而可以更加精準地進行打擊。
江琴聽到顧情口出狂言,一改慣有的拿腔作勢,轉(zhuǎn)身望向她就像在看笑話。
“你以為死纏爛打就有用了?”
“你以為拿話激我就出氣了?”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自信,笑意盎然道:“阿皓只是一時感情沖動,但母子連心,他不會置家族于不顧陪你風花雪月?!?p> “到什么時候他都是我兒子,最終她還是會娶陳茵茵,而你只會眼睜睜看著他們牽手走進婚姻殿堂?!?p> 江琴說著甩了甩手上的支票,示意顧情盡快拿錢滾蛋。
“這上面有一千萬,足夠買斷你和我兒子的那段感情?!?p> “這筆錢你一旦收下,絕不可以反悔,否則我保證讓你體會什么叫人財兩空?!?p> 在江琴看來,像顧情這種兩袖清風的窮女孩,別說是一千萬,一百萬都足以讓她兩眼放光。
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只要顧情收下這筆錢,很快江皓也會看清她的真面目。
然而那張支票始終懸在半空,顧情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停留在江皓身邊。
“抱歉伯母,你的慷慨讓我挺意外的。”
顧情眉眼含著笑,只是這笑意是對江琴這些勢利眼的諷刺和鄙視。
“不過你給多少錢我都不會收,所以奉勸伯母還是別把銅臭味當香水噴在身上了?!?p> 話音落下,江琴方才還是好說好商量,這會突然多了幾分失去耐性的怒色。
“你嘴巴挺厲害的!”
她把火氣壓了下來,陰陽怪氣的調(diào)笑道:“你這種女孩我見過很多,一次性拿一千萬,遠比不上做一輩子闊太太劃算。”
“但我也要說聲抱歉,你沒資格拒絕我的支票,就像阿皓無法改變他是我兒子一樣。”
話說清楚,江琴不想再和顧情耍嘴皮子。
她朝著沙發(fā)對面的手下勾了勾手指:“蔡九伯,你把支票交給顧醫(yī)生,然后送客。
蔡九伯在江家做了一輩子老家仆,他忠心耿耿,二話不說拿著支票走向顧情。
“顧醫(yī)生,請!”
有江琴這個主子撐腰,蔡九伯動作果斷,直接把支票塞在顧情的手里。
江皓看到這一幕氣惱不已,他臉色沉了沉,“蔡九伯,這里沒你的事!”
顧情觸碰到支票如同燙手山芋,半握的手指倏然一松,一千萬飄飄蕩蕩飛在空中。
“丫頭,你敢不接受支票?”
蔡九伯對顧情的行為怒不可遏,“你太目中無人了!”
他少年時代可是師從燕子洞方天師,一身精湛武藝對付一個小丫頭,不僅不費吹灰之力,還有恃強凌弱之嫌。
但顧情對江家的冒犯更為緊要。
蔡九伯猛地攥緊拳頭,咯咯作響的指關(guān)節(jié)帶動起殺戮之氣。
江皓嗅到危險的氣息,下意識用身體保護顧情。
“蔡九伯,退下!顧情是江家的未來少奶奶,你怎么能對她無禮?”
聽到兒子訓(xùn)斥家仆,方琴放聲大笑。
“開什么玩笑?你在江城十年,原來最大的本事就是做黃粱美夢?”
笑罷,方琴臉色一寒:“把這執(zhí)迷不悟的臭小子給我定?。 ?p> 顧情聞聲又半秒的愣神,也就在這眨眼之間,蔡九伯以肉眼難察的速度,跨步撲向江皓,迅疾的兩指重重點在他的胸前兩側(cè)。
“呃——!”
突然來襲的疼痛讓江皓發(fā)出一聲悶哼,他想阻止卻動彈不得,就連手指都不受自己的支配。
“蔡九伯你……”
江皓氣到忘言,腦中回憶起很多家里事。
這個為江家服務(wù)一生的老仆身手了得,不僅師出名門,自身資質(zhì)也很高。
在他二十幾歲云游四海時,有次比武慘遭暗算,差點就死在一座破廟里。
幸好當時被江翰林所救,不但保他命破費巨大,為求名醫(yī)還搭上一個家傳古董。
后來蔡九伯成功保住命,康復(fù)之后便回燕子洞向師父辭行,發(fā)誓要一生守護江翰林及其家族的平安。
如今四十年過去,他在花甲之年更是愿為江家拋頭顱灑熱血。
看到小少爺氣得滿臉通紅,蔡九伯只回了一句“小少爺?shù)米铩?,就把注意力放回到顧情身上?p> “丫頭,你我年紀懸殊,我本不想欺負你?!?p> “如果你識時務(wù),撿起地上的支票趕緊滾!”
“否則別怪我下手不分輕重,最輕也要斷手斷腳!”
面對蔡九伯的威脅,顧情只用一個動作就作出回應(yīng)。
蔡九伯雙眼怒瞪,看到支票被她碾在鞋底下,當即惱羞成怒。
“混蛋!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怒容滿面,揮起一拳直沖顧情。
拳頭又快又狠,當前她有兩個選擇,要么硬吃下來,要么立即閃避。
可身旁的慕景辰被蔡九伯點了穴位,顧情只要躲開,必然會重傷到他。
留給顧情思考的時間不足半秒,她只憑下意識作出反應(yīng),本能地飛起一腳阻止蔡九伯。
這出腿的速度比蔡九伯還要快上一倍,他只見一個幻影在眼前閃過,收拳防守為時已晚。
“砰!”
悶聲響起,顧情的腿力足以開山劈石。
蔡九伯躲閃不及只能用肘部一頂,隨后被這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震出去一米多遠。
他步步后退,身不由己,直到腰部狀態(tài)沙發(fā)一角。
“嘶!”
真皮沙發(fā)在力量沖擊下直接開裂。
蔡九伯的胳膊肘仿佛被火炮轟過,除了痛還是痛。
“你的腿……”
蔡九伯虎軀一震,目光難以置信地看向顧情,“怎么會這樣快!”
事實上他只說了一半,顧情的腿力不僅是快,力度更是有如千軍萬馬壓城。
剛才他出拳只用了四成功力,盡管沒對這個小丫頭下狠手,換成普通人也要第二天去掛骨科。
誰能想到顧情卻以力卸力,不但自身毫發(fā)未傷,還把傷害全部返還回去。
幸好真皮沙發(fā)足夠柔軟,蔡九伯在撞上去的瞬間被吸收了一部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果然是強中自有強中手,英雄還出少年郎。
緊貼沙發(fā)的蔡九伯眉頭緊鎖。
而坐在對面的江琴驚愕不已,發(fā)覺自己低估了顧情,她不但口齒伶俐,出手也是干脆利落。
“臭丫頭,你竟然對一個老人還手!”
江琴無話可說,索性站在道德制高點上。
典型的打不過還要找借口。
她臉色陰沉,義正詞嚴地質(zhì)問:“蔡九伯都六十多歲了,你懂不懂得禮讓前輩,知不知道尊老愛幼?”
“那我應(yīng)該站著給他打?”
顧情冷聲反問。
尊重是相互的,她沒給江琴好臉色。
這是她聽過最好笑的辯詞之一,分明就是歪理邪說。
江皓還是一動不能動,他急得額頭直冒汗,只能用嘴在雙方之間進行調(diào)解。
“媽,你別不講道理,不管是老是少,誰先動手都不對!”
他以局外人的身份發(fā)表觀點,嘆了口氣解釋:“再說如果剛才顧情只躲避不還手,那一拳肯定打在我身上了?!?p> “她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保護我?您看待事物不要太片面了?!?p> 兒子和自己不是一條心,對此江琴很是氣憤。
“我片面?呵!”
她冷嗤一聲,瞪著眼睛狡辯,“她一個女的,有什么資格保護你這個七尺男兒?”
“你當你媽眼瞎看不見?分明是她仗著年輕身體敏捷,逮著機會就反過來偷襲?!?p> “暗箭傷人最卑鄙了,說明她人品不行!”
江琴振振有詞,連自己都相信了這套詭辯。
聽聞此言,落敗的蔡九伯因主子一席話重拾自信。
他正在懊惱于為何會打不過一個小年輕,現(xiàn)在江琴給出了完美答案。
如果再來一回合,別說是顧情只身一人,就算江皓沖破穴道上來幫忙,兩人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信心爆棚下,蔡九伯意氣風發(fā),趕到熱血在血管里奔騰,渾身上下連骨頭里都是勁。
“小丫頭,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蔡九伯咧嘴一笑,花白的短須微微翹起。
“敢不敢和我再打一次,這次我們公平對戰(zhàn),你不可以偷襲我,老朽也不會倚老賣老?!?p> 蔡九伯嘴上自謙,可眼神中分明對顧情的不屑一顧。
“咔!”
未等顧情作出答復(fù),迫不及待挽尊的蔡九伯就扭動起肩關(guān)節(jié),舒展著身上的骨骼脆響起伏。
他一步步走過來,垂在兩側(cè)的雙手逐漸收緊。
“嗖!”
正當蔡九伯準備這次先下手為強,誰知他與顧情目光交匯的一剎那,心思就已被對手看透。
顧情比他快了半拍,對準蔡九伯的胸口再度出腳。
不過蔡九伯也絕非耍嘴皮子的泛泛之輩,他的反應(yīng)速度同樣比普通習(xí)武之人快上幾倍。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