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詭異
通過這個被打怕了的慫貨,鄭耀先和徐百川很快就見到了他口中的“方老大”-----一個身材高大,短發(fā),看上去有幾分兇悍的男人。
然而在徐百川面前,這個憑借身強力壯外加有些摔跤基礎(chǔ)才能在貨場當上老大的家伙甚至連一個回合都沒挺過去,就被徐百川撂倒在地,還順手卸了他的下巴。
方老大哪見過這個?當時眼淚鼻涕就組團出來了。
前后不到五分鐘,鄭耀先就拿到了一個地址。
三個日本人,有槍。
根據(jù)方老大的描述,鄭耀先已經(jīng)能夠確定這三個日本人的身份。
浪人,當時在中國人眼中十分可怕外加惹不起的代名詞。
而事實上,這個誕生于日本明治維新時期的名詞現(xiàn)如今的地位已然大不如前,幾乎等同于中國的“街溜子”。
雖然這個群體本來的地位就不高。
最初的時候也就是一群沒有主人、武力值又不是太高、還不想老老實實干活兒的家伙,在腦袋頂上挽個難看的髻,腰里別著一把武士刀,白天在大街上到處亂轉(zhuǎn),晚上就去干點兒小偷小摸甚至明搶的勾當。
九一八之后,日軍雖說是占了東三省,同時也在不斷從半島大本營以及本土抽調(diào)軍隊增兵,可兵力還是捉襟見肘。
沒辦法,一個黑省就比日本的總面積大,更何況是整個東北?
在兵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下,日本軍方就想到了這些在本土被視為禍害的浪人。
他們把這些浪人弄到中國,交給他們一些簡單的任務(wù),也算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即便是廢物,那也比留在本土禍害本國人好吧?
這個方老大的上面,就是這三個日本浪人。
據(jù)方老大所說,這三個日本浪人不光有刀,還有槍!
而這正是鄭耀先所需要的。
凌晨時分,兩道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城南的一條胡同之中。
來到一戶人家的院墻外,二人先是小心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確認安全之后便同時翻過院墻,悄無聲息的落地。
夜入民宅、壓門撬鎖這種基礎(chǔ)技能,在鄭耀先和徐百川二人手里用出來就等于韋神解一元一次方程,毫無難度不說,甚至還有些被侮辱的感覺。
二人都已經(jīng)進屋了,那三個喝多了酒的日本浪人依舊鼾聲震天。
徐百川手里拿的是從方老大家里順來的一把剔骨刀,鄭耀先更是直接拎著一把菜刀,雖說不順手,但是對付這種級別的對手,已經(jīng)算是超標了。
一左一右,各自選中一個目標,手起刀落。
“噗……噗……”
兩聲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響過后,兩個還在熟睡當中的日本浪人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投向了他們那個天照大神的懷抱,只剩下失去生命的身體還有些輕微的神經(jīng)抽動。
不過,這樣的聲響還是驚動了另外那個日本浪人,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黑暗中反射著血光的利刃。
“八……砰!”
那個日本浪人一聲怒罵還沒來得及出口,徐百川的拳頭就到了,硬是把后面的聲音給塞了回去。
“去你嗎的!”徐百川低聲罵道。
雖說在行動之前他一直在試圖勸阻鄭耀先,可真動了手,他可是一點兒都不含糊,甚至比鄭耀先出手更加狠辣。
他的確在動腦這方面稍遜于鄭耀先,可要說武力值,還真在鄭耀先之上。
尤其是他身上的那股子狠勁兒,別說是敵人,就連他手下的人見他出手都后背發(fā)涼。
只一拳,那個日本浪人就暈死過去,連呼嚕聲都沒了。
不等鄭耀先說話,徐百川就一刀下去,正中心臟,結(jié)果了這個倒霉蛋的生命。
這絕對是個技術(shù)活。
殺人這件事兒,并非如一些影視劇當中展現(xiàn)出來的那么簡單,一刀下去就是個透心兒涼。
事實上,想要一刀命中心臟致命,除了需要武器足夠鋒利、力量足夠之外,更需要精準的判斷。
否則,刀就會被卡在肋骨的縫隙之間,進退兩難。
不然你以為那些肋骨是干嘛的?為了好看的擺設(shè)?
隨后,二人在屋子里找到了三支駁殼槍,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槍和數(shù)百發(fā)子彈,而后悄然離開……
十分鐘之后,奉天特高課辦公樓頂層盡頭的房間突然被人敲響,里面隨即響起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
“進來!”
“報告閣下!城南負責火車站裝卸隊的三個浪人十分鐘前被殺,行兇者朝南門方向逃走,我們的人沒能跟上!”
“哦?”那個疲憊的聲音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明顯多了一絲興奮。“閣下,您看要不要派憲兵隊實施追捕?”
“不需要,那三個廢物早就該死,現(xiàn)在有人幫忙,我們應(yīng)該感謝才是。”
“可是閣下……”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哈衣!”
“另外,通知南門守衛(wèi),今天早上對來往行人的搜查取消,立即撤回;同時給長谷川發(fā)報,通知他們做好迎接對手的準備!”
頓了頓,那個聲音又再次響起:
“還有……給錦州方面發(fā)報,告知伊藤少佐,他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人,可能出現(xiàn)了;如果他有興趣的話,就立即趕去吉林與長谷川會合?!?p> “哈衣!”
房門重新被關(guān)上,一盞油燈悄然亮起,映出了一張蒼老中帶著幾分病態(tài)的臉。
不過,這張臉上的神情明顯有些興奮,似乎還夾雜著那么一絲絲的期待。
“呦西……鄭桑,真的是你嗎?”
半個小時之后,也就是早上五點,奉天城四處城門同時開啟。
臥在一處房頂積雪之中的徐百川摘下手套揉了揉被凍的通紅的鼻尖兒,有些狐疑的低聲問一旁的鄭耀先:
“老六,這守城的鬼子為啥突然撤了?會不會是故意引咱過去,實際上已經(jīng)設(shè)下了埋伏?”
鄭耀先略微思索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咱們從那兒出來之后就到這兒了,如果有埋伏的話,一定無法躲開咱們的視線。
而且現(xiàn)在出城的行人不多,目前只有三個人,如果是日本人偽裝的,人數(shù)絕不會這么少?!?p> 說話間,鄭耀先又看了看其他方向較近的路口,跟著便從房頂站起身:
“走,出城!”
說完,他就縱深從屋頂躍下,穿出胡同直奔城門方向。
徐百川趕緊跟著下來,與之保持著十米左右的距離緊隨其后。
在他寬大的羊皮大衣袖子里,兩支二十響的駁殼槍子彈已經(jīng)上膛,保險打開,隨時準備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
然而,直到兩人一前一后大搖大擺的走出城門,也沒有任何情況發(fā)生,這讓徐百川接連薅下了自己好幾根頭發(fā)也沒想明白其中的緣由……
一筆塵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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