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兩天的休息時間,周六我?guī)е嬲鎭淼搅穗x家不遠的花店,看到路逍逍帶著另外一位小姑娘將花店打理的井井有條,我頗感欣慰。
走了快一個月的時間,我第一次有時間來到花店看她們。
我已經(jīng)開始在準備跳槽的事情了,不能避而不談悄悄走人,我必須給陸不言留足充足的時間招新員工,以便負責商超的鮮花。
我打電話給陸不言,說晚上請他和兩個小姑娘吃飯。
這是我第一次請客,也許也是最后一次請她們吃飯。
陸不言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向節(jié)約的古瀾居然要請客吃飯,這個面子一定要給足了,等著,我準時過來。”
晚上七點,鮮花店的門就關閉了,我?guī)е嬲婧蛢蓚€姑娘來到私房小廚,這里的菜品比較新鮮,老板也是陸不言的朋友,在這里吃飯是可以打折的,我們選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位置坐下,叫了一打罐裝的雞尾酒,我們邊吃邊聊。
我看著路逍逍旁邊的小姑娘長相秀氣,聲音甜美,好奇問道:“老板這是在哪里找的這么好看的小姑娘?”
路逍逍嘴一撇,“古姐姐,小華好看還是我好看?”
我當即笑道:“原來她叫小華?。慨斎皇切∪A好看了。我不在的這一個月,你又胖了五斤,一胖毀所有,等你瘦下來我再看看是誰比較美?!?p> 其實路逍逍還是耐看的,只是嘴巴停不下來,屬于肉嘟嘟的豐滿女孩,挺可愛的。
陸不言笑道:“我就說吧,路逍逍該減肥了,小心以后找不到男朋友?!?p> 路逍逍很苦惱:“我也想控制,但是看到好吃的就忍不了。”
陸不言:“現(xiàn)在,我正式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遠房親戚,陸小華,嚴格說來是我媽媽招進來的?!?p> 我說:“小華,你好,你可以和路逍逍一樣叫我姐姐,我肯定是比你們大幾歲的?!?p> 真真也故作老成,雖然稚嫩,卻一本正經(jīng)介紹起自己來,“小華姐姐,你沒有見過我,我叫古顏真,你可以叫我真真,我在旁邊上幼兒園?!?p> 陸不言:“差輩份了,真真?!?p> 我們都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
小華伸出手,笑說:“真真,初次見面,你好?!?p> 真真也伸出手煞有介事地跟小華握了握手,“初次見面,你好。”
這個時候陸不言卻拍了一張照片,轉發(fā)給了我,照片中,真真正和小華握手,而我難得開懷大笑。路逍逍也笑噴了。
我說拍的很好,我要收藏。
陸不言當即就發(fā)了朋友圈。
我看到他的朋友圈里面還有人調(diào)侃:陸兄,這是誰啊,笑得這么幸福!是未來嫂子吧!
我當即覺得這樣的玩笑太過了,讓陸不言趕快解釋一番,可是陸不言卻不以為然:“解釋什么?有些事情越描越黑,不解釋當天就過去了,一解釋,就洗不清了?!?p> 我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就不再多說什么。
小華說道:“古姐姐,老板說了,你是我們的榜樣,讓我們有不懂的要向你學習呢,我們加個微信吧?!?p> 路逍逍拍了下桌子,假裝生氣,“哎哎,你師傅在這里呢!你有問題當然第一個向我請教,怎么能越級呢?古姐姐是我的師傅,只能我請教?!?p> “???好吧。”小華特別聽話地收回手機,一看就是一個初入職場的小白。
我說:“路逍逍,你別欺負人家,小華的后臺是老板,你可得罪不起?!?p> 路逍逍立刻諂媚起來,“老板,我哪敢???老板吃菜?!甭峰绣袏A了一塊帶魚放在陸不言的碗里。
我們幾乎快吃完的時候,路逍逍和小華要帶著真真去對面的鋪面玩電子游戲,我看酒還剩了一些,就和陸不言繼續(xù)喝酒。
趁著這個間隙我將自己投簡歷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陸不言,包括前因后果,“為了福利院的孩子們,我必須要找一份高薪的工作。對不起,老板?!?p> 陸不言顯然是無法立刻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將酒重重放在餐桌上,質問道:“你遇到這么為難的事情為什么不找我?他蘭慕真身不由己不能資助福利院,可是我可以啊,我有錢,別說是六個孩子,就是十個,我也可以資助他們直到畢業(yè)。我以為我們不止是老板和雇員的關系,我們最起碼也是朋友了吧?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朋友?!?p> 他看著我的眼睛里全是疑問和憤怒,我沒有想到他反應這么大,“老板!你聽我說……”
“如果當我是朋友,就稱呼我名字!”他怒氣不減反增。
“好,陸不言,我就是因為當你是朋友,才對你說實話。我的情況就是這樣,從小時候起,我想要什么東西都必須自己去爭取,這次的事情就是一個教訓,它告訴我,靠別人是靠不住的。我想依靠我自己,想讓自己變得強大,不想總是依賴別人的幫助。不管是你還是蘭慕真,我需要的是平等經(jīng)濟地位的朋友,而不是有感激和感恩支撐起來的朋友關系,那樣,我只能不斷地還你們的人情,我會失去自我,失去尊嚴。你能明白嗎?”我解釋道。
他稍稍卸了口氣,我的話算是聽進去了,他將罐中的酒一飲而盡,“古瀾,你為什么總是那么要強?你完全可以柔弱一些,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赴湯蹈火,可是你從來都不接受我的示好?!?p> “示好?”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苦笑一聲,“沒什么?我只是一個沒有多少文化的小商販,沒有蘭慕真的學歷高,也沒有他家大業(yè)大,沒法比啊?!?p> “胡說什么?喝多了你,這酒后勁大,我們還是走吧,我去買單?!蔽艺酒饋硐肴ベI單,但是卻動不了,因為我的手腕被陸不言緊緊抓住了。
他的眼睛里好似布滿了血絲,紅紅的,那種神態(tài)令我覺得很陌生,“我買過了!別走!”
“你!我說過我請客的!”我很生氣。他總是這樣,從不肯給我付錢的機會。如此境況怎能做平等意義上的朋友。
他趔趄著站了起來,身后的椅子發(fā)出刺耳的移動的聲音,“你以前不是跟我保證過不會另謀高就的嗎?現(xiàn)在想反悔了嗎?”
“老板,我剛才都已經(jīng)跟你解釋過了,我……”
“說了,叫我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