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把東西,實際上是朱砂。
在前面畫符子時,還剩下小半包,我就鬼使神差的放在褲兜里。
現(xiàn)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朱砂,有辟邪鎮(zhèn)煞的效果,但我不知道是否對付紅色女紙人也管用?!
一把朱砂打出去,全部打撒在女紙人身上。
朱砂,是一顆顆的小顆粒,用的時候會摻和上水,磨合一下。
女紙人被朱砂打中,那堅韌拽拉不壞的一層紙皮,直接被打破,全身都是跟篩子似的,露出一個個小洞,顯得詭異森然。
下一刻,女紙人倒地不起,就像是爛泥一攤。
“呼呼!”看到這里,我下意識的松了口氣,暗道:剛才真是太險了。
就差那么一點,我就死在紙人身上。
雖說,女紙人倒地,像是再也起不來的模樣?但我還是選擇小心謹(jǐn)慎一些,拾起來旁邊掉落的火柴,點了一根扔過去,火光嘩啦一下子燒起來。
沒一會兒,女紙人便也成了灰燼。
前面的時候,因為外面下雨,所有逝者需要的東西都被搬到堂屋角落。
紙人,蠻管男女紙人,加起來就得十多個。
一個逝者合著有兩個陪葬的紙人。
我看向角落,望著靠著墻擺放整齊的一排紙人,心里頭有些擔(dān)憂。
兩個紙人活過來,就差點要了我的小命?這剩下的要都是活過來,那還了得!
一時之間,我有些心事重重起來。
這角落的紙人,該怎么處理比較好?已經(jīng),給燒掉了兩個,要是都燒掉,好像也不太像話!
缺兩個,人家或許還看不出來,要是都沒了,到時候可就太明顯了。
我瞅著旁邊,摸了摸下巴,心里頭暗暗思索道:“朱砂,可以辟邪鎮(zhèn)煞,對付活過來的紙人,那么紅線也應(yīng)該行吧?”
爺爺說過,紅繩紅線都能辟邪。
一想到這里,我感覺要是多拿來幾條粗的絆腳繩就好了,可以栓住這些紙人的手腳。
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絆腳繩,只能用紅線了。
在來的時候,我在包袱里放了許多可能會用上的東西,其中就有一團纏繞好的紅線。
紅線很細(xì),可以用來繡花和縫制衣扣。
雖說比較細(xì),但總比沒有強吧?一想到這里,我就拿過來紅色線團,去捆一個個紙人的手腳,讓其即便活過來也休想再害我!
我手里還拿著一把鐵剪刀,用來剪紅線,說來這玩意也能擋煞驅(qū)邪。
即便是臟東西,據(jù)說都怕剪刀尖的煞氣。
這些都是爺爺告訴過我的,要不然我不會知道這么多民間知識。
一個個紙人,很快就被我用紅線捆完。
做完這些,我擦了把汗,暗道大功告成!
“聰明!”這個時候,突然在房間里傳出一道低沉老態(tài)的聲音。
“誰!”我心中大驚,急忙抬起頭,警惕的看向房子四周,可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
我大叫道:“你是誰,在哪里?趕快出來!”
可過去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有剛才那低沉老態(tài)的聲音,在我腦海里反反復(fù)復(fù)的重現(xiàn)。
難道說,剛才紙人復(fù)活,就是對方在暗地里搞的鬼?
一想到這里,我趕緊飛快的跑出去,可外面的院子是一片的昏暗,啥也看不清晰。
外面,已經(jīng)天黑了下來。
我抬起頭,看向房頂,也沒發(fā)現(xiàn)房頂上有人?但卻發(fā)現(xiàn)一點蛛絲馬跡!
“這是剛掉下來的吧?”我?guī)撞脚艿轿蓍芟?,從地上撿起半塊瓦片,這瓦片很是干凈,顯然是被雨水沖刷過。
可白天的時候,屋檐下好似沒有這半塊瓦片?
我站在院子里,再次往屋檐上面看去,只見屋檐邊緣沒有半塊瓦掉下來?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屋頂部位掉下來的嗎?!
我怎么都感覺,像是被人給踩掉的。
一想到這里,我急忙跑進屋里頭,在棺材邊的引魂燈前仔細(xì)看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卻是看到瓦片上有那么小半截輕微的印痕。
有一寸那么多而已。
這半塊瓦片上的泥鞋印子,不像是皮鞋,或者是運動鞋,板鞋之類。瞧起來,倒是有點像皮底的黑色老布鞋!
可鄉(xiāng)下,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穿這種老布鞋,想要找到這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我暗暗揣摩道:“這想要害我的混蛋,難道也是何家莊的人?”
一般來說,除了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尋??刹粫型鈦砣藭e著來人家村子。
更何況,剛才可是下了一場大雨?
在這種情況下,這村內(nèi)村外的路上,可不會缺少了泥坑啥的,本村人只怕也不想跑出來,更何況自己村子里頭還鬧出來一個絕戶,還沒有送殯下葬那?
可除了本村人以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那人還會從哪里來?!
“咳咳!”
在我陷入沉思,極為專注的時候,耳邊響起爺爺那熟悉的咳嗽聲。
“爺爺!”我心里一喜,急忙轉(zhuǎn)過身來。
見到爺爺回來,我所有的擔(dān)心受怕,一瞬間都是消散掉一大半。
“小宇,你怎么搞的?這外頭都黑了,就不能將堂屋里的燈給打開?再一個花些電費,又不用我們給,收電費的要收的話,就讓他去找死人要好了!”
爺爺背著手,臉色嚴(yán)肅而古板。
他目光望著滿是狼藉的屋里頭,沒好氣道:“還有,這引魂燈咋搞的,怎么就摔碎了?還是一下子摔碎兩個逝者看不清黃泉路,就會回來找你麻煩,曉不曉得!”
“等等!”
這個時候,爺爺蹲下身,瞅了一眼地上的灰燼,而后扭過頭清點了一下墻角的紙人,臉色陰沉著站起來,沖我呵斥道:“說到底,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你難道不知道,逝者陪葬的紙人不能動嗎?這么大了,你為什么要玩火?我就回去這么一會兒,看把你給能得?能的都要上天了!”
此刻,爺爺是吹鼻子瞪眼,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我心里頭有些委屈,要知道我差點可就沒命了,可現(xiàn)在爺爺上來就責(zé)備我?也不問青紅皂白,更不關(guān)心我!
“爺爺,這可跟我沒太大關(guān)系,我可是差那么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隨即,我就將剛才紙人活過來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