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阿蓮烏黑柔順的頭發(fā)上拍了幾下,王川這才開口。
“這幾年,你辛苦了?!?p> 阿蓮擦拭著眼淚抬頭盯著王川,露出了笑容。
“這幾年掌柜的你到底去哪里了,一點消息都沒有?!?p> “嘖,我可是去了一個好地方,那里的老哥說話又好聽,都是人才?!?p> 王川拉著阿蓮就向院子里走去,而阿蓮囑咐了一下一臉吃瓜的店員后就跟在了他的屁股后面。
簾子剛掀開,一只蒼老的手掌就如同蒼龍一般帶著破空聲朝著王川的心臟處襲來。
吭哧一聲,王川露出了笑容。
“老頭子,你還是這么調(diào)皮。”
王老爺子還是和五年前一樣蒼老,看著死死攥住自己手掌的王川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錯,看來你進步不小,我這一下可不好接。”
隨后老爺子就向著院子里走去。
“阿蓮,去幫我做點飯,這幾年喝糊糊快喝吐了?!?p> 王川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摸著肚子看向阿蓮。
“嗯!掌柜的您稍等?!?p> “崔斌的靈牌就在上屋,你可以去看看?!?p> 老爺子不等王川開口,就明白了他此時最想干的事。
一分鐘后,王川看著架子上崔斌的畫像微微的出神,這幅畫像是由老爺子親自畫的,看起來栩栩如生。
“崔哥。。。”
王川點了三炷香,鞠了一躬后將其插進爐子里嘆了一口氣。
老爺子拍了拍他的后背。
“世事無常,但是那十年他肯定是快樂的。我曾經(jīng)也有過這樣的痛苦,但是時間會將其撫平。小川,你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向上攀登?!?p> 王川點了點頭,瞳孔中金色的微光不斷的閃爍,仿佛一朵小小的火苗。
大周城,大周的心臟,聚集了如海一般的強者和百姓,占地甚至超過了上百公里。
而在一個宮殿的房間內(nèi),桌子前正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衣袍,神情俊朗的年輕人正在仔細的批閱著什么,即便是最小的事情都要仔細的看上兩邊才會批復(fù)。
偌大的房間內(nèi)十分冷清,唯有一桌一人,看起來毫無生氣。
“元公子,那人已經(jīng)離開了無邊礦洞,回到了天陽郡?!?p> 突兀的聲音讓他忙碌的毛筆略微停滯了一下,隨后再次忙碌起來。
“五年前我在宮微遞上來的卷宗里偶然看到七虎匪的消息,便知道了那位的傳承出現(xiàn)在那個小地方?!?p> 周元笑了一笑。
“這王川倒是謹慎,若不是最后的鳳俠鎮(zhèn)事件將他暴露了出來,恐怕關(guān)于傳承一事我會被他耍的兩頭轉(zhuǎn)?!?p> 隨即周元想到了那日進入山洞后通過兩關(guān)后石臺前的火雞味鍋巴幾個字,當(dāng)時他差點念劈叉丟了周家的臉。
再結(jié)合墻上的迷幻文字,他便知道這肯定是王川破解的。
無邊礦洞他并不能插手,那里實在是太過重要,但是如今這王川回來,他是不會放棄的,這傳承對于他來說非常的重要。
“也是最后的鳳俠鎮(zhèn)事件救了他,若是將你派出去,恐怕為了傳承您老會一掌將其拍成肉泥吧?”
一個雙眼中熠熠生輝閃爍著精光的老人緩緩進門,行了一禮。
“為了殿下,老奴什么都能干出來?!?p> 似乎是殿下刺激到了周元,手中的毛筆瞬間停滯。
“不要叫我殿下,我不想和他扯上關(guān)系!”
話語中帶著濃重的憤恨,手上的力道發(fā)動,將毛筆瞬間化為了齏粉。
“等我將這些事務(wù)處理完,咱們就動身前往王川的鎮(zhèn)子上,切記,不可使用武力,即便傳承與我無緣,這樣的人才豈能浪費?”
周元沒好氣的瞪了一下老人,將桌子上的粉末清理了一番,繼續(xù)仔細的看了起來。
老人則是沒有說話,只是慈祥的看著他。
時間過去了一天,王川此時站在鳳俠鎮(zhèn)的周圍的樹林里,看著不遠處已經(jīng)恢復(fù)了生機的鎮(zhèn)子。
五年過去,時間的威力已經(jīng)撫平了大部分人的傷口,只有很少的人仍然是整天的愁眉苦臉,滿臉的思念。
王川此時一身的白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精神,一步踏上了鳳俠鎮(zhèn)的石橋,就向著里面走去。
“哎!你不是鳳俠鎮(zhèn)人士吧?這次來這里有何事由?”
賈正一身的捕快服,警惕的看著王川,此時的他已經(jīng)到達了鍛體中境,整個人看起來壯實了許多。
他平時的任務(wù)就是在橋上巡邏,防備可疑人士以及修煉。
“你?你以前不是專門堵在橋上要錢的嗎?怎么當(dāng)起捕快了?!?p> 王川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倒是賈正的臉一紅,嘴里嘟嘟囔囔的說。
“捕快怎么啦,捕快在我心里可是最崇高的職業(yè)!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的事,我都五年沒要錢了?!?p> “那幾巴掌的滋味如何?”
賈正先是一臉疑惑,隨后嘴巴慢慢的張大,震驚的看著王川。
“你你你,你是?!?p> 王川沒有理會賈正,浪子回頭挺好,但是自己并不是來找他的,于是便閃身越過呆若木雞的賈正向著村子里面走去。
過了一會,王川按照記憶停在了余九鳳的家門前。
“嘻嘻嘻?!?p> 這個時候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小男孩扒著低矮的墻頭就翻了出來,但是沒有注意一個踩空,就向下跌去。
王川眼疾手快一把提住了他的小肥腿,將其提溜起來防止受傷。
“你個臭小子,再調(diào)皮老娘揍你,你不怕摔到腦袋嗎?”
余三鳳沒好氣的打開房門,立馬就看到了提溜著兒子的王川,當(dāng)即就明白了發(fā)生什么。
“不好意思,這孩子是在是太調(diào)皮?!?p> 余三鳳一臉的歉意,搓著手掌就接過王川手里的小胖子,啪啪啪的就照著屁股上狂扇。
小男孩當(dāng)場就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
“這是你的孩子?”
王川有些驚奇,難道余九鳳的姐姐成親了?
“那當(dāng)然了,倒是這位兄弟,你來是?”
王川這才開口。
“不知余九鳳可安好?”
余三鳳聽此上下打量了一番王川,露出了微笑。
“自從五年前的事發(fā)生了以后,這妮子已經(jīng)五年沒回家了,整日在什么玄玉門里修煉,只有偶爾的一封信?!?p> 王川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走。
“娘,這是我爹嗎?”
小胖子張口就讓王川一個趔趄。
“住嘴,哪有胡亂認爹的,娘就是爹,爹就是娘,記得了嗎?”
余三鳳紅著臉,這孩子是她在五年前收養(yǎng)的,父母都是捕快,這個可憐的孩子還沒滿月就當(dāng)了孤兒,正好自己也孤獨慣了,也就沒了成親的想法,索性將這孩子收養(yǎng)到自己的家中。
幾分鐘后,王川站在一顆大樹的樹梢上,向著原本的姜宅中看去。
只見一個十二三歲的靚麗女孩正在院子中汗流浹背的制作著香皂,一旁已經(jīng)擺放了一大堆的成品。
觀望了一下,王川并沒有發(fā)現(xiàn)孟婆婆的身影,整個宅子也只有姜婷婷自己居住,看來孟婆婆已經(jīng)壽終正寢。
王川還在她的腰間看到了當(dāng)時在洞中撿到了姜書桓的腰牌。
“看來她知道了,這樣就挺好?!?p> 王川一個跳躍便跨過了好幾棟房子,向著鎮(zhèn)子的外面離去。
姜婷婷似乎心有所感的抬頭看了看。
“也不知道那個大叔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隨后摸了摸口袋里的七百兩黃金的銀票,這些年通過販賣王氏店鋪的香皂她攢了不少的錢,但是她再也沒有遇到那個大叔,錢也沒處還。
王川向著自己鎮(zhèn)子的方向狂奔了一炷香的時間后,在一片樹林中停了下來。
“閣下跟了我半天,不知道有什么事?”
周元臉上帶著微笑緩緩的從一顆樹木后走出,手中的扇子微微搖動,將長發(fā)扇的隨風(fēng)飄動起來。
“不虧是他的傳承者,感覺果然敏銳。”
王川的臉色瞬間變換,全身覆蓋上了金色的罡氣,警惕的看著周元。
“不用擔(dān)心,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周元將扇子一合,眼中的精光一閃。
“不知,閣下的傳承可否借在下一觀?”
王川沉默不語,身上的氣勢如同開水一般開始沸騰,而周元停止了微笑,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勢比起王川來竟然毫不遜色。
“你想要,那便拿去?!?p> 王川伸出手在懷中摸索了一下,將那本有些破爛的橫練功扔了過去。
周元似乎也沒想到王川如此好說話,臉上詫異的神色一閃,便接住了書本。
“橫練功?”
周元臉上青白之色不斷變換,他感覺自己被王川戲弄,橫練功對于天下的任何修煉者來說都不是第一選擇,因為它是在是太過普通。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這的確就是那位修煉的功法。”
王川在模擬中就明白了,根本沒有什么高大上的功法,那人便是從這一本橫練功開始,不斷的磨煉意志,不斷突破到達頂峰。
他也問過青銅小虎,但是青銅小虎只是回答了一句。
“是誰規(guī)定的橫練功只能修煉到內(nèi)罡境的,你的身體由你做主,你的身體即世界,你的意志即天道?!?p> 周元沉默了一會,在他腦海中對于這位的印象,似乎還真的會干出來這種事。
“既然如此,我們可否喝上一杯?”
王川點了點頭,收回散發(fā)的氣勢,向著遠方的鎮(zhèn)子走去,周元則是跟在他的身后。
其實王川說的大部分都很正確,那位修煉的功法的確是橫練功,但是最重要的一點王川并沒有說出來。
那便是青銅小虎的功能,那位的體內(nèi)共有三顆心臟,所以能夠不斷的突破身體的極限,而三顆心臟的強大功能則保證了他身體突破后不會當(dāng)場崩壞。
若是常人跟著學(xué),只是半息就會全身崩裂,神魂盡散。
所以他在傳承的設(shè)置前便準(zhǔn)備好了青銅小虎來輔助傳承者的修煉。
每當(dāng)王川修煉時,青銅小虎便會覆蓋上他的五臟,防止其崩壞,從而能夠不斷的突破身體的極限。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周元已經(jīng)相信。
“干!”
酒杯碰撞的聲音傳來,王川二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一棟酒樓里。
“閣下似乎已經(jīng)初入內(nèi)罡境,我這里倒是有一個好去處?!?p> 周元的臉色微醺,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哦?那在下可要豎耳傾聽了?!?p> “夜游司!”
“這個嗎?”
王川從懷中掏出一塊刻有夜游的令牌,讓周元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后笑了出來。
“那我倒是出丑了,沒想到閣下居然已經(jīng)加入了夜游司,恭喜恭喜。”
又喝了好幾個時辰,期間兩人談天說地,聊的好不暢快,直到王川起身告辭。
周元看著王川遠去的身影,眼神中閃動著莫名的神色。
“本想賣個人情,誰承想他居然已經(jīng)加入了夜游司,是什么時候的事?虎神傳承,倒是要在好好調(diào)查一番?!?p> “涂伯,不可以對他下手,既然已經(jīng)加入了夜游司,也算是為我大周出力?!?p> 周元拿著酒杯,開口說道。
“明白了。”
直到這時,遠去的王川才渾身一松,從進入酒樓,王川就能感受到一股極為龐大的氣勢在鎖定著自己,那種壓抑的感覺讓王川隨時有種暴斃的感受。
直到此刻王川才知道,為何當(dāng)初模擬的時候,系統(tǒng)一直以神秘人來相稱,這尼瑪就沒法打,還不如不給王川那人的姓名。
將手中的夜游司牌舉起。
“那賈義的身份雖然是陰魂,但是并不能暴露,否則會引起恐慌,你的根基太過虛浮,這無邊礦洞很適合你。五年,你需要在這里打磨五年,等出來后,來夜游司報道。”
在將王川丟到無邊礦洞后,那個男人丟下一塊令牌便飛離了那里,只留下他一個人發(fā)愣。
半夜,王川才回到院子,沒有打擾阿蓮和老頭子,輕輕的回到自己的屋子。
“啟!”
身上金色的罡氣向著手中的令牌蔓延而去,瞬間,王川感覺自己身體內(nèi)的靈魂仿佛被勾出,下一秒,王川視野內(nèi)的地方便迅速的變換。
睜開眼睛,銅綠色的大殿出現(xiàn)在王川的眼中,這大殿散發(fā)的厚重感仿佛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如同巨人一般亙古不變的屹立在此。
舉起雙手,王川看到自己的身體變得虛幻有些透明,向前看去。
“夜游到此,神鬼退避?!?p> 八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如同刺破蒼穹一樣橫立在大殿的門口。
“又來一個新人。嘖,怎么只有內(nèi)罡下境,莫非這小子有什么驚人之處?”
王川面前的青銅地面內(nèi)緩緩升上一個透明的老頭,看起來極其的蒼老。
隨手一招,一本青銅大書就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
“嗯,哦?王川,內(nèi)罡下境,特招進入,居然是總司大人特批!”
那老頭狐疑的上下看了看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