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閑來無事談了首曲子,在公園里隨意轉(zhuǎn)了轉(zhuǎn)而已?!甭牭郊惧\離的話,季辭眼眸輕輕掃過桌子上的琴與劍,眼眸微微彎了彎:
“嗯?你在擔(dān)心嗎?”他微微轉(zhuǎn)頭,看向季錦離,那雙昏黃光線下的琥珀色眸子透出一種琉璃色的、詭譎的色澤。
隨即,季辭輕輕笑了笑,朝著穿著白色寢衣、盤腿坐在被褥間的少年走近了幾步,垂眸微微看著他。
跳動的燈光微微顫動著,將季辭俊美的側(cè)臉渡上了昏黃的光,將他嘴角溫雅的笑意、修長的身形襯的明滅不定,攝人心魄。
季錦離有點晃神,看著那張動人心魄的溫雅臉龐微微湊近耳畔,渾身僵硬。
“小傀儡,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我不會拋下你的...”季辭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數(shù)不清綣纏、癡綿,像是裊裊升起的煙氣,化作細(xì)密的絲,牢牢地將獵物密密麻麻的裹挾住。
“不要擔(dān)心...過幾天罷...過幾天,你就永遠(yuǎn)留在我身邊了...”
微熱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拍在他的耳畔,季錦離耳朵微微一麻,腦袋里就攪成了一片漿糊,確是連季辭怎么稱呼他的...都聽不太清了。
季辭嘴角勾著溫雅的笑意,語氣沙啞溫柔、說著惡魔的蠱惑之語,但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深處仍是觀察著季錦離的反應(yīng),眸子深處是一片高高在上的漠然。
說罷,季辭直起身體,臉上依舊帶著溫雅的笑意,專注地看著他,琥珀色的眸子微彎,面色如常,實在是看不出剛剛在季錦離的耳畔說出過那樣綣纏的話。
反倒是季錦離臉色微紅,眸光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微微動了動身子,帶著點羞惱。
看出了季錦離的窘迫,季辭適時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你呢?今天有什么收獲?”他溫和著嗓音、溫雅的問。
“沒問到什么...”季錦離也平靜下來,聽到季辭的問話,眸子也不由地閃現(xiàn)一次懊惱:“丙九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監(jiān)牢里只說了什么‘習(xí)通’,就突然暴斃了?!?p> 季錦離的面色有些難看。
季辭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動,意料之中的事情罷了。
中年男子任務(wù)者當(dāng)時,放出蠱蟲之時他就已經(jīng)看到了,不過是懶得阻止而已,只是稍微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任務(wù)者居然這么快就說出了‘系統(tǒng)’這兩個字,怕是還沒有到蠱蟲發(fā)作便暴斃了吧。
季辭微微一笑,柔和著輕輕道:“本就是無用之人,死了便死了,想來這樣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消息。”
季錦離難看的面色也微微緩了緩,好看了些許。
“對了,還有一件事?!奔巨o眸子輕垂,看著季錦離,宛若兩只黑色的蝶,那蜜色眸子帶著溫雅:“我要向你借兩個人...明天季府就要同皇室對弈了,我得出去一趟?!?p> 季錦離看著季辭,神色疑惑:“你還要出去?但...”他還想問點什么,但是看著季辭溫雅的面龐,莫名的無法開口。
他總有一種感覺,他對季辭并不是必須的,一旦招致他的厭惡,那么后果是他承擔(dān)不了的。
于是,季錦離微微抿了抿唇,最后還是偏了偏頭,開口道:“你要借誰,直接帶走就可?!?p> 季辭柔雅的臉龐微微一笑,看著坐在被褥里的單薄少年,嘴角的笑意真切了些許。
他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指,虛虛地附在少年的側(cè)臉上,帶來一陣涼意。
季錦離渾身一顫,感受著那白皙有力的手輕輕地婆娑了著自己的眼角,僵在了床上,一股冰涼、如玉石般的氣息在自己的側(cè)臉上短暫的停留了一瞬。
“...小傀儡,睡罷...明天好好玩罷...”近乎吟誦的聲音柔雅溫潤,季辭傾身的那剎那,如黑曜石一般的烏發(fā)如水銀清落,帶著若有若無的氣息,在昏黃的燈下恍惚一場幻夢。
不過剎那,那抹動人心魄的氣息便回到季錦離識海中,隱藏了蹤跡,只留下那昏黃的燈芯不時發(fā)出‘噼?!穆曧懀髅鳒鐪?。
季錦離恍若被蠱惑了似的,躺在床褥上,眸子深處閃過熏然,閉上了眼。
昏黃的油燈已然熄滅,夜色也徹底的沉了下去。
......
季府
北方一角房間
一個中年男子、一個少女圍著一個粗糙的木桌,桌子上同樣放著一個昏黃、破舊的油燈、一封信、一根格格不入的鉛筆和一張破破爛爛的黃紙。
正是那兩個僅存的任務(wù)者。
此刻,中年男子正拿著兌換來的鉛筆,在紙上皺眉寫著什么。
就在今天早上,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桌子上就有了一封招攬信,是任務(wù)給的支線選擇。
“范哥,根據(jù)我們最近察覺到的消息,這兩天應(yīng)該就是劇情進(jìn)行的關(guān)鍵期了,現(xiàn)在我們該做選擇了?!卑浊屐睹嫔珗砸?,清麗的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
昨天被帶到‘頃絕樓’之后,他們被強制性地拉到了刑房,看著那個青年行刑...中年男子還好,畢竟經(jīng)歷了幾個世界,看到的血腥殘酷絕對不少,只是面色鐵青而已;
但對于白清於而言,活剮這種刑罰足夠讓她受到?jīng)_擊,尤其是最后青年試圖說出‘系統(tǒng)’的時候,直接暴斃的場景了,這澆滅了她心中所有的僥幸。
這個聰慧的少女清醒了過來,短短幾天,竟也好像經(jīng)過了一場蛻變。
“沒錯?!敝心昴凶右贿厡?,一邊細(xì)細(xì)道:“我們現(xiàn)在面對的就是選擇哪個陣營的問題...”
“我們一定要選擇勢力大的一方,才能夠真正活下來...皇宮那邊先不說,我們首先將季府仔細(xì)地觀察了一番...”
“這些天,季將軍府的防守表面上好像沒什么變化,但是我仔細(xì)探了探,發(fā)現(xiàn)附近多了很多暗中的護(hù)衛(wèi),暗中有一些車軌沉沉的馬車趁著夜間悄悄運到了府中....氣氛不動聲色地沉凝起來了...”
“季府對皇宮的陰謀并非是一無所知...”中年男子眸中帶著神色不定的光。
“或許季府并不像我們想象中的那么弱,起碼他們敢與皇室動手,必定是有著我們所不知道的籌碼...”
“你怎么看?”中年男子轉(zhuǎn)頭看向少女,這兩天白清於的表現(xiàn)他看在眼里,終于獲得了他的認(rèn)可,決心將她引入公會,如今遇見事情,也愿意聽聽她的意見。
“說實話...”少女微微咬咬唇,看著中年男子道:“雖然我并沒有見到皇宮那邊的boss,但我覺得那個npc沒那么簡單...那個之前在門口的將軍更是可怕...我總覺得與他們作對,很危險!”
她的面色有些不安,看著中年男子說:“更何況...我們沒有時間了,即便是現(xiàn)在有人引薦,也很難得到皇室那邊的信任?!?p> 白清於的話語間明顯更偏向季府,她看著桌子上的那封雪白的招攬信,隨著思路逐漸捋清,清麗的眸子逐漸堅定起來。
中年男子筆鋒微微一頓,抬頭看向了白清於,眸子沉沉道:“沒錯,當(dāng)斷則斷,否則一旦任務(wù)劇情節(jié)點到了,我們會面臨的困境遠(yuǎn)比現(xiàn)在多的多!”
少女微微抿唇,點了點頭。
“那這個留在這里就是一個麻煩。”中年男子眸子沉沉,看了一眼少女,拿起桌上的信封,放在油燈上,一點一點地?zé)闪嘶覡a。
兩人身上的系統(tǒng)也想起通報——
【玩家已選擇支線任務(wù)一:以‘賓客’身份參加季小將軍的親宴。(備注:已選擇季將軍府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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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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