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女，成為虛擬偶像吧
“虛……擬主播，是什么？”
左白打開了C站，【千神幻舞】居然還在直播，不過還是在嗯打游戲。
七個小時還不下播，看來她游戲癮又犯了。
“這就是虛擬主播，你也可以把她看做虛擬偶像，兩者差不多?！?p> 李霖好奇地看著手機，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屏幕右下角那個，人？
紅色的眼睛幾乎占據(jù)臉部一半的大小，跟老嬤嬤口中的紅眼鬼一模一樣。
而且還沒有鼻子……
是受了劓刑嗎？真可憐。
白色的頭發(fā)是因為受刑后過于傷心，一夜間就白頭了嗎？
最不可思議的是，按理說應該是十分恐怖的一張臉，居然給她十分可愛的感覺。
越是覺得她可愛，李霖就越是傷心：“這個小姑娘真是可憐?！?p> 左白：喵喵喵？
你個亡國公主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人家是百萬粉級別的V，宇宙無敵第一美少女，坐擁天狗無數(shù)，不管干什么都有人打錢，雙親俱在，家庭和諧，過得不比你幸福？可憐人家？
有眼睛先看看自己的人生吧！
聽了李霖的解釋。
左白哭笑不得：“這不是受了劓刑，是一種畫風，二次元紙片人就是這樣的。”
“哦……那為什么不畫鼻子？”
左白也不說詳細原因，切到了一個3D主播的直播間。
“這是有鼻子的虛擬偶像，你看一下。”
很精致的外表，五官符合比例，皮膚光潔，白色的短發(fā)看上去英姿颯爽。
但為什么會有一種恐怖的感覺？
還沒那個受了劓刑的看著舒服。
“是不是看得不舒服？這是因為恐怖谷……算了，你以后會知道的原因的，現(xiàn)在只需要知道紙皮人才是永遠的神就好”
李霖沒再糾結鼻子的問題，讓左白換回了之前的直播間。
她看著那個劓刑少女興高采烈的大呼小叫，屏幕上閃過密密麻麻的【老婆老婆老婆】【愛了愛了】彈幕。
透過屏幕，她都能感受到一種極其狂熱的情緒。
雖然彈幕的話有些不合禮法，但她心生羨慕。
意識飄回了兒時，李霖想起了父皇帶她出巡的記憶，所到之處，盡是萬人崇拜。
這么受歡迎……真好呢。
左白見李霖心動了，趁熱打鐵道：“現(xiàn)在很多人都認為你父皇是個昏君，趙匡胤趙光義英明神武無比偉大，你難道不想改變這一切？”
“只要你成為這個級別的虛擬主播，哪怕你說你父皇是千古一帝，地球是宇宙中心都有人信?！?p> “父皇本來就是千古一帝?！?p> “好好好，但其他人不知道啊，正該你去矯正他們的錯誤思維?！?p> 李霖完全心動了，但她還有最后一個問題：“這樣披頭露面的，不合女誡吧……”
“放心，我會給你準備一個比她還好看的皮套，你只需要在家里控制皮套就好了，自己完全不需要拋頭露面?！?p> “只要不露臉就不算不合禮法吧?！?p> “打個比方，你看過戲劇嗎？就是在眾人面前扮演角色來表演……”
左白費了半天勁才讓李霖明白。
“本宮在宮中看過《蓬萊采蓮舞》，左白，你的意思是虛擬主播和演戲的伶人一樣嗎？”
“差不多，但和演戲還是有點區(qū)別的，你扮演的只是一個虛假的角色，別人只會知道你的皮套是什么樣子而不知道你本人是什么樣子?！?p> 李霖聽懂了。
但自幼接受的教育，告訴她這樣做是不對的，優(yōu)憐是什么？是只有自甘墮落的青樓女子或以色娛人之輩才做的！
她是身份高貴的公主，憲宗皇帝的后人，怎能墮落如此？
然而，心底一直有聲音在誘惑她：你不過是一個亡國的公主，又是飄蕩在一千年后的幽靈，為什么不為自己而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呢？為什么要在乎禮法？
在這里，沒有人約束你。
本宮想要做什么呢？
本宮想要扭轉(zhuǎn)父皇的評價，想要成為和父皇一樣受到眾人崇拜的人，而且，直播？應該是這么稱呼吧，看上去好有意思啊……
李霖糾結了半天，輕咬朱唇，“左白，本宮想要成為虛擬主播?！?p> 至于女誡……只要不出門就不算違反！
左白大喜，“今天已經(jīng)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去給你買臺手機，再好好教你怎么打游戲，呸，當虛擬主播?！?p> 【完美中之人，李霖，已經(jīng)接受您的邀請，下定決心成為虛擬主播】
【階段任務完成，恭喜您獲得額外獎勵：特殊身份證明一份，運營資金五萬，兌換點1000（系統(tǒng)開啟后可使用）】
左白很滿意系統(tǒng)的識趣。
他剛剛還為李霖的身份感到頭疼。
總不能把她一輩子都困在房子里直播吧，一旦和人打交道，她的身份就是很大的隱患。
有系統(tǒng)的背書就不怕別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和來歷了。
左白離開房間后，看著天上的圓月，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睡哪兒?。?p> 這四合院里就一個能睡人的房間。
要不回去擠一擠？
算了，太不合禮法了，他敢這樣做李霖就敢殺了他證明自己的清白。
左白把廚房里的兩個凳子合在一起，躺了上去。
罷了，就這么將就一晚吧。
明天一定要把提前預訂的房子租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左白早早就起床了，恰好看到李霖在院子里練舞。
看到他，李霖有點不好意思，停下了舞蹈，“本宮昨天看到那個3D人在跳舞，就想練一練，這對直播是有幫助的吧?！?p> “跳的很好?！?p> 左白贊美道，“不過不急著練，企劃離3D化還有點遠，先練一練歌喉吧?！?p> 不知是不是錯覺，左白感覺到李霖似乎自由了很多，好像擺脫了一條無形的枷鎖。
空靈，婉轉(zhuǎn)的歌聲響起，再不復有昨夜的悲涼。
給房東打電話告訴他停租后，左白便收拾好行李，帶著李霖一起前往酒店，準備今天的面試。
一路上，李霖對現(xiàn)代造物都感到困惑害怕，緊緊地躲在左白身后。
左白只好耐心給她普及現(xiàn)代常識。
路遇服裝店時，順便帶她進去買了幾件衣服。
李霖換好衣服，左白立刻在店員玩味的笑容下迅速逃離。
太尷尬了。
得快點把于初柔招進來才行。
酒店的服務員早已準備好了會議室，還負責地把昨天搬走的簡歷搬了回來。
不愧是四星級酒店啊，瞧這服務態(tài)度。
錢沒白花，就是有點貴。
一想到錢，左白的心臟又有點痛了。
白嫖了酒店送來的豪華早餐，左白安排李霖坐在自己身邊學習其他虛擬主播的先進經(jīng)驗，自己則開始等待面試者的到來。
但一天過去，才有十幾個人來面試。
吶，大家，我的面試者去哪里了？
說好的五百面試者去哪里了？
左白出了會議室，眼睛猛然放大，自己對面的會議室，不知何時貼上了一幅巨大的海報。
虛擬偶像企劃：【STAR】一期生正在招募！共招募十六人！全國海選火熱進行中。
【參與面試即可獲得紀念獎品】
旁邊還有十六個半人高的美少女手辦。
哪里來的狗大戶？
左白咬牙切齒，不用想都知道，沒來面試的肯定都被騙來這里了。
站在門口的負責人看見左白，熱情地迎了上來：“這位是左先生吧，久仰久仰?！?p> “你們?yōu)槭裁丛谖覍γ嬲腥?？?p> “瞧您這話說得，為什么我們就不能來這里了？”
這個企劃，左白也略有耳聞。
虎魚直播全力打造，千萬級別的投資，就是為了跟C站爭奪vtb這個新興市場。
他這屬于是被殃及池魚了。
“左白，你怎么出來了？”
看到李霖的瞬間，那負責人眼前一亮，“這位小姐姐，你還沒和他們公司簽合同吧，請問你有興趣加入虎魚直播官方虛擬偶像企劃STAR嗎？待遇從優(yōu)哦?！?p> 左白怒不可遏，好家伙，挖墻角挖到他眼前來了。
“不要，本宮不認識你。”
察覺到這人不安好心，李霖果斷拒絕。
“唉，考慮考慮嗎，待遇從優(yōu)?！?p> 負責人不死心，像只蒼蠅一樣圍著李霖，這么高質(zhì)量的妹子太少見了，就算當不了虛擬偶像也能當虎魚的主播。
他有預感，她一定會火的，到時候，這可都是他的業(yè)績啊。
“抱歉，她不愿意去你那里面試，不要騷擾她了好嗎?！?p> 負責人對左白的拒絕視若無睹。
“沒簽約怎么就成你的人了？”
“小姐姐，跟著他沒前途的，虎魚才是你的最佳選擇。”
左白想拉著李霖離開，但那人一直糾纏著不放，“不管他出多少，我出雙倍待遇！別猶豫了……”
李霖明顯不耐煩了，她剛想發(fā)怒，左白突然一腳把騷擾她的壞蛋踹倒在地。
負責人站起來，摸了摸自己屁股摔出來的淤青，氣急敗壞道：“你怎么敢打我！我要報警！我要告到你破產(chǎn)！”
左白不以為意，一幅吃定了他的樣子：“別光警告，有本事你就報警告我啊，最好把事情鬧大，【虎魚直播仗勢欺人】這個新聞你覺得怎么樣？”
“快報警啊，你不報我?guī)湍銏罅肃蕖！?p> 負責人慫了。
現(xiàn)在正是關鍵時候，萬一因為這事影響了企劃，經(jīng)理能生吃了他。
“切，廢物?！?p> 被他這么一鬧，左白也沒了繼續(xù)面試的心思，帶著李霖就離開了。
“左白，你不愿意讓本宮跟他走，是因為很在乎本宮嗎？”
李霖好奇地問道。
“那個，那個，哈哈，額……”
突然，他想到怎么說了。
“公主殿下，你的身份和來歷千萬不能告訴別人，萬一被人知道了，說不定會被人抓起來嚴刑拷打。”
左白繼續(xù)嚇唬道：“剛才那人明顯不安好心，他就是貪圖你的美色，以后記得離那人遠點！”
“那，左白，你也貪圖本宮的美色嗎？”
“額?！?p> 不好，他有點招架不住了。
說好的三從四德去哪里了？說好的女誡去哪里了？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開放？
左白狐疑道：“你不會看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了吧。”
“有，有嗎？”
李霖迅速卸載了貼吧，打開C站，把手機遞給了左白，“本宮可是在一直努力學習的。”
“是嗎？”
李霖生怕左白發(fā)覺她看了什么，急忙道：“左白，那是什么？本宮要那個?！?p> 左白看著李霖手指的方向。
“那個是氣球？”
“氣球是什么？”
左白好為人師地一面再次發(fā)動，興致勃勃地講起了《論氣球的誕生與發(fā)展》。
李霖拍了拍胸脯，一幅逃得大劫的表情，她忍不住想道：左白，應該就是貼吧說的鋼鐵直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