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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風(fēng)甜

第46章吃瓜前線的猹

晚來風(fēng)甜 蹦迪的狐貍 4099 2022-05-19 17:37:13

  寧健環(huán)顧四周,“鎮(zhèn)上居然還有這么熱鬧的地方?”

  他剛回來沒多久不知道很正常,不過當(dāng)看到一直待在鎮(zhèn)上的寧康也是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忍不住敲了敲寧康的腦袋。

  “你小子也第一次來?”

  寧康進入沈記后的驚訝程度不比其他人少。

  雖然他是一行人中唯一一個一直待在清溪鎮(zhèn)上的人,按理來說應(yīng)該對鎮(zhèn)上的東西很熟悉,但這家沈記他確實是第一次來,并且也是頭一次聽說。

  他搖搖頭,“我一向在家吃飯?!?p>  可樂坐在寧健旁邊,桌下的小手輕輕勾住寧健的手指,環(huán)顧四周將目光放在小舞臺上,“這里竟然還有舞臺,難道還有表演可以看?”

  寧清將之前花襯衣大姨對她說過的介紹重新復(fù)述了一遍,隨后她就發(fā)現(xiàn)舞臺跟她上次來的時候有些細(xì)微的變化。

  舞臺上多了一張繡著花鳥魚圖的屏風(fēng),紅色的綢緞掛在舞臺的兩側(cè)還掛著幾個繡球。

  不大一會兒幾個穿著黑色短袖的人搬著一張木桌和兩把木椅走上臺,整個舞臺就這樣通過一個個物件變成了一間展露在大家面前的古色古香的房間。

  “看樣子今天我們很幸運,撞上表演了。”

  從花襯衣大姨口中寧清得知這個舞臺的表演并不是每天都有,得看運氣才能碰上。

  可樂滿臉興奮,拿出手機打算拍攝一段看表演的視頻,“我們這位置可算是vip座位了,換做尋常的演唱會可是最貴的位置,且坐且珍惜,可不能浪費?!?p>  舞臺布置完畢后就再也沒有人上去,碰巧寧清他們這桌點的飯菜上來了,一行人這才把注意力從舞臺上轉(zhuǎn)移到桌上熱氣騰騰的美食。

  寧清點了一只之前和歲柏因為兩人吃不完而沒機會點的烤乳豬。

  被烤的表皮酥脆里頭肥而不膩的乳豬已經(jīng)被片成片,偌大的盤子旁放著搭配著吃的春卷皮還有各種蘸料小菜。

  寧清聞著烤乳豬散發(fā)的肉的香味,快速夾起一塊酥脆的豬皮,跟蔥白和生菜一起卷進春卷里,再沾上沈記自制的辣椒醬。

  咬進嘴里,最先聽到的是咔嚓一聲,那是豬皮被咬碎的聲音。之后濃郁的肉香混合著蔥白的清甜和辣醬的酸辣在嘴里爆發(fā),因為有了生菜的點綴,一塊手掌大的豬皮愣是一點都不油膩。

  寧清吃完一整個后差點忍不住舔手指,這也太美味了!

  但她忍住了,畢竟這還在外頭呢,她也是有外貌包袱的。

  這樣想著,一張餐巾紙從旁邊遞了過來。

  轉(zhuǎn)頭就看到歲柏眼底含笑望著自己,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這里沾上了?!?p>  寧清兩手油光锃亮,看了眼潔白的餐巾紙又看了眼歲柏,她將臉往歲柏的方向移了移,“我手上有油,你幫我擦下吧?!?p>  機會都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寧清直視歲柏的眼睛,眨了眨,眼底露出一絲狡黠。

  歲柏神色微愣,淡定地伸手輕輕用紙巾將寧清嘴角沾上的辣醬擦拭干凈。

  因為他微微前傾的動作,寧清能清楚地觀察到他的臉,同樣也察覺到認(rèn)真落在自己唇瓣旁的眼神。

  有點奇怪的感覺,好羞澀?。?p>  自己做的孽再害羞也得憋著!

  寧清不再去關(guān)注歲柏看著自己的視線,她緊緊盯著歲柏的睫毛,一根一根地數(shù)著試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她數(shù)到第八根的時候,歲柏終于將手伸了回來。

  寧清立刻松了口氣,小幅度地深呼吸,突然想起可樂她們還在邊上呢,不會是看到這一幕了吧。

  她轉(zhuǎn)頭看了眼。

  可樂和寧健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寧康和尤他兩人一手一春卷對著烤乳豬瘋狂輸入。

  所以,并沒有人看到剛才歲柏幫自己擦嘴的一幕。

  “你哥和可樂他們呢?”

  寧清詢問寧康,但寧康也不清楚,從好吃的里抬頭,“上廁所了吧?不清楚?!?p>  他哥哪里有烤乳豬香,好吃,真好吃!

  寧康看中一塊肥瘦相間烤的滋滋冒油的肉,剛要伸出筷子夾就被坐在對面的尤他搶先一步。

  四目相對,兩人間火花不斷。

  就在這個時候,寧清看到二樓的一個房間里走出一個穿著青綠色戲服頭戴帽的男人,臉上白粉底,紅胭脂,濃墨描畫的眉眼很是英俊,一副偏偏書生才子模樣。

  “沈家小子下來了,開始了開始了!”

  周圍沈記的??涂吹侥腥撕髿g呼著。

  也有些人對男人的裝扮產(chǎn)生,好奇,“沈復(fù)這次不講二人轉(zhuǎn),打算唱戲?”

  坐在寧清旁邊那桌的大爺捋了捋下巴上的長須,“瞧著像是要唱越劇,二人轉(zhuǎn)有啥好聽的,從小聽到大,都聽厭了,還是這戲好聽?!?p>  老大爺同桌的人忍不住詢問,“這小伙子有才啊,還會唱越劇,老沈家出牛人了?!?p>  老大爺撓撓頭,“聽說這沈小子在外頭念得就是這個專業(yè),咱今天也是頭一次開眼了,不過他一個人怎么唱這戲?”

  周圍響起的三言兩語,寧清從中獲取不少的信息,她看著施施然一邊和熟人打招呼一邊朝這邊走來的沈復(fù),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喝水?!?p>  歲柏拿了一杯水遞給寧清,打斷了寧清欣賞沈復(fù)衣服妝容的視線。

  但,這一打斷只是一時的,等到沈復(fù)上臺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去,歲柏自己也不例外。

  可樂和寧健也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寧清這才留出幾分心思去觀察這兩人,當(dāng)看到可樂嘴上莫名消失的口紅,臉上露出了然。

  剛回來的可樂不清楚這是怎么了,小聲詢問寧清,“上面的是誰?。俊?p>  因為離舞臺比較近,稍微大點的聲音上面就能聽見,寧清還沒有當(dāng)著人面直接說的習(xí)慣,小聲湊到可樂耳邊將剛才聽到的東西說給她聽。

  當(dāng)然,這個服務(wù)自由可樂有,至于同樣一臉迷茫的寧健,寧清表示讓他對象跟他介紹去。

  一陣古箏聲從隱藏在綢緞后頭的播放器里傳出,隨著音樂的響起,原本站在臺上一聲不響的沈復(fù)開口了。

  “游學(xué)中原,腳跟無線.....”

  清冽的聲音經(jīng)過話筒傳遍整個沈記,連外頭路過的行人和左右的鄰居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這是唱的什么?”

  可樂小聲詢問。

  寧健搖頭,寧康懵圈,尤他面無表情,寧清也一臉茫然,只有歲柏開口解釋,“是西廂記?!?p>  一行六人,只有歲柏回答出了這個問題。

  寧清聽到歲柏的回答后有些驚奇,“你這都知道?”

  他真的好全能,會做飯會種花,現(xiàn)在還了解戲劇,太厲害了。

  歲柏低頭小聲解釋,“我媽喜歡聽,之前聽過一段。”

  他也是從里頭熟悉的詞里猜出來的。

  不過,一般的戲劇都是要生旦凈末丑后五種角色構(gòu)成,臺上只要一人,也不知道怎么接下來是個什么表演法。

  寧清望著臺上的沈復(fù),西廂記她沒聽過,但里頭的劇情還是知道些的,講的是書生張生和相國小姐崔鶯鶯經(jīng)歷重重磨難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

  她看了眼臺上一個人表演的沈復(fù),艱難地從彎彎繞繞的唱腔中聽出現(xiàn)在演的應(yīng)該是張生思念崔鶯鶯的場景。

  沈復(fù)飾演的應(yīng)該就是張生,舞臺上沒有崔鶯鶯,沒有侍女紅娘,也沒有阻撓男女主愛情的崔母,只有張生一人用第一人稱述說著他和崔鶯鶯間的故事。

  這個表演很奇怪,說得難聽些有些不倫不類,周圍好些人都提不起興趣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餐桌上。

  寧清聽了一段后也興致缺缺,正好有新菜上來,也就沒有多關(guān)注臺上的表演。

  “抱歉抱歉?!?p>  突然,一道道歉的女聲從旁邊的旁邊那桌傳來,寧清抬頭望去就見一個穿著粉色開衫白色裙子的女生不停地朝著不小心撞到的人道歉。

  看樣子應(yīng)該是女生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別人了。

  寧清注意到這個女生說完抱歉后就快速離開了,背影看上去有些落荒而逃,整張臉帶著不自然的蒼白。

  看到女生回到一處半開放的包廂后,寧清也望了過去。

  好巧不巧她看到了那日的花襯衣大姨,大姨還是穿著標(biāo)志性的花襯衣,只不過是換了一種花色,見到女生進去后花襯衣大姨攔住女生的肩膀說著什么。

  女生似乎是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而花襯衣大姨似乎是在安慰她。

  難道是因為剛才不小心撞到人哭的?

  寧清收回視線,將這件事拋在腦后專心吃飯。

  “你給我下來!”

  一道怒喝聲從不遠(yuǎn)處響起,蓋過了話筒里臺上張生的聲音,格外突兀。

  寧清和其他人被嚇了一跳紛紛朝著聲音的來源望去。

  就見一個穿著白色廚師衣戴著透明帽子的大叔站在廚房門口,氣勢洶洶朝著舞臺這邊跑來,手上還拿著炒菜用的鏟子。

  “老沈干嘛呢這是?”

  還是那位熟客老大爺說話了,寧清聽后就知道這人就是這家沈記的老板,也就是臺上沈復(fù)的爸爸。

  沈爸爸國字臉,濃眉毛看上去很是嚴(yán)肅,他跑到臺上,直接把音樂和話筒關(guān)掉,拉著沈復(fù)就往臺下走,“你給我回房間,丟人現(xiàn)眼?!?p>  沈復(fù)不愿意,一臉倔強地反抗著,“你憑什么不讓我唱!”

  沈爸爸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差點沒伸手打沈復(fù),“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唱什么?我是你老子!你今兒就是把喉嚨唱破了我也不會同意你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這句話信息量好大!

  寧清等人也不吃飯了,個個奔走在吃瓜前線。

  沈復(fù)梗著脖子,同樣氣到臉紅,完全沒了剛才臺上意氣書生的模樣,“你就是那崔母!封建家長!阻礙我和芊芊在一起的絆腳石!”

  沈爸爸暴怒大呵斥一聲,也不繼續(xù)跟著沈復(fù)吵架揪著沈復(fù)的衣領(lǐng)子朝著二樓拖去。

  這個時候花襯衫大姨從包廂出來了,出聲讓大家繼續(xù)吃自己的,打斷了大家吃瓜的眼神。

  寧清看向花襯衣大姨走出來的包廂,就見之前那個女生紅著眼一臉擔(dān)憂地望向二樓沈復(fù)被拖進去的房間。

  她感覺自己貌似觸摸到了一個很復(fù)雜的人物關(guān)系。

  可樂一陣唏噓,“好家伙,這比剛才唱的戲還精彩?!?p>  回去的路上,寧清還在思考著沈復(fù)與那個女生之間的關(guān)系,沒看路也就沒看到走在前面的歲柏停了下來直接撞到了歲柏的后背。

  “誒呦!”

  寧清摸著裝疼了的鼻子,也顧不上腦子想的東西了,一臉控訴地看著歲柏。

  “你怎么突然停了?”

  歲柏一臉無辜,指了指街旁賣驢打滾的小攤,“吃嗎?”

  雖然剛才已經(jīng)吃飽了,但對于這種小吃,寧清有著第二個胃,顧不上還疼著的鼻子點點頭。

  讓可樂他們先回去后,她和歲柏兩人朝著另一個方向的小攤子走去。

  “老板,能來六個嗎?”

  寧清要了六個,在黃豆粉上裹了一圈后遞給歲柏,“來,第一個給你?!?p>  之后她有用叉子給自己叉了一個,驢打滾很Q軟彈牙,糯嘰嘰的,香甜無比。

  剛吃完正餐,這一份甜點來的恰到好處。

  一共六個,寧清都分好了,自己和歲柏各三個,至于其他人,他們都分開走了就不給他們了。

  邊吃著驢打滾寧清邊問著歲柏對于剛才沈記發(fā)生的事情的看法。

  畢竟生活這么平淡,偶爾出現(xiàn)的波瀾都能夠成為接下來日子的八卦的對象。

  歲柏沒說不知道,和寧清一樣沉思,之前在沈記他也注意到了一絲異樣,因為寧清一段時間的心不在焉也看到了那個奇怪的女生。

  “他說沈老板是戲里拆散男女主的崔母?!?p>  歲柏逐一分析自己觀察到的,“初步判斷,這個沈復(fù)有心上人且父母不同意他和心上人在一起?!?p>  寧清也想到了,“就像戲里頭那個張生和崔鶯鶯?”

  歲柏點點頭,“他唱戲顯然意有所指。”

  寧清一轉(zhuǎn)腦子,想明白了,“那個沈復(fù)會不會是借著唱戲來反抗家人的阻撓?”

  “好家伙,這人有點big膽。”

  “那那個女生呢?扮演的什么角色?”

  歲柏?fù)u搖頭,“不清楚,總不能是崔鶯鶯?!?p>  看年紀(jì),那女生應(yīng)該是花襯衣大姨的女兒或者侄女,剛才花襯衣大姨幫助沈爸爸解圍顯然不會是沈復(fù)那個被家里反對的心上人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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