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魏辛離按耐不住憤怒,蘇昱菀忙在桌下悄悄攔住,笑吟吟詢問陛下:“涼國地小,聽聞往年例行供奉一萬錢都拿不出來,這十萬錢恐怕已是傾國之力了吧,惠安公主金枝玉葉,過去豈不是要遭罪?”
可魏玄甫卻道:“涼國雖小卻是周邊國家互市貿(mào)易的關(guān)鍵地,這些年他們發(fā)展的很好,疆土擴(kuò)展的很快,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小地方?!?p> “即便如此,也配不上我朝嫡親公主?!蔽盒岭x已然帶著怒意。
貴妃娘娘眉眼含笑,道:“我們大威朝自然是天府之國,公主也是千金萬貴,只是她終究是個(gè)女子,是女子都是要嫁人的。放眼朝堂,身份尊貴又年紀(jì)相當(dāng)?shù)耐鯇O公子寥寥可數(shù),怎么比得上涼國國君,惠安嫁過去那就是涼國王后,身份依舊尊貴,不算委屈?!?p> 這話說的,風(fēng)涼至極。
蘇昱菀嗆道:“說的好聽是涼國王后,說的不好聽了就是續(xù)弦,我們大威朝人才濟(jì)濟(jì),多少世家公子想求娶公主而不得。陛下最是疼愛公主,一定也不想她遠(yuǎn)嫁,不如就在京都尋個(gè)差不多的駙馬,總比鳳凰落淤泥舉目無親的要好?!?p> 魏辛離也道:“朝中許多官家公子都想求娶皇長姐,也遞過不少折子,父皇大可在這些人里讓皇長姐自己挑選一個(gè),即全了父女情分,也面皇長姐后半生孤苦?!?p> 魏玄甫低眉斂目,靜默不言。
貴妃娘娘笑道:“太子殿下想的太簡單了,公主的婚事哪能這么簡單潦草,再說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哪有女兒家自己做主的。若是那些請旨的人家有好的,陛下不早就應(yīng)允了,不是人品不好就是家世太低,惠安到底是公主,嫁個(gè)低門小戶才是鳳凰落淤泥。”
“即便是低門小戶人家,只要夫君人品貴重,抬舉個(gè)官職即可。”魏辛離已經(jīng)不想跟他們這樣揪扯,冷聲道,“這門親事我不同意?!?p> “陛下已經(jīng)回了···”
貴妃娘娘話說一半,魏玄甫忽然厲咳一聲,她趕緊噤聲。
然而魏辛離還是聽出來了,長眉怒目狠瞪著陛下。
魏玄甫依舊低眉斂目,沉聲道:“這件事就這么定了,惠安是閨閣女兒家還有些嬌羞,等過段時(shí)間自然會想通的?!毖粤T拎起筷子,“用膳?!?p> 魏玄甫的話帶著命令的意味。
可魏辛離并不動(dòng)筷,冷冷丟下一句:“兒臣要去看望皇長姐。”起身離開。
蘇昱菀起身服了一服,也匆匆跟過去。
他們走后,貴妃娘娘就提心吊膽偷瞄著恍若無事用膳的陛下,臉色慘白大氣都不敢出。
魏玄甫端著宮人盛來的湯,若無其事的吃了兩口,忽然眼眸一沉將手里的碗筷摔得粉碎。貴妃娘娘應(yīng)聲跪地,連聲求饒:“陛下恕罪,臣妾失言罪該萬死!”
“掌嘴!”魏玄甫陰沉沉丟出兩個(gè)字,起身離開,留下貴妃娘娘一個(gè)人跪在地上自掌嘴巴。
惠安公主的寢殿內(nèi),空無一人,甚至連屋里的擺設(shè)器具都少了很多,跟之前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