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亂舞,眼花繚亂,這股暴雨狂風(fēng)的摧殘,讓守靜的地靈開始迷惑惑亂,這一擊太真實,仿佛某個真實地方的暴雨季節(jié)。雖然這招風(fēng)雨滿城不至于讓地靈的護體真光破碎,但大大的削弱了他的力量,兩股地元的比拼和暗勁綿長的驚心較量。兩人同樣身為地元城頂尖戰(zhàn)力的大能,一樣疲乏,斗笠人的勞碌乏力來自常年的積累壓抑和面對地靈的壓力,地靈的壓力則是憑空出現(xiàn)的新星大能,招式太逆天璀璨,勢不可擋!
那胖乎乎的大能天狼不耐煩道:“地靈,你是怎么了,我是怎么培育你的,還不趕快反擊!”在天狼提醒督促下地靈深吸口氣,看著眼前這個讓自己陷入莫大壓力可敬可畏的宿敵,道:“河海江泥!”
這招下,三層圖景驀然變幻,斗笠人風(fēng)雨滿城的意境也被壓了下去,剎那間,河海翻涌,泥海涌現(xiàn),交匯一處形成一座土泥高墻,大海驚叫咆哮,落入蠶食斗笠人而去!看著驚心不已的翻江倒海,斗笠人熱血沸騰,戰(zhàn)意癲狂,高興自己尋得一名好對手,大喝道:“來的好!傘中世界,收!”斗笠緩緩轉(zhuǎn)動,那草黃織條編織內(nèi)側(cè)黃光泛起,如降世福音,一股黑洞般吸力出現(xiàn),眨眼間將河泥收了進去!地靈見斗笠人用斗笠當傘驚駭間吸收了自己三重疊加的河海江泥!雖有點驚愕,但沒有慌張。
“十重河海江泥!”這是地靈被天狼培訓(xùn)的成果,這份苦和勤奮遠遠的超越了任何地級洗禮者的勤加修煉,要知道被一名天級洗禮者指點,修煉效果的提升是多么恐怖!疊加十重的海浪不是一般地級修真者能做到的,更別說是擋了。
斗笠人略有些慌神地看著驚悚,高聳入云的河海江泥,一浪疊一浪,一浪高過一浪,每一層都有四五十米高,那天臺天花板早已被之前的河海江泥頂碎頂爛,巨大石巖堆砌破碎建筑落石滾滾砸在拍賣會場所下方,有的掉落于無人的后院,有的則是落在街道處,嚇得修真者瘋狂抱頭逃竄。
連天海浪翻如滾,河海江泥交替輪,銳破鑿石精巖堅,試問比堅有何人!這拍賣會三層的巖石是請專門的師傅驚心打制,一般地級洗禮者都無法輕易摧毀,可是地靈憑借著地元疆域之力的堅硬,以堅硬銳利攻克了巖石的堅硬。可想而知地靈修為是多么強大,就算是斗笠人強如廝,用滿城風(fēng)雨也無法瞬間擊碎天花板的頑石。
十重河浪吞人,氣吞蒼穹之勢,不僅僅是兇猛,還有洶涌,以及巨大的力!十重江河還沒傾瀉而下,斗笠人就嚇得臉色慘白了,可想而知這招多么恐怖,恐怕連斗笠人都要葬身河海了。江涌,高漲,落潮,喋血,泯地,高唱歡快的江海拍地沖刷聲掩蓋了斗笠人的悲鳴和怯懦!
“嘩啦啦!”驚濤拍岸,斗笠人身影沒入海中徹底消失,而十重海浪還在不停地拍,威力一層高過一層!雖然這招不是沖清揚等人來的,也可牽累到了眾人,眾人徹底被洗禮者威勢折服,臉色別提有多慘白了,龜吸在海潮中穩(wěn)定身形,這河海已經(jīng)莫如頭頂,那些大佬處也一樣。至于斗笠人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天狼嗤之以鼻:“地靈這招在我的監(jiān)督下練了多久,中招者就沒有一個能站起來的,更別說是十重了?!边@人這么高聲一說,眾人皆驚顫,各自傳音,議論紛紛。
宰相道:“不一定,這斗笠人手段居多,還有那未知黑火,難說?!鼻鍝P沉默,斗笠人氣息徹底消失,雖然清揚知道斗笠人并沒有死,但自己也無法立判斗笠人是否有再戰(zhàn)之力。
十幾個呼吸后,十重海浪咆哮完畢,眾人總算翛然得以呼吸。清揚快速移動視線尋找斗笠人,被江河這番洗禮后,斗笠人被推到了左處墻角,呼吸沉重,海水沒膝,似乎很疲倦。地靈驚訝,要知道自己十重河海江泥下從來沒有人能站起來過!就連天狼也是這么說的,可是,現(xiàn)在,眾人震驚了!
天狼道:“哼,竟然失算了,有點底子和刷子,但也止步于此了,就算能站起來又怎樣?”一眾大佬也是睜目籌劃眼前戰(zhàn)斗要點,一大佬道:“恐怖,太恐怖了,想想我們這些老怪物,能在這河海中站著的也幾乎沒有吧。”嫣冠師傅看著全身被澆透,處境尷尬地斗笠人道:“嫣冠,以后離那個銀發(fā)小子遠點,這名叫地靈的洗禮者修為深不可測,還有天級洗禮者撐腰,我們得罪不起!”嫣冠沉默一言不發(fā),師尊發(fā)話也不好說什么。海水哧啦哧啦往下面兩層撲去,一去不返,三層地面水深逐漸降低,稀釋。
清揚認真打量著衣服澆濕,泛著海洋味,尤其是雨鞋格外光滑的斗笠人道:“你還好吧?不必強撐?!倍敷胰睡偪襁\轉(zhuǎn)地元調(diào)理傷勢,地元的力量可以說是無窮無盡的,只要斗笠人還有一口氣就能馬不停蹄地治愈療傷,這地靈的河海招式太過夸張,不僅重傷了斗笠人,還將肉身徹底打廢,雖然地靈外表施展的是海河,但其中最多夾雜的是疆域土壤綿長頑固的強硬之力,僅僅十重海水沖擊下十幾個呼吸功夫,斗笠人就在死亡邊緣掙扎了幾十次,被無盡土壤瞬間徹底掩埋,泥流中不自我的沖刷,毫無方向,被任意折磨,又好似被無窮盡的墻堆擠壓碾壓!身首異處,海和泥土的埋葬!這份痛苦,不是洗禮者不會明白,這已經(jīng)超越了筑基修士對死亡范疇的理解。
宰相在無之空間皺眉,終于開口:“清揚,你或許能跟此人好好聊聊,此人能在這么強大的招式下僅依靠受傷為代價活下來已經(jīng)是奇跡了?!鼻鍝P不語,既然對自己道路有益處那得好好結(jié)交下斗笠人。
斗笠人傷勢恢復(fù)少許,斗笠一扔,喝道:“天來!”那枯黃泛草斗笠顯出蒼穹顏色,蒼白,如斗笠掉了色,吹響著無盡的悲風(fēng),戰(zhàn)鼓。地靈臉色煞白,被這天威嚇住了,那斗笠間轟轟炸雷響,待盤旋到地靈頭頂,“嘩”地音落,一道黃色閃電劈下,如影亂的樹梢,直沖地靈頭部,地靈趕忙運轉(zhuǎn)護體地元,球形護盾牢牢護體。
天狼雖然驚訝但并沒有害怕,道:“地元城的底蘊是用來干什么的,地靈速戰(zhàn)速決!”
地靈似乎想起什么,幽幽唱道:“地元九轉(zhuǎn)地元地,牽引靈鳴賦元締,化形黃泉自然力?!钡叵罗Z鳴,似乎這一塊大地都在顫抖,這是驚奇的現(xiàn)象,威力之大已經(jīng)嚇傻眾人,甚至有些弟子直接癱軟坐在了地上,不明所以,臉色憂郁,有嘔吐,頭暈現(xiàn)象。
這地震般的自然現(xiàn)象徹底鎮(zhèn)住了所有人,唯有天狼處之泰然,不為所動。一股磅礴無窮盡能量沖天而起,準確地說是拔地而起!純黃精元貫穿三層直沖三層而上,吞沒了地靈的身軀,圓柱形能量中,地靈緩緩睜眼,一去之前疲勞,精神充斥,仿佛瞬間受到了滋補,這股地元城之力瞬間使地靈達到了人生巔峰!騰空被圓柱能量托起的地靈傲然道:“你是個可敬的對手,現(xiàn)在開始,你的招式再對我無用!”
斗笠人氣息紊亂,更多是因為震驚,怒目看著地靈,催動斗笠散發(fā)閃電,因為被地元城能量排斥,斗笠被逼到能量柱附近,但也絲毫沒有影響閃電的威力。
“唰唰唰!”三道閃電劈了過去,但沒入能量柱中緩緩消失,地靈難得露出一絲迷人的微笑,也只有當自己認可的對手尷尬時地靈才會難得高興一下,平時他是個嚴肅的人。
斗笠人難以置信,天來是自己最得意的招式,無限接近真實自然之威,可以說算是天劫了,但這地元城底蘊竟然如此深厚,地元之力竟然如此強大,竟然無法傷及地靈一朘!
地靈更加穩(wěn)重緩緩道:“咱倆交手這么多回合,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斗笠人難得眉頭一挑:“我叫斷草!”
地靈沒有說話,好半晌才調(diào)侃一句道:“好一個草民詞匯,和乳名也沒什么區(qū)別了?!碧炖歉青椭员?,一個屫而已,問了不如不問。
斗笠人身子微微顫抖,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好戰(zhàn)和激動,所以他不顧身體后遺癥準備拼死一擊!深呼一口氣,濁氣噴出,那斗笠瘋狂卷動,更加蒼白,斗笠人意境也不斷擴大,漫天風(fēng)雨呼呼,只剩下那光亮圓柱能量,地靈瘋狂甩掌,當掌力飛向斗笠人途中就被風(fēng)雨意境逐漸消亡蠶食,地靈也知道再攻擊也無望了,現(xiàn)在唯一的倚仗便是這地元能量。
斗笠瘋狂旋轉(zhuǎn),甚至發(fā)出“嘶嘶”狂鳴,甚至有些編織草條飛落而下,幾道白色閃電落頭而下,比之前那些黃色閃電更加兇猛,雖然被地元能量緩緩?fù)呓?,但沖入了能量內(nèi),被地靈圓盾護體地元擋住才土崩瓦解。
此時,二人沉默,罕見的略同。清揚見二人這么干脆也知道再打下去也是平手,開口道:“斷草大哥,竟然打完了,我們找個客棧休息下順便聊聊。”
斷草疲頓的血絲眼睛看向清揚道:“也好,正好想感謝下你們?nèi)松崦嗑??!?p> 地靈緩緩開口:“也罷,你們離去吧,今日沒有收拾到你們,是我技不如人,不過下次就沒這么好運了。”正當眾人準備離去時,一霸道之聲低沉說道:“誰允許你們踏出這里的?”
眾人移轉(zhuǎn)視線,是那幕后大佬天狼怒威。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遠處傳來一將士怒吼:“何人再此撒野?城主大人親駕!還不迎接?!?p> 此時意玄獻策道:“要迎接也是這跋扈二人迎接,主子,快走!趁天花板被毀我們快速騰空離去還來得及?!鼻鍝P緩緩點頭,示意了下斗笠人斷草,遂即騰空沖酒樓方向飛去,魅影流光下速度無可比擬!閃順間遙遙而去,清揚也回頭看了眼遠處來者,一行人森然秩序威嚴,紀律嚴明,井井有條!七人親至,最外側(cè)兩人貌似護衛(wèi),修為最低,其次二人貌似將士,眼神炯炯有神,意氣風(fēng)發(fā)!修為比護衛(wèi)高強!最里側(cè)二人修為最高,似乎是城主親信,盔甲名貴,武器蹭亮,修為極高,顯然已經(jīng)洗禮!最里面的無疑是地元城城主,中年,成穩(wěn),直覺是那種隨時隨地都能溫和待人不惱不火,很親和威嚴的那種,一身金甲,似如日中天,大地的驕陽!修為隱隱蓋過天狼!抖一抖腳都要震動四方的能人,只是由于距離太遠,清揚沒有看清具體樣貌,不過也能判定是人中龍鳳。
一行人終于齊了,待斷草調(diào)息洗漱完畢已臨傍晚,他房間充滿了人,圓桌上只有四個座位,斷草,清揚左右相視而坐,剩余位置坐的是意玄和龍倚。
“多謝三位兄弟拼死相救,感激不盡,大恩不言謝,有什么要幫忙或詢問的盡管說,我斷草萬死不辭,知無不言?!?p> “那我就長話短說了,斷草大哥,你死亡悟道的同時是如何自創(chuàng)那么多絕殺的,讓我很是好奇?!饼堃幸庑c點頭表示同解!
斷草也沒有絲毫猶豫:“我的突破契機是你們給的,也別叫我大哥了,我最多長你們幾歲,以后我們就是忘年之交,叫我斷草或斗笠人即可,我能這么短時間死亡悟道成功是因為這些年修煉經(jīng)歷和多次練習(xí)所致,至于同時創(chuàng)殺招自然有些許秘密。”弦藏著急道:“什么秘密?快說啊,好吊胃口?!?p> 這是龍倚皺眉問了句:“我很好奇,那守門者十重海嘯下你是怎么脫身的,身為戰(zhàn)士的直覺告訴我,你有天大的機緣!”
斷草皺眉卻很快釋然,這些人雖然有的很唐突急迫,有的直逼要害,但他一點不介意,因為這就是兄弟!需要慢慢磨合!
“本來我也以為再無一戰(zhàn)之力!但是我這神秘火焰和前一個問題的秘密給了我生機!”
清揚道:“也正是因為前兩個問題共同的秘密誘惑下,你才敢放開膽子哪怕冒著被殺也要求這一份契機,而這份契機就是我們?nèi)说臓I救?”
斷草沉默,承認道:“沒錯,我是草民,也就是那些高高在上之人口中的刁民,所以偶爾給自己算一卦,但,這些道貌岸然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清揚知道斷草情緒有點亂,道:“你且繼續(xù)講?!?p> 斷草直白道:“我還有一招,便是被河海江泥淹沒后施展的,名為水火不容!”
“水火不容?”正天喃喃道。
“沒錯,這一招便是利用水和火不相容的特點產(chǎn)生爆炸,但是我卻放棄了,因為即使我用了這一招,熄滅了幾波河海,但后續(xù)的河海更加兇猛我還是一樣沒有勝算,于是我用神秘火焰包裹全身,用最終的秘密,觀相!尋找到了突破口!浪潮雖然強大,但并非每一處都是無懈可擊,總會有薄弱的地方,于是我催動黑火移動,巧妙的躲避了致命傷,避開了無法想象的死亡!并不是我被海水沖到了墻角!”
清揚道:“果然,那可以看看你這觀相的神通嗎?”
宰相大小道:“果然是相,不過看起來功用很是特殊,學(xué)學(xué)也好,順便也改進改進自己對相的理解,要是你早一點領(lǐng)悟,還用得著問他嗎?”
斷草道:“可以,那就給你們演示演示?!?p> 清揚道:“對了,斷草大哥,這之前能將你那黑火送一部分給我嗎?”
斷草也沒有拒絕,沒有這些人相助也就沒有自己洗禮的這一天,旋即嫻熟地分出一部分黑火給了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