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女俠大義除庸醫(yī)
“啊,要加藥?”
施月嬋立刻驚覺。
社會上不少騙子,不都是先用低價騙取信任,然后宰你一刀?
“這次要多少錢?”
秦川暗自思索,人家之前那副藥,確實是自己辨證有偏在前。
雖然嚴格上,也能算作對癥,卻只對了表證,不能去根。
再服幾次,雖然可緩解血瘀,但脾虛未能解決,下次再受寒,血瘀依然會犯。
知道前藥效果不大,患者對自己尚不信任,秦川當下道。
“這副藥,你先服下,若有效再付錢?!?p> 一旁的柳茹雪聽不下去了,終于開口道。
“有效再付錢?
我說老板,不知道你這副藥何時可以見效?”
秦川只當她是中醫(yī)學生,好奇發(fā)問,自信道。
“此番藥已對癥,自當沉疴立起,效如桴鼓!”
剛才還不是這么說的?
“還效如桴鼓?藥已對癥?
不知老板你是如何診斷的?”
一旁的陳伯一個勁兒的朝她使眼色,心說這孩子平常也不言語,今天這是怎么了?
柳茹雪卻是手握iPhone,洋洋得意。
此時的她已經把自己想象成了古代為武林除害的女俠,一招制敵有什么意思?
有了老頭子給的完整診斷和用藥,她要把眼前的小賊打的體無完膚,讓這庸醫(yī)再也不敢出來害人!
然后把真正的藥方送給患者,再瀟灑的轉身離去!
老頭子曾說,病患當前置若罔聞,非醫(yī)者所為!
她雖時常嫌老頭啰嗦,但對這話還是頗為贊同。
“我的診斷是氣虛淤寒,具體的都在這里了,你看看吧!”
秦川將病案和藥方遞了過去,對于勤奮上進的年輕人,又是自己診所的,他當然不介意指點。
柳茹雪聞言一愣,接過病案一看,更是呆住。
怎么和爺爺?shù)脑\斷一模一樣?
打開iPhone,再看藥方——少腹逐瘀湯合六君子湯加減!
只有其中幾味藥的用量不同,爺爺只給了標準藥方,而秦川則是在其中幾味藥中做了調整。
關鍵爺爺也說,這兩個藥方,要根據病患具體情況加減配伍!
她不說話,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更是讓秦川誤會,這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孩子,干脆給她講具體點,便道。
“你知道女人月經產生的原因嗎?”
“原因?”
柳茹雪皺皺眉頭,腦海中,應是自己組合拳打過去,怎么小賊還敢還手?
她倔強道。
“月經能有什么原因,這不是正?,F(xiàn)象嗎?”
秦川搖搖頭,失望道。
“你的中醫(yī)基礎是怎么學的?《素問.上古天真論》有云:‘女子七歲,腎氣盛,齒更發(fā)長;二七而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月事以時下,故有子。”
“所以月經是因為腎氣盛,天癸至,任脈通,太沖脈盛,臟腑、氣血、經絡協(xié)調作用于胞宮,胞宮則定期藏泄,因此有月事?!?p> 有了系統(tǒng)加持,秦川已是信手拈來。
“太沖脈匯集臟腑氣血,下注胞宮,化為月經,此乃月經之本也?!?p> “女子痛經在中醫(yī)看來無非是兩種原因,一則不榮而痛,二則不通則痛。不榮而痛是虛證,不通則痛是實證……”
“結合患者脈象,患者脈象舉之不足,按之有余,且脈若棉絲,乃是細沉之脈,沉脈為里證,細脈主虛主濕,所以診斷其為脾虛血瘀……你不會聽不懂吧?”
“中醫(yī)診治首重辨證……誒,你先拿給陳伯抓藥吧,這些我得空了再給你講!”
見柳茹雪滿臉疑惑,秦川微微搖頭。
現(xiàn)在的大學中醫(yī)科,對這些確實講的不深,看來自己有必要給這丫頭補補課,省的日后又出一名庸醫(yī)……
他卻不知,在柳茹雪眼里,自己才是庸醫(yī)……
“哦……啊!”
柳茹雪應了一聲,將藥方交給陳伯,之后才反應過來。
好家伙,自己不是要為武林……啊呸,為中醫(yī)界除害么,怎么反被“害”給上了一課。
關鍵是,方才秦川說話時候的篤定和自信,她只在自家老頭子,還有老頭子那幫朋友身上見到過。
難不成,這家伙的醫(yī)術有那么高?
怎么可能啊,他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
柳茹雪自問,自己的中醫(yī)水平,即便在京城同齡人里,也屬于頂尖水平。
否則也不可能一眼看懂秦川的藥方。
可怎么來了鄉(xiāng)下,來了這小診所,反倒被人比下去了呢……
施月嬋重新交了藥費。
這自然是秦川方才的表現(xiàn),多少收獲了些信任。
雖說她聽不大懂,但是至少說明,人家不是亂治的不是。
很快,藥煎好了,盯著施月嬋服下,并囑咐她三日后回來復診,中間有任何不適,也可以提前過來。
【滴——療效完成度:78%。】
【獲得行醫(yī)積分:113?!?p> 【當前行醫(yī)積分:149?!?p> 系統(tǒng)界面再次變幻,秦川松了口氣。
和自己想的一樣,這兩副藥下去,通於散寒,溫脾養(yǎng)胃,患者其他病癥也會盡皆冰消。
至于陰冷之證,造成的原因太過復雜,況且不是首要治療目標,最穩(wěn)妥的就是等女人復診時候,再進行診治。
再看系統(tǒng)。
系統(tǒng)界面里,還有個藥田空間,光開啟就要消耗兩千行醫(yī)積分,也不知開啟后是什么樣子。
還有幾項技能,可憐的零點零幾經驗值。
看來自己需要診治大量病人?。?p> 轉眼間天色擦黑,陳伯有些不甘的問道。
“小川,你真的打算關閉診所嗎?”
此時的秦川又重新燃起希望,不由笑了笑,開口道。
“我又重新考慮了一下,恐怕要辛苦陳伯,繼續(xù)幫我打理藥房了。”
“??!不辛苦,不辛苦!”
陳伯驚喜的連連擺手。
之前擔心秦川,現(xiàn)在見他已經徹底恢復,大不了再招幾個像樣的醫(yī)生,正一堂一定能恢復往日的風光。
“對了陳伯……你說有什么辦法,能短時間內,吸引大批患者前來求醫(yī)?”
“這……診所經營,說到底還是生意,陳伯是個粗人,只知道我們老家的飯館,招攬生意無非打折,又或者是找人發(fā)些小廣告……”
陳伯撓撓頭,說了一半,連自己都覺得不妥。
從沒聽說過診所打折的,還有小廣告……X病一針靈嗎?
更何況,以現(xiàn)在正一堂的名聲,就是打骨折恐怕都沒人敢來。
“要不還是算了吧,小川你是不是在擔心租金,陳伯這兒還有些錢,就當是借你……”
秦川搖了搖頭,變賣房產之后,自己手里還是有些錢的,否則也不可能讓診所維持好幾年。
“不是這意思,我是想多些臨床診治的經驗,磨礪自身,提高醫(yī)術。”
若非前世醫(yī)術不濟,曉曉不會死,她……也不會走!
更何況。
這一世,我還要為父親正名,為正一堂正名!
“如果只是需要病人,倒不是沒有辦法……當初秦大夫定下的規(guī)矩,正一堂每個月必須要去義診……”
陳伯越說聲音越小,秦川瞬間想起。
自己畢業(yè)那年,為相應省里企業(yè)扶危助難的號召,也為打響正一堂名氣,父親帶領診所醫(yī)生,到洛城北國春敬老院進行義診,并且定下了這個每月一次的規(guī)矩。
只不過自己抑郁這三年,倒是壞了規(guī)矩。
“好,就這么定了,陳伯聯(lián)系郝院長,明天咱們就過去!”
“啊……這么突然……可是,可是現(xiàn)在診所什么都沒有,連車都賣了,這,這也太委屈你了……”
以前去義診,最少也是七八個醫(yī)生,最多時候坐滿三四輛依維柯,縣里都會專門安排警車開道,敬老院那邊更會組織列隊歡迎。
現(xiàn)在只有秦川一人,恐怕還要打車去……
秦川知他想法,不過自己是去治病救人,又不是耍威風,在乎這面子作甚。
當下安排道。
“沒什么委屈不委屈的,現(xiàn)在診所沒生意,明天干脆休業(yè)一天,辛苦陳伯隨我走一趟,柳茹雪就放一天假好了?!?p> “不,明天我也要去!”
柳茹雪已經對秦川產生了濃烈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