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當堂對質
“下方何人，有何冤情速速道來！”
齊令賢將官帽戴上，看到那幾個衙役面色一愣，很快恢復了正常。
以村長為首，幾個人齊刷刷跪了下來。
“請大人做主！”
許眠月將那幾個衙役半夜偷翻院墻，意圖侮辱于他的事情經(jīng)過說的清楚明白。
沒有添油加醋，更沒有哭哭啼啼，這樣與眾不同的表現(xiàn)不由得讓齊令賢側目。
雖然心里已經(jīng)信了六分，但是該有的流程還是要走的，他重重敲響手中的驚堂木。
“你說的話可有證據(jù)？
“回大人，他們身上有我家貓抓咬的痕跡，還有我情急之下用匕首捅出來的傷口。”
“他們剛進來，小婦人隔壁家的狗就叫了起來，大家都是親眼見證的?！?p> “事關女子名節(jié)，妾身絕不會胡言亂語，請大人為小婦人做主?！?p> 許眠月還是不習慣古代這種自稱，好在這種時候也只會讓人覺得她受驚至此。
“大人明察，我們是冤枉的??！”
幾個人到了熟悉的地方，心里立刻活泛起來。
那個小眼睛的男人用力在地上蹭掉了嘴上堵著的布條，大聲喊冤。
“且不說我們和這個小寡婦素不相識，平日里更是聽從您的教誨，清正自守?！?p> “怎么會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他們這些習民，分明就是因為他們不滿大人您要修路占地的事情，借此污蔑我們，表達不滿?！?p> “若是我們真的如此，又怎么會讓她有呼救的機會?！?p> “京大哥他至今未醒，就是他們合謀的結果，大人明察??！”
男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看向許眠月她們的眼神卻是陰毒而得意的。
幾個習民罷了，他就不信這幾個還能翻出花兒來。
得了消息匆匆趕過來的師爺，也就是那個京巴的堂叔，看到侄子的慘狀立刻瞪圓了眼睛。
聽到小眼睛的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這個侄子定然是又做了什么，但這次卻碰到了鐵板。
不過，看到侄子凄慘的模樣，他立刻將矛頭指向了中間那個眠月弱弱的女人。
“大人明察，京巴自從當值以來兢兢業(yè)業(yè)，在家也是乖巧懂事，怎么會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
“如今家里正在給他議親，放著好好的大姑娘不要，何至于因為一個寡婦……”
他連自己的鞋掉了也不理會，重重的跪在地上叩首。
話沒說完，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的未盡之意。
一個發(fā)須斑白的老人在地上哭的凄慘，擱誰都是要同情幾分的。
“眠月，就是他，這個老頭子替那只狗解決了不少事情，還逼得人家姑娘跳河了，他也是個壞人！”
許眠月聽著富貴兒的話，瞇起了眼睛，看向師爺?shù)媚抗鈳狭藲⒁狻?p> 武將世家的齊令賢立刻就察覺到了，詫異的看向堂下的女人。
卻發(fā)現(xiàn)許眠月依舊是那副柔弱模樣，一切仿佛是他的錯覺。
“你們可有話說？”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許眠月，心里篤定自己感覺不會作假。
“小婦人有話要說！”
許眠月冷冷的注視著那幾個小人得意的嘴臉。
“你們說我們污蔑，說與我素不相識？”
“那如何知道我是寡婦？如何準確出現(xiàn)在我家墻頭之上？”
“我們連你們幾個人家在哪里都不清楚，如何強制把你們掛在我家的墻頭？”
“民不與官斗，縣令大人清正廉潔，為民做主。”
“修路這樣天大的好事兒，我們感激還不來及，為何會心生不滿？”
“我記得白日里還有兩位衙役到訪，為何他們不在其中，既然是強綁，不應該綁個全嗎?”
“我們自己沒覺得，難不成你們做了什么讓我們不滿的事情？”
“至于為何我毫發(fā)無損？很簡單啊。”
許眠月驀然勾起嘴角，兩步走到那小眼睛的身邊。
她抬手就扯斷了小眼睛身上的麻繩，卸了他的一雙胳膊腿兒。
似笑非笑的盯著地上的男人，不經(jīng)意的歪了下腳。
一腳踩在他的臉上，用力碾動兩下。
看到他嘴里冒了血，這才收了腳，故作歉疚的低下頭。
“小婦人不才，有一把子力氣，有時控制不好就會向剛剛那樣誤傷了人?！?p> “縣令大人，我要說的就是這些?！?p> 許眠月簡單發(fā)泄了一下，又恭敬的跪了回去。
齊令賢看著碎在地上的粗麻繩，還有小眼睛臉上的鞋印子，止不住一抽。
這東西，就算是他大哥和父親，怕也不是能夠一下子扯斷成幾截兒的吧。
他沖著一旁立著的衙役使了個眼色，后者上前，將地上較長的一段麻繩撿起來。
用力到表情扭曲，手掌通紅，他也只是擰斷了外面的那兩層。
齊令賢揮手讓他退下，心里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許眠月的話，看向下面幾個人的目光變得不善。
“你們對于這位夫人的話有何異議？”
師爺跟在縣令身邊一年之久，知道他這個態(tài)度就是已經(jīng)認定了幾個人的過錯。
一瞬間面色慘白，狼狽的跪在地上，不敢再分辨半句。
幾個人還想說什么，就看到一個男人被衙役帶了進來。
這人正是王慶云，他愧疚的看了一眼許眠月，跪在地上。
“大人，小人可以作證，京巴幾個人經(jīng)常欺男霸女，侮辱婦人和姑娘，惹得她們尋死投河?！?p> “師爺他知情不報，還包庇這幾個人，逼得那些人不敢告官?！?p> “小人因為有一次管了閑事，被他們打傷。”
男人說著，將自己的袖子擼起來，長長的疤痕橫亙在上面。
“今日小人也是聽到了幾個人合謀，匆匆去了村里，打聽她們來了縣衙，這才前來作證，請大人明察?！?p> 有了王慶云的證詞，幾個人再難翻出什么浪花兒。
齊令賢立刻下令將他們收押，每個人八十大板，查清他們所做惡事。
若是王慶云所言屬實，便定擇日處斬。
至于師爺，在聽到八十大板的一瞬間，白眼兒翻起，直接暈了過去。
“拖下去！”
“大人，大人你饒我們一命……”
幾個男人拼命掙扎被砍暈過去，至于昏迷的叔侄兩個則是被拖了下去，直接收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