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
陸荼心下一動,這倒是一個意外收獲。
本以為梁晶晶只是時今雨一個同級同學,能從她身上或多或少的探查出一些消息就算是收獲,現(xiàn)在看來,大有可挖。
溫白桃也想到了這點,望向陸荼,見陸荼點點頭,便對梁晶晶道:“學姐,這位時時學姐現(xiàn)在在哪里工作呢?”
陸荼趁機觀察梁晶晶,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追憶并未消失,而是多出一抹笑容:“她在天堂。上帝缺一個溫柔的孩子,于是把她招了過去。挺好的,人間太污穢,不該是她待的?!?p> “節(jié)哀?!睖匕滋业馈?p> 梁晶晶搖搖頭,摩挲著時今雨帶笑的臉頰,道:“我配不上這兩個字。”
陸荼這時道:“你心里有愧疚。”
梁晶晶手指一頓,苦笑道:“你觀察力真敏銳啊?!?p> 陸荼不置可否,眼前這個人和時今雨事件有很深的關(guān)聯(lián),也許他能通過梁晶晶這一條線,順藤摸瓜,進入到當初的事件當中。
“......你們今天,其實是來查今雨的案子的吧?”梁晶晶忽然道。
陸荼一愣,暴露了嗎?不過也無所謂了,線索就擺在他眼前,是否再假裝下去,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
“你怎么看出來的?”陸荼有些好奇。
“女人的第六感而已?!绷壕Ьв挠牡馈?p> “......你們女人的第六感都這么玄嗎?”陸荼問溫白桃,這是他不了解的領域。
溫白桃點頭道:“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的,比如我現(xiàn)在就感覺得到,老章在摸魚!”
......算了,當他沒問。
陸荼選擇略過這一環(huán)節(jié),直接擺明身份:“東周警署刑警隊長,陸荼,想就十年前時今雨一案,詢問你一些問題,能占用你一些時間嗎?”
梁晶晶自嘲的笑了笑,注視著畫像,道:“無所謂,反正今雨死于意外不是嗎?不管你怎么查,都是這個原因的?!?p> 無論怎么查么?
陸荼咀嚼著這句話的信息,溫白桃瞥見梁晶晶中指上那顆戒指,問道:“學姐,訂婚了嗎?”
梁晶晶一頓,眼神微暗,頷首道:“快結(jié)婚了?!?p> “恭喜你要和自己不喜歡的結(jié)婚?!标戄闭f道。
雖然不知道內(nèi)情是什么,但看來梁晶晶對她現(xiàn)在這個婚姻并不滿意,反感都溢于言表了。不過不論如何,既然是結(jié)婚,那還是要送上祝福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梁晶晶一噎,道:“這與你無關(guān)??傊覄衲悴灰僮鰺o用功了,不要賭上你的前程?!?p> “這世上有比前程更重要的東西,不是嗎?”不說現(xiàn)在陸荼已經(jīng)踏入了煉氣士的門檻,即便是原先的他,也從不在意前程這種東西。
對他而言,他會當警察,只是因為警察能接觸更多的案子,情報網(wǎng)更廣,便于他為溫警官報仇,僅此而已。
“......你請回吧?!绷壕Ьдf道。
陸荼沒有理會眼睛發(fā)光的溫白桃,而是道:“讓你這么害怕的,是魯鴻信?因為他是市議員,是大公司的老板,有錢有勢?”
赤神聯(lián)邦每個城市都有議會,負責一城政務,可以說一城的權(quán)利掌握在這些人手中,教師和警察對于這些人而言,確實不算什么。
魯鴻信現(xiàn)在就是這些市議員之一。既然魯鴻信涉及到時今雨的案件,陸荼就不可能不去查他底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
梁晶晶深吸一口氣,看著陸荼道:“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權(quán)勢?!?p> 陸荼正想說什么,溫白桃卻將她的電話舉起,是章巍然打來。
“喂?”
“陸隊,魯鴻信要求我們保護他,但我們這邊協(xié)商出了問題,他要求見您。”
電話那頭隱隱約約聽到吵鬧聲,陸荼了然,掛斷電話。
“那么,我們下次見,梁小姐,我希望我們能夠好好聊一下。”
陸荼說完,便帶著溫白桃離開,趕往魯家。
梁晶晶則望著畫像中時今雨的眼睛,呢喃道:“下次見面?也是......該結(jié)束了......”
風迷了她的眼,就在她揉眼睛時,畫像上的時今雨眨了眨眼睛。
魯家。
“小警察,我告訴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我要見到你們領導,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請您保持冷靜,我們陸隊在路上了。”
“我不要在路上,我要現(xiàn)在立馬見到他!”
“請您保持冷靜?!?p> “你覺得我無理取鬧?你再說一遍?信不信我一通電話,你明天別想去上班了!”
只是在門口,陸荼就聽見爭吵的聲音,一個極力克制的男聲是章巍然,另一個恨不得裝上喇叭的聲音是一個婦女。
門口的警員對陸荼致意,因為執(zhí)勤的時候,門是不關(guān)的,所以陸荼一進門就看到客廳里除了一些警員和章巍然外,還有一個珠光寶氣,身材肥滿的中年婦女,以及一個三十左右的青年人,他的手指上帶著一枚訂婚戒指,看起來和梁晶晶的很像。
這是梁晶晶的對象?和魯鴻信很像,看來是他的兒子,魯俊艾。
那個中年女人,不出意外就是魯鴻信的配偶,孫儀芳。
名不對人啊,可惜。
“你就是他們的上司?”孫儀芳毫不客氣的打量著陸荼,像是在看路邊的雜草。
陸荼屏蔽了孫儀芳的聲音,向章巍然道:“匯報一下情況?!?p> 章巍然點頭,在陸荼身邊給他說明。
原來他一直守在魯鴻信身邊,等他蘇醒了,然后便開始吵著要調(diào)警員保護他,說是有人要害他們一家,經(jīng)歷了靈境的章巍然自然重視,但是按照流程,他需要向魯鴻信詢問原因,而且他也要趁機調(diào)查。
但問題就出在這里,魯鴻信不愿開口,而等孫儀芳和魯俊艾來了之后,便開始爭吵,要見能說話的人。
于是就有了陸荼現(xiàn)在看到的這一幕。
陸荼了然,但耳邊仍是回響著孫儀芳喋喋不休的尖銳聲音:“誰給你的膽子敢無視我?你們署長都不敢無視我,你算哪根蔥?馬上通知你們署長,我要和你們署長說話?”
章巍然無語了,隊長沒來要見隊長,隊長來了要見署長,這個大媽事情真多,但偏偏他不敢反駁,畢竟人家說的對,市議員的妻子,權(quán)勢不是他這種小警察能比的。
陸荼道:“能麻煩魯鴻信先生和我們說話嗎?畢竟現(xiàn)在是魯鴻信先生要求我們警方保護他,我們按照流程,需要了解情況?!?p> 孫儀芳肯能是話說多了,氣有些不順,便深吸了一口氣,擺出了她這個身份該有的氣勢:“不必了!我直接和你們署長談。和你們談只是浪費時間?!?p> 陸荼苦惱的撓了撓頭,他真的最煩這種不配合的人,身份所限,他又不能做什么過激的動作,尤其是這位還是所謂市議員的妻子,權(quán)勢滔天,他得考慮影響。
罷了,只能選最溫和的手段了,他也不想麻煩胡署。
陸荼手一伸,誰也沒看清他的動作,章巍然便感覺腰間一輕,一把黑星手槍出現(xiàn)在陸荼手上,那冰冷的黑洞槍口緊緊頂著市議員夫人的額頭。
陸荼道:“我想直接和魯先生談,可以嗎?”
孫儀芳已然閉嘴,她驚駭?shù)目粗矍斑@個小白臉一樣的警官,他怎么敢這樣對她?!
冰冷的槍口和平淡的目光將她燥熱的心臟降溫,直至零下凍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