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助蕭玨搜尋了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貪贓枉法的證據(jù),在丞相府的庇護(hù)下,嚴(yán)于山的那批貨也在丞相府的幫助下找到了代替品成功運(yùn)到了蕭玨的錦繡坊。
蕭玨看著宋瑤凌厲聰慧的模樣,和在紫綾身邊乖順的貴女完全不同。
“蕭玨,這些證據(jù),已足夠讓兩部尚書滿門抄斬,國公府的根,也會有所松動?!彼维帋е髅牡男θ菡f道。
林青的勢力盤根錯雜,光是動兩部尚書,已折損他數(shù)十部下,這棵樹,還是太扎根扎的太深了。
文昌公主還在世一日,先帝圣旨就不得不遵。
先帝遺詔,護(hù)了林國公府半生榮華富貴。
可文昌公主早年間就已身體不適,如今……
蕭玨忽然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筆,對宋瑤說道:“不對,宋瑤,你去查查文昌太公主,林國公府半生榮華,根基深厚有一半是先帝遺詔,文昌公主在世一日,任何人不得動國公府,可文昌公主若是不在了呢?隱瞞皇室死訊,國公府未必?fù)?dān)得起這罪名?!?p> “好?!彼维幷f完以后便戴上帷帽離開了。
“蕭玨!”紫綾輕快的聲音響起。
蕭玨看了一眼宋瑤遠(yuǎn)走的背影,才看向小紫綾,他比紫綾大了八歲,他也有一個妹妹,徐玉靈,養(yǎng)父母唯一的女兒。他和徐玉靈關(guān)系很好,徐玉靈也是像紫綾一樣甜甜糯糯的跟著他,徐氏和紫氏的牽累,年僅六歲的徐玉靈也死在了那場大火中。
“阿綾,詩經(jīng)學(xué)的如何了?”
“甚好?!?p> “那便好,紫將軍回來,看到妹妹如此才華橫溢,想來也會感念把你送回帝都的?!笔挮k打趣道。
紫綾撇撇嘴,“你說這場仗,要打到什么時候啊?”
“你把這個寫完,就告訴你?!笔挮k指了指他寫了一半的《白頭吟》。
紫綾看了一下,這首詩她連看過都沒看過,怎么寫得出來嘛。她坐下來正準(zhǔn)備瞎寫,蕭玨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在紙上續(xù)寫未完的白頭吟。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紫綾抬頭看他,這個男子少了些四年前北孤山上的凌亂落寞,多了些俊逸,眼下的紫痣,讓他顯得很妖媚。
她不禁撫上他的紫痣,蕭玨停下手中的筆,低頭看這個褪去嬰兒肥的少女。
她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像星辰般閃爍靈動,不染塵埃。
那年他十八歲,被人追殺逃至烏蘭草原邊界北孤山,遇到了十歲的紫綾。
紫綾帶他躲過了追殺,并且用母親留下的遺物紫綾紗為他包扎傷口。
無論是宣武,還是慶云,都有一個習(xí)俗。
女子贈男子手帕,是心悅之意。
十歲的紫綾并不知道這個習(xí)俗,單純的她,只知道那個手帕,是可以給這個男子包扎傷口用的。
“無論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你都要活的好好的哦?!?p> 從此,這個小女孩,被他珍藏在了心底。
他一直想等他們功成結(jié)束,再去草原上尋找那個少女。
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孩,就是紫氏遺留的幼女。
紫綾紗,阿綾……他如果早知道她是阿綾,他一定不會讓她牽涉其中。
在蕭玨和宋恒昌強(qiáng)力舉證下,戶部尚書賀氏,工部尚書劉氏,獲罪入獄,秋后問斬。
下朝的路上,林青走近蕭玨,意有所指道:“蕭太傅,好手段?!?p> “為民除害,國公過譽(yù)了。”蕭玨邪魅一笑。
林青氣的哼笑一聲,回府后直接把桌子上的茶具摔了個稀巴爛。
江阡走了過來,遞給下人一個眼神,侍女很聰敏的把門帶上了。
“夫君這是怎么了?”江阡走到林青身后,給他捏了捏肩膀。
林青皺眉,“工部戶部兩員大將都折了,我真是低估了我們這位蕭太傅,哼?!?p> 江阡安撫道:“區(qū)區(qū)一個太傅,能翻出什么花來?兩員大將折損,又豈是他一個太傅能動的了的,怕是上邊那位,怕我們功高震主吧。”
“君心難測,他的皇位都是我們林家給的,文昌公主還在,沐兒還是皇后,他敢動我們嗎?”林青氣道。
江阡皺眉,“神醫(yī)說,母親怕是沒有幾日光景了,這幾年都靠著神醫(yī)的丹藥吊著,今年母親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母親一走,那些個墻頭草必定想搞垮我們家?!?p> “搞垮?”林青踢了一把桌子,“他們也不想想這幾十年,半個朝廷都是我林氏的,搞垮了紫氏那是他們沒腦子,我林氏絕不會成為第二個紫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