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機小道這次不敢再炸刺兒張狂了。
一副不敢置信加滿臉狐疑的樣子過去看了看。
就又是吃驚地張大了嘴,好半天沒回過神兒來。
楊猛得意地從我身后繞出去。
過去玄機小道身邊對他說:“怎么樣?服了吧?快給我家大人道歉?!?p> 玄機小道打了個激靈,一下子醒過神來,連忙沖著我拱手。
我一擺手:“少來這套。你是后來者居上,這個歸你了,你治完以后咱們再說咱們的,該怎么辦怎么辦?!?p> 玄機小道臉上陣紅陣白,除了尷尬惱怒,還有特意隱藏起來的恐懼。
藍星人說: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普通人最多只覺得本大人很神奇,可玄機小道也算是懂得點兒皮毛中的十萬億分之一吧,那不恐懼等什么?
那一大家子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又瞪了一眼楊猛。
“不該你插手的事不要插手,什么時候輪到你給本大人做主了?”
這小子有點兒張狂。以為本大人不知道呢,他這是想順坡下驢,解了小道的圍,讓我繼續(xù)給小丫頭治病。
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兒?
楊猛不敢再說話了,小心翼翼退到一旁站著。
陳區(qū)長這時問玄機小道。
“道長,您看下面該怎么做呢?”
玄機小道被我嗆了一下失態(tài)后,現(xiàn)在又把剛剛丟了的臉面又找回來戴上了。
板著臉對陳區(qū)長擺起他得道高人的架子。
“陳施主放心。此事包在老道身上,若是老道道行淺沒結(jié)果,那便親自去請另外的高人出手,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p> 這小道本來長得白胡子白頭發(fā),一副仙風(fēng)道骨舍我其誰的得道高人樣,先前那個陳區(qū)長還是相信他的,可到底架不住這事情峰回路轉(zhuǎn),那一碗石頭粉末水倒下去,小丫頭立馬變了一個樣。
姓陳的便有點兒不相信老神仙了。
就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剛要說話。
我直接打斷:“廢話少說。一切都是陳區(qū)長你的錯,請我在先毀約在后,這事兒如今算是了了。你們藍星怎么說的,每個成年人都要為他所做的事負(fù)責(zé)任?,F(xiàn)在該是陳區(qū)長為自己說的話做的事負(fù)責(zé)任的時候了?!?p> 陳區(qū)長臉上青筋都起來了,惱怒交加。
說起來,他長這么大,家世好,背景好,除了家里的長輩,應(yīng)該沒有人再敢對他這樣呵斥了吧?
可他說到底還是個當(dāng)官的,臉面上的功力還是到家的,只是一瞬間就又恢復(fù)過來,對我點點頭。
“那對不住了,吳先生。您放心,我對您的承諾不變。”
我點頭,背著手往外走。
楊猛連忙跟上來。
那對小女孩兒的父母想上前攔路,可最后還是被陳區(qū)長呵斥回去了。
一直圍著的眾人慌忙讓開一條道兒,目送我們出大門。
我們出了別墅院子。
一輛黑色的轎車,立即停靠在我們身邊。
司機打開車門,請我們上車,說是陳區(qū)長給他打電話吩咐過了,讓他送我們回去。
楊猛看了我一眼,看我沒反應(yīng),連忙拉開車門。
我進去坐下,楊猛從另一邊上車,汽車疾馳著駛離了別墅。
一路上,楊猛一個多的字都不敢說,怕我又懲治他。就是到了地方,也再不敢提讓我跟他一起進去彩排的事兒了。
本大人懶的搭理這小子,讓把他放到地方,自己則命司機載著去了毛店。
晃過了幾個攝影棚,找到了老趙。
我問他什么時候完活兒?晚上一起去看楊猛的演唱會。
老趙高興地答應(yīng)了。他不知道楊猛是誰,馬克是誰更是一頭霧水。這都是為了湊我的興致才答應(yīng)的,還湊趣說要不然讓他的老鄉(xiāng)室友也跟著過去一起去捧場?人多熱鬧!
他以為我和楊猛也是好朋友呢,我這也是為了給朋友捧場。
我無所謂,說可以。人越多越好,要不然再叫上一些也可以。
老趙卻連連擺手,說那不成。都是要票花錢的。帶一個兩個就行了,多了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他這個人理多,我也不勉強,都是小事,一笑而過。
在攝影棚里消磨到下午,也沒接到一個活兒。
到了快晚上的時候,老趙和他的同鄉(xiāng)收了工。我我們一起坐地鐵去了那個楊猛開演唱會的場館。
場館外面冷冷清清,除了幾個拿著相機,蹲著小聲說話的小報記者,再沒有多余的人。
外面的保安也無聊地站在一起嘮嗑,看到我們幾個,懶洋洋地隨便問了幾句,也沒核實就放進去了。
老趙呵呵笑著跟我說:“其實我閨女最愛看這個。只可惜她現(xiàn)在在老家上大學(xué),要不然我一定把她帶過來,你看這大場面,這舞臺,這頭頂上的燈,多豪華!”
他伸手比劃了一圈前面空曠華麗的舞臺。
那個同鄉(xiāng)室友也是,呵呵笑著捧場。
“可不是嘛,就這舞臺,這場面,門票錢都頂咱們倆月掙的了,哪是咱們這窮小老百姓能隨便來的地方?咱們還多虧著吳迪,才能跟著一起過來沾沾光。要不然,一輩子也進不了這樣高大上的地方啊?!?p> 兩個人一唱一和地吹捧著我,給我解尷尬。
我說:“票都是送的,沒人買,就看能來多少人了。你們也甭跟我客氣,覺得我不好意思。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等一會兒演起來你們就知道了。你們這次算是來對了。”
……
兩個人被我這樣直白的話搞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只能互相看著,呵呵笑。
楊猛正在臺上來回走臺步,看到我們連忙從側(cè)邊下來。
迎上來。
“先生,您來了?!?p> 我點點頭給他介紹跟在身后的兩人。
“毛店同事?!?p> 楊猛滿臉熱情地伸出手,和老趙以及那個同鄉(xiāng)握手,嘴里說著歡迎的話。
老趙和那個同鄉(xiāng)也連忙熱情地說了幾句捧場的話。
我讓楊猛先回去干他自己該干的,我和老趙三個人找個地方坐著就行。
楊猛不干,直接把我們領(lǐng)到靠近前排的最正中間位置去,說這是他特意為我們留的——貴賓席。
這都是小事,我擺擺手坐下,又招呼老趙和同鄉(xiāng)坐下,就讓楊猛快去干他自己的。
楊猛又客氣了兩句,這才重新回到臺上去排練。
這時候老趙才問我:“吳迪,他才管你叫先生呢?”
和我們那里叫‘傳奇’一樣,不是誰都能配得上‘先生’這個稱呼,那都是一方大佬級別的存在。
藍星上,‘先生’這個詞可也不是隨便用的。最開始的時候都是指先前尊師,都是大佬級別的大人物,到這幾十年才叫的廣了,可也都得是有錢,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才能叫。像我這樣一個又年輕,又沒有什么地位的,怎么可能被一個馬上要開這么大演唱會的人叫先生?
老趙實在想不明白。
不等我說話,他那個同鄉(xiāng)在邊上插嘴了。
“要我說呀,老趙你想多了。吳迪可不是一般人物。說不定給他寫了歌呢,是不是吳迪?我看了他們發(fā)的宣傳頁上都寫著呢,這次唱的都是新歌,我聽都沒聽說過。你要說這小年輕,自己一個人創(chuàng)作這么多,我還真有點不相信,呵呵呵,準(zhǔn)保是吳迪幫的忙。吳迪這么有才,是吧無敵?”
這……本大人是該說是呢,還是不是呢?
要說這東西確實是我的,沒錯。
可要說是我寫的,本大人可以強取豪奪,可那也得是值得本大人出手的非凡之物,就這幾首歌,呵呵呵……本大人還不屑撒這個謊。
于是我說:“主要是楊猛,我略微指導(dǎo)了一下?!?p> ……
他那個同鄉(xiāng)可能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捧個場的客套話,可聽我真這樣回答,不由愣住了。
老趙也是直瞪著我看。
我兩手交叉著放在座椅上,淡然看著前方的舞臺。
“怎么,你們不信?”
“不不不,信信信?!?p> 老趙和那個同鄉(xiāng)兩人一起搖頭,滿臉夸張的神態(tài)。
老趙還大聲說:“吳迪,你是最棒的。老馬老楊都夸你才華過人,那可是大導(dǎo)演,我們這樣的小人物怎么可能不信你?信!一定信!”
“嗯,你們信就對了。你們很有福緣,很好?!?p> 本大人對他們的表現(xiàn)很滿意,決定以后可以適當(dāng)照顧一下這兩個弱小的人類物種,尤其是老趙。
不理老趙二人驚愕的神色,我淡淡點頭,閉上眼睛,專等著演唱會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