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那副表情,楚乘龍有著納罕……不知道的還以為失蹤的她的什么人。
掃視著手中的畫像,確實同之前料想的差不多,都是些樣貌姣好的妙齡女子。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買家?錢?
莫不是……想到這個可能性,楚乘龍不由得瞇起雙眼,眼神之中一片寒意,若真的如此,那這些人當(dāng)真是罪不容誅。
事關(guān)重大,半點也耽擱不得,楚乘龍連忙開口詢問道:
“巧兒那邊安排的怎么樣了?這計劃危險,務(wù)必要讓暗衛(wèi)保護好巧兒的安全。”
暗一也不是輕浮之人,做事向來穩(wěn)重,自然也知道此次事關(guān)重大,早已經(jīng)吩咐暗二寸步不離的守著。
“主子放心,巧兒姑娘那邊一切安排妥當(dāng)。”
聽到暗一如此說,楚乘龍也放下心來交代道:
“在天府城中耽擱也有些時日了,事情也差不多該到水落石出的時候了,關(guān)鍵時刻萬萬不可掉以輕心?!?p> 楚乘龍的話是在提醒別人,也是在提醒自己。
桌上的蠟燭已經(jīng)燃到尾端,紅色的蠟油滴落在燭臺之上,又凝結(jié)成蠟塊供著火苗燃燒著。
可靠著這殘缺不全的蠟塊,這燭火終究是逃不掉熄滅的厄運,要想保住這一絲光明,唯有徹底改天換地。
蠟燭是如此,天府城也是如此。
“……”
“……”
天色朦朧微亮,鶯兒蹙了蹙眉,緩緩地睜開了睡眼朦朧的雙眼,空靈的眼眶茫然的望著四周,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后知后覺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邊躺著一位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看著自己身著里衣,地上滿是凌亂的衣裳。
鶯兒應(yīng)得了太守的看重,至今還是完璧之身,自然不曉得的那閨房之事,昨夜杯酒籌措之間,她也有些微醉,此刻的腦子中,對于昨晚發(fā)生的事毫無印象,可腦海中卻依稀散過幾段讓她面色潮紅的片段。
所以也只當(dāng)自己已經(jīng)……
不由得扯了扯嘴,露出一抹苦笑。
雖然對昨夜沒有意識之時尚且不論,但此刻的她卻是清明的,如何還能容忍自己跟這個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緩過神來的鶯兒立刻翻身下床。
身邊躺著的楚乘龍,早在這姑娘睜開眼氣息紊亂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察覺,卻不想打草驚蛇,就是想看看這女人準(zhǔn)備做些什么。
沒想到她倒是個安分的,輕手輕腳地翻身下床后,就一直坐在銅鏡前面梳妝打扮倒是沒有什么越舉的動作。
楚乘龍這才裝作剛剛清醒的模樣,迷迷瞪瞪的眼睛還沒睜開,就輕輕抬了抬手,一張嘴滿是命令的話語:
“來人呀,人都死哪去了?還不快來伺候本大人更衣?!?p> 突然傳來的聲響驚著了銅鏡前正描眉的人兒,聞言的鶯兒立刻放下手中的粉黛,匆匆而來。
開口寬慰道:
“大人,時候還早,不如鶯兒再伺候大人多躺一會兒。”
楚乘龍昨晚忙活到半夜,剛躺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若不是怕露出破綻,他哪里愿意跟陌生女人同床共枕。
對于他而言,這太守府約同于虎口狼窩,哪能安枕?此刻正好借著昨夜的宿醉發(fā)些脾氣,好回去睡覺:
“瀾兒,快叫瀾兒來伺候本大人。”
鶯兒瞧著他閉著眼睛,雙手胡亂的在空中比劃著,嘴里不斷的念叨著蘭兒,以及見不到人越來越暴躁的語氣,自然也不敢挑戰(zhàn)他的耐心,只得輕聲道:
“鶯兒這就去給您叫人,大人還請稍等片刻。”
說罷急忙朝著門外而去,才跑出幾步,就看到了正立在拱門外的守衛(wèi)。
連忙上去招呼他們快些去尋人,自己則隨手吩咐了一名丫頭,讓他端著熱水進屋伺候著。
等到司馬觀瀾接到消息跟在侍衛(wèi)身后趕來時,楚乘龍已經(jīng)捂著昏沉的腦袋坐在床邊,地上是摔碎的瓷杯,面上帶著些許的不悅。
瞧著這場景,司馬光瀾眼珠子一轉(zhuǎn),立刻化作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繞過地上的瓷杯碎片,柔弱無骨地坐在了楚乘龍的身旁,膩聲道:
“哎呦,大人一到大,怎生如此大的氣,底下的丫頭不好換了就是了,為了些丫頭傷了身子,可不值當(dāng)?!?p> 說話間還朝一旁的丫頭使了使眼色,讓她趕緊將地上的這些瓷片收拾了。
熟悉的一股冷香飄入楚乘龍的鼻尖,不由得讓他有些許心安,卻依舊皺了皺眉,裝作一臉難受的模樣。
“瀾兒來了,這一晚上你不在身旁,我都睡不好,頭也疼的厲害。”
說話間還緊緊的拉著司馬觀瀾的手,神情和動作之間充滿了依賴。
遠處站在房門口的丫頭,低著頭臉上一陣晦暗不明。
司馬觀瀾伺候著他躺下,蔥段般的玉指,輕輕的在他的腦袋上按壓著,不由得讓他緊繃的神經(jīng)都松懈了下來。
一時之間竟然真的有些昏昏欲睡。
抬起頭望著房中眾人的司馬觀瀾臉上多了一絲陰狠,像極了深宮中脾氣多變的婦人,看得在場的女人皆不由得一驚。
“大人這有我伺候,你們都先下去吧!尤其是你,趕緊滾?!?p> 冰冷的話語宛如一個冰錐,站在一旁的鶯兒不由得有些面色蒼白,咬了咬下唇,擰著手中的手絹,退了出去。
身后跟著出門的丫頭,不由的暗自揣測著。
“這瀾兒姑娘還真是善妒,瞧瞧剛才那冰冷的神情,竟然將鶯兒姑娘都嚇白了臉?!?p> “誰說不是,昨夜大人看鶯兒姑娘那癡迷的眼神,若是被蘭兒姑娘看到,那還得了?!?p> 底下的丫頭不禁八卦道:
“這往后生活在一個府里伺候,大人那時后院還不得熱鬧死。”
生活在這深宅大院中的丫頭們,每日看著這四四方方的天,調(diào)侃這些有的沒的便是她們?yōu)閿?shù)不多的樂趣。
想想也實在是可憐。
卻不知走在最前頭的鶯兒姑娘,心中卻是一陣慶幸,不過是一個長相平平的老男人,卻不曾想那個女人竟將他當(dāng)做寶一般。
雖說身份確實不錯,可又怎么比得上他???
房中的兩人,卻沒有那么多的小心思,輪流著休息了一會兒,養(yǎng)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