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莫斯集團的辦公室里,陳衍瑞和田冬臣坐在商務沙發(fā)上,臉色都很難看。
“閔子衿他沒死?!?p> 田冬臣喝了口水:“什么時候知道的?!?p> “三天前?!?p> “你確定?!?p> “確定?!?p> 兩人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田冬臣將手放在沙發(fā)的扶手上,有節(jié)奏的敲著:“我會想辦法盡快找到他,在此之前都不要打草驚蛇了,就當不知道。”
陳衍瑞站起來,來到落地玻璃前,透過被雨水打得模糊的玻璃,看著模糊的城市:“周華忠死了,就在昨天下午。”
“我知道,是方規(guī)出的勤,里面都是軍用槍支,數(shù)量也很多,都是在周華中接管的地盤上掛搜的?!?p> 陳衍瑞看著灰暗色的天閃了幾下雷電心事重重的說道:“要變天了?!?p> 陳衍瑞俯視著下面冰冷灰色的水泥建筑物,牢固的聳立在地面上,像一座堅固的牢籠。
天一黑,野獸就要出籠了。
飯后,陳放將車存放在了酒店的停車場里,自己撐著傘,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陳放聽著雨打在傘上的“噠噠”聲,像是人在耳邊竊竊私語,溫柔的找不到調,別有一番江南的風味。
陳芳看著空蕩,沒有幾輛車到大街上,心里很是舒坦,一路上走走停停,在雨中跟著耳機里音樂的節(jié)奏旋轉跳躍著。
陳放看著綠化帶里盛開的紅色山茶花,就彎下腰摘了一朵,花的上面還沾著水珠,摘下時,水珠就會頑皮的種花上落在手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陳放小心的別在耳朵上,笑得很開心。
她喜歡下雨,但不喜歡雨打濕衣服粘在身上的感覺,只覺得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陳放跨過路邊的水積坑跳過去,歡脫的像只無憂無慮的小云雀。
問她為什么開心,她也不知道,只是覺得而已,可能是飯后的滿足感,可能是聽到了喜歡的音樂,可能是花很好看,也可能只是因為單純的下雨了。
為什么會幫周家的那個女孩擋雨。
她也不知道,只覺得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得全濕答答的,粘在身上,看著不舒服而已。
陳放突然停下腳步,看著路面上肢殘破碎的蝴蝶,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一腳踩了上去,繼續(xù)向前走去。
為什么?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路面上的蝴蝶,周圍的雨水被染上了一些紅色。
女人繼續(xù)躲在雨傘里歡脫的跳著。
金寒煜透過車窗看了一眼,迅速消失在視野里在雨中蹦蹦跳跳的女人,聽著男人說的方案。
金寒煜覺的男人的方案也不錯,那片地方有很好的開發(fā)空間,但住的都是一些老人,處理起來很麻煩。
濕潤天氣,透過窗戶看到外面全部都是朦朧一片,像起了一場大霧,又像是天上的頑皮云偷偷的跑到地面上玩耍。
記得她說過,這種天氣最適合玩捉迷藏。
金寒煜用手撐著頭看著窗外:“有多少成把握?!?p> 那人見金寒煜松了口,立馬接到:“十成!”
“要是不行呢?!?p> 男人興致勃勃的發(fā)起了誓:“如果不成,就把我現(xiàn)有的所有門店全都給您”
“好,合作愉快?!?p> 閔松言站在公交車站下,看著蹲在雨里為山茶花擋雨的女人,過了一會兒,就往下拉了拉連衣帽的帽檐向便利店走來。
陳放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到旁邊有一家便利店就走了過來。
陳放猶豫的的站在飲料區(qū),在草莓味和旺仔牛奶之間猶豫不決,不知道什么時候伸出來一只手只有兩罐飲料全放在了自己的手里,然后直接走掉。
陳放看著熟悉的背影,也看了眼手中的兩罐飲料,撇了撇嘴,剛轉身就碰到了那個男孩:“樸凡?”
樸凡放下手中的飲料,看著陳放:“是你?”
陳放注意到了站在樸凡身后的女生露出八卦的笑容:“這你女朋友?”
樸凡沒有太大的波瀾,只是一口否定:“不是?!?p> 陳放沒將樸凡的話放在心上,只是自顧自的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樸凡他姐,樸凡這小子人就這樣,面冷心熱的,哪都挺好的,就是臉臭,甭管他……”
陳放看著樸凡的臉逐漸冷下來,就馬上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下次見?!?p> 說完就沖樸凡做了個鬼臉,撇了撇嘴:“跟閔松言一樣,小木頭?!闭f完就馬上去了收銀臺付了款。
陳放看見柜臺上掛著的紅色雨傘,就順手付了賬,轉身將自己的黑色雨傘扔向樸凡:“接著?!?p> 樸凡本能反應的擋在女孩面前接過雨傘,陳放看了一眼樸凡和他身后害羞的女孩,兩人身上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嫌棄的“嘖?!绷艘宦曈玫鲜磕峁鞔蛘泻舻姆绞酱蛄藗€招呼:“拜拜,落水的小可憐。”
陳放心滿意足的看著自己手里撐開的紅色雨傘,然后向前一步走出便利店。
雨依舊下個不停,陳放就找了個公交車站臺坐了下來,看著站臺旁的白玉蘭樹被雨打的花落了一地。
陳放打開草莓味的牛奶,喝了一大口,聽著雨打在鐵板上的嗒嗒聲,像過年時放鞭炮一樣,雖然沒人,但還是覺得有些熱鬧。
看著樹下落在馬路上被打濕的白色玉蘭花,被風吹的左右搖擺,不過也是奇怪,花上一點淤泥也沒有。
陳放摘下一只耳機遞過去:“聽歌嗎?”眼睛卻依舊盯著那滿地的白玉蘭花。
閔松言疑惑盯著陳放,也不曉得她是什么時候知道自己過來的。
陳放見人不接就直接上手替閔松言帶上,閔松言本能反應的躲過,這一次,卻被陳放拽了過來:“別動”
閔松言被陳放扯過領口一把拽了過來,身體繃得僵直,手也本能反應的第一時間抓住了要上別著的槍把手。
閔松言看著陳放,感受臉上那只冰涼的手,另一只手替自己帶上了一只耳機,耳機里播放的是首英文歌《I Remember》。
節(jié)奏舒緩細膩,像是一個背著旅行包到處環(huán)游的年過半百旅人,在回憶著自己的往事,在訴說著自己的心事,訴說著自己的歸宿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