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后,陳朔簡單洗漱一番,坐到電腦跟前開始碼字,或者說攢存稿。
他這本書的題材是那種日常風(fēng)格的小說,里面充斥著各種狗糧橋段,男女主的互動,各種甜甜的情節(jié)。
別看寫的有聲有色的,但其實他壓根就沒談過戀愛,里面的劇情各種戀愛進程全靠幻想。
真正談過戀愛的人反而寫不出美好戀愛的感覺。
別問這句話是誰說的,問就是陳朔自己說的,這是一個單身狗作者最后的倔強,雖然實操沒有,但是我理論強。
只是他現(xiàn)在心怎么都靜不下來。
至于原因,主要是有一個貓耳娘一直在旁邊,雖然她不認識幾個字,也不會因為這種小說內(nèi)容被看到而引起陳朔的羞恥,但架不住她問題多。
比如她問:“你在做什么?”
陳朔答:“碼字?!?p> “碼字是做什么?”
“碼字就是寫小說?!?p> “小說是什么?”
“就是一種用來消遣時間的東西,可以給人帶來快樂?!?p> “為什么能帶來快樂?”
“因為小說是講故事,人類的天性就是喜歡各種故事?!?p> “那我現(xiàn)在是人,我也要喜歡。”
“那你就別說話,用眼睛去看?!?p> 然后她閉嘴不言,盯著電腦屏幕看了一會兒,道:“我不認識上面的字。”
“........”
陳朔突然理解了為什么說貓是一種好奇心很強的生物,忍不住道:“寫小說需要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p> “喔喔?!?p> 白小柒點頭,剛消停一會兒,她又指著屏幕上的字開始問:“這幾個字念什么?”
“熙熙攘攘,往來頻繁?!?p> “那這幾個....”
“你先等一下?!?p> 陳朔嘆氣,雙手離開鍵盤,站起身子走到客廳里,回來之時手里多了一根逗貓棒,正是他早上買的那根。
逗貓棒一米來長,頂端上還有一束不知道用什么鳥的羽毛編成的東西,五顏六色的,有點像毽子。
在握柄處還有一個開關(guān),一按整根逗貓棒就開始發(fā)光,布靈布靈的,花里胡哨。
“來,你眼睛往這兒看?!?p> 說著,陳朔拿逗貓棒開始在地上左右揮舞,那束羽毛上下翻飛,就像一只小鳥在飛舞,搭配上五顏六色的光,著實好看。
別說貓,就連他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去追著玩一會兒。
“你看,是不是挺有意思?”
他一邊問,一邊玩了命的揮舞,可惜手都酸了,也沒見貓耳娘有什么反應(yīng)。
白小柒盯著陳朔,漂亮的眸子下意識隨著他手里的逗貓棒游移不定,隨后,那雙好看的秀眉漸漸蹙起,沉默半天,問道:“你在做什么?”
她現(xiàn)在感覺這個人好像不太正常。
“哦,沒干什么,鍛煉一下身體?!?p> 陳朔面無表情的把逗貓棒扔到一邊,又坐回電腦跟前,他的本意是用逗貓棒跟這位問題多多的貓妹子玩會兒,消耗一下她的體力,省得她跟十萬個為什么似的,問東問西的。
但現(xiàn)在來看,好像買到了假貨。
踏馬的,明天我就去315上投訴。
房間里安靜了一會兒,白小柒瞅瞅地上扔著的逗貓棒,彎腰撿起來,拿在手里試著甩了兩下,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逗..啊,逗逗棒,主要作用是用來鍛煉身體。”想了想,陳朔又補充一句,“我們?nèi)祟惗枷矚g用這個鍛煉。”
經(jīng)過一上午的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只貓妹子的特點,比如,只要是和人類有關(guān)的東西都能引起她的興趣。
果然,聽到這話,白小柒眸子一亮,立刻學(xué)著陳朔剛才的樣子揮舞起來,嘴里還問道:“是這樣鍛煉嗎?”
“對,沒錯,你學(xué)的很快,就是這樣鍛煉的,你就這樣揮著,對對對,別停,要鍛煉一個小時的,而且在這個期間千萬不能說話,不然容易泄氣?!?p> “嗯嗯。”
見她賣力的揮舞著逗貓棒,陳朔總覺得這場景有點詭異,買的這根逗貓棒好像對她沒用,又好像對她有用。
一只貓耳娘甩著逗貓棒,這可太淦了。
不過她能消停下來就好,陳朔松了口氣,轉(zhuǎn)身開始專心碼字。
他以前是寫懸疑的,但因為尺度問題,以前寫的兩本書,被封禁了一本半,索性就跳進了日常這個新坑,說真的,寫日常還真是頭一回。
這本書也才發(fā)布沒多久,算上存稿一共才寫了四十來章,他接下來要寫的內(nèi)容是男女主角的第一次約會的劇情,本來剛才有點靈感的,但這會兒全沒了。
瞅著電腦上之前寫的內(nèi)容略微醞釀一會兒,陳朔頓時又覺得自己行了,說文思泉涌有點狂,如尿崩吧。
“街道之上熙熙攘攘,行人往來頻繁,隔著車流,陳秋風(fēng)一眼就看到馬路對面那個窈窕的身影,春意即將淡去的五月末,微風(fēng)和煦,陽光正暖....”
這本書男主叫陳秋風(fēng),女主叫白露。
名字乍一看很普通,甚至還有點俗,但其實這倆名字是有來歷的,出自秋風(fēng)何冽冽,白露為朝霜。
一個秋風(fēng),一個白露,秋風(fēng)夜來,朝露既白,秋風(fēng)起時,自有白露,兩者互為依托,相伴相隨,寄托著作者的思鄉(xiāng)之情。
好吧,強行解釋沒用,就是胡亂瞎起的。
陳朔一直起名廢,但他理論強,什么東西都能強行解釋一通,別管合不合理,反正能靠上就行。
文科狗的通病。
碼字這件事,一旦投入進去,便越寫越順,陳朔手指翻飛,敲擊鍵盤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正寫的起勁,又是啪的一聲,只不過這次發(fā)出聲響的不是鍵盤,是他的臉。
逗貓棒頂端的那束鳥毛不偏不倚的抽在了他的臉上,火辣辣的,很疼。
踏馬的,搞毛啊...
陳朔氣勢洶洶的轉(zhuǎn)頭,正待發(fā)火,就看到白小柒縮著脖子,甚至連頭上的貓耳也緊張的豎了起來,瞧見他猛地轉(zhuǎn)頭,還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你后退半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盯著她那張精致可愛的小臉,陳朔頓時感覺自己有火卻發(fā)不出來,一肚子火又憋了回去,不上不下的。
“疼嗎?”
看著陳朔臉上被自己抽打出的紅印子,白小柒猶豫一下,小心翼翼的問。
聞言,陳朔差點氣笑了,特么這個問題問的,我這會兒嘴都不受控制的直抽抽,你說我疼不疼?
“不疼,還挺舒服?!?p> “舒服?”
白小柒一怔,又瞅瞅陳朔臉上的紅印子,問道:“都紅了,怎么還會舒服,肯定很疼的吧?”
“你知道很疼,你就拿著你手里的破玩意兒....”
陳朔想說滾出去玩,又覺得不合適,深呼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道:“麻煩拿著你的逗貓棒去客廳里玩兒,好嗎?”
“哦,好。”
白小柒應(yīng)一聲,踩著小拖鞋正想出去,卻突然停住腳步。
逗貓棒?
她低頭看一眼手里的逗貓棒,回身望向陳朔,“這個東西原來是用來逗我的嗎?”
自知失言的陳朔沉默兩秒,表情變換,一臉的義正言辭,“你怎么可以這樣想?你是人,又不是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