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戲謔

　　好刺眼...

　　蕭堯被白光晃得睜不開眼

　　不過他也沒想睜開眼

　　這便是死吧？

　　整個人輕飄飄的、周圍什么都沒有...

　　窸窸窣窣

　　似有人語

　　不對，怎么會有聲音？

　　視覺的短暫失靈，似乎讓他的聽覺變得十分靈敏

　　不應(yīng)該啊……

　　他仔細一聽

　　確實有聲音！而且那聲音似乎離他越來越近

　　他，或者他們在說些什么？

　　又過了一會，他終于可以分辨出其中的只言片語

　　似乎很熱鬧：

　　“哈哈哈哈我賭對了！我說了最后會是他而不是張道全突破神境”

　　“那也不過是這次而已，下次我一定賭贏！”

　　這話語為何這般似曾相識的？

　　他們?yōu)楹握J識張道全？

　　正當蕭堯困惑之際，眼前的白光竟開始漸漸淡去！

　　“已有許久沒有人突破真神境了呢……”

　　“我都說了跟我沒錯，一定會是他毀掉仙界哈哈哈，這回真的有意思！”

　　“不過不得不說，這次賭得真過癮！”

　　蕭堯只覺得兩眼發(fā)黑，天旋地轉(zhuǎn)

　　真神境？毀掉仙界？賭局？

　　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識

　　跟那日在酒館聽到一樣

　　令人惡心

　　過去的種種忽然不受控制的在腦中翻涌，恍惚中好像看到了那些所謂昏的神仙，似乎都被絲絲金光纏繞。

　　他忽然覺得之前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機械，就連身邊的那個她的一顰一笑忽然都顯得那么虛假

　　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樣。

　　自己是那么的可悲，這波瀾壯闊的一生卻不知有多少是被安排好了的？

　　從他忽然想要眾生平等開始？

　　一年前？

　　十年前？

　　亦或是從一出生就已被決定好了結(jié)局？

　　自己像個提線木偶，按著寫好的劇本、在別人的操控下成為聚光燈下的主角、卻是欣欣自喜而不自知。

　　恍惚中蕭堯似乎看到身邊纏繞著的絲絲光亮

　　更高一級的神識么……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開始止不住的狂笑

　　笑得是那么的凄厲、那么的悲涼

　　他是在笑誰呢？

　　...

　　那天夜里，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到子時烏云忽又盡數(shù)散去

　　滿天繁星

　　忽見兩道紫氣直沖斗牛

　　是夜，一名星象師于南昌豐城的監(jiān)獄地底下掘得一雙寶劍

　　一曰清風，一曰太阿。

　　奇怪的是，均為斷劍。

　　此時繁星滿天，劍背隱隱發(fā)光

　　“劍亡人亡”

　　....

　　唐貞元八年

　　長安城南郊

　　清明時節(jié)

　　一名男子徘徊在一個莊園門口

　　男子生得英俊瀟灑，氣宇不凡

　　不知為何在這緊鎖的莊園門口嘆息徘徊

　　左思右想，似是心中的情感無處排解，最終提筆在門上作詩：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相映紅

　　他的手在隱隱發(fā)抖。接著緩緩寫道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笑春風

　　筆離開門的一瞬，又是一聲惆悵的長嘆

　　望望天邊，時候已是不早

　　他緩緩回身收拾物什

　　洗筆、倒去墨汁、清理硯臺、裝進背簍

　　終于收好了

　　他起身返回，卻仍是止不住地回頭

　　她究竟去哪了？

　　就這么一步三回頭地走了一會

　　他終于狠下心，一咬牙，悶頭直走

　　卻不見背后緩緩出現(xiàn)的、

　　鮮艷的紅衣裳

　　“喂，你去哪？”

　　他猛地回頭

　　只見如桃粉面，笑意盈盈

　　...

　　...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