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炎熱,依然抵不住主街道的繁華,來來往往的人絡(luò)繹不絕。
江嘉筠不愿坐在馬車?yán)?,藤蘿撐著傘,兩人在街市上晃著。
江嘉筠看到脂粉鋪?zhàn)?,拉住藤蘿的袖子。
“藤蘿,我們?nèi)ソo柔姐姐買個(gè)胭脂如何?”
“都聽小姐的?!?p> 脂粉鋪?zhàn)永锩娴娜丝涨暗亩?,大都是貴女和貴婦人,還有一些陪著自家妻子來的男子,人聲鼎沸,掌柜的在前臺撥弄著算盤,面容姣好,臉上帶著笑意,算盤嘩啦嘩啦響,鋪?zhàn)永锏男P忙的腳不沾地。
江嘉筠好不容易擠進(jìn)去,就被濃重的脂粉味嗆得直咳嗽。
“好香啊?!苯误拚f道。
藤蘿護(hù)著江嘉筠不被擠到,聽到江嘉筠這句話,嘆了口氣說:“香是香,就是這味道太多了,也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忍得下來的?!?p> 江嘉筠在柜子上看著各式的胭脂,等到人少了一些,才湊到前臺去。
“店家,你們這兒最好的胭脂是哪個(gè)?”江嘉筠開口問道。
老板娘聞聲抬頭,挑眉,嬉笑著說:“怎么是個(gè)小娃娃,看你這身打扮,也是非富即貴,小娃娃可用不得胭脂,別到時(shí)候出了事來找我的麻煩。”
“不是我自己用的,是想給我姐姐買。”江嘉筠連忙解釋。
老板娘也不知信沒信,從前臺走出來,領(lǐng)著江嘉筠,指了指架子上的一盒胭脂。
“喏,這個(gè)顏色,最顯氣色,特別是膚白的人,用了更好看?!?p> 江嘉筠連忙拿下,道了謝,付了銀錢,出了鋪?zhàn)?,擦了擦額角的汗。
藤蘿拿出香帕,幫江嘉筠擦,說道:“小姐,去前面茶樓避避,陽光太毒辣了?!?p> 江嘉筠點(diǎn)頭。
到了茶樓,才感覺到一絲涼意,江嘉筠選了二樓的位置,能清楚看到底下那個(gè)說書人。
小二拎著一壺涼茶,給江嘉筠倒了一杯。
“客官慢用。”說著又跑到別處去。
底下那說書人驚堂木一拍,整個(gè)茶樓安靜下來,說書人兩手背在身后,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吊足了聽客的胃口,才慢慢悠悠開口。
“知道如今,最熱鬧的事,是什么嗎?”說書人瞇起眼睛,在四周掃視了一圈。
“嗐,不就是治理東南洪災(zāi)的那位凌王殿下要回來了,整個(gè)元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币晃宦牽土ⅠR出來嗆聲。
說書人比了個(gè)手勢,搖頭晃腦地說:“凌王殿下回來,卻是大事,這下子凌王殿下可是立了大功一件,皇上指不定要怎么賞呢,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p> 說書人說到這里就停了,聽的人面面相覷,互相問問對方知不知道,沒人曉得,急切地問:“你快說,別賣關(guān)子?!?p> 說書人唰的一下把折扇打開,輕哼一聲,說:“你們想想,凌王殿下如今多少年歲了?”
“弱冠年華。”一個(gè)人說道,此話一出,在場有腦子的都反應(yīng)過來了。
說書人知道有人明白這彎彎繞繞了。
“不才,這事已經(jīng)傳開了,是以我也才敢在這茶樓說,不然非議皇室,幾個(gè)腦袋都不夠我掉的。
凌王殿下到了擇妃年紀(jì),又立了一樁大功,京中多少人家擠破腦袋都想去?!?p> “但是想去又不是一定就能進(jìn)去了,哪有那么好的事?!?p> “就是就是,凌王殿下那般風(fēng)光霽月的殿下,選妃也總得挑個(gè)門當(dāng)戶對,知書達(dá)禮的。”
底下的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了。
說書人拍了拍驚堂木,讓他們安靜下來。
“且聽我說,當(dāng)下卻有不錯(cuò)的人選,但是如今呼聲最高的,當(dāng)屬那位馮家大小姐?!?p> 此話一出,眾人都驚了。
“馮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