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常常會幫助一些翹家人

　　少年姓梓川，來自神奈川縣藤澤市，大暮村正則一歲，在老家的高二就讀。

　　學(xué)校據(jù)說很有名，【神奈川縣立峰原高等學(xué)?！?，可惜孤陋寡聞的暮村正則沒有聽過，一周前和學(xué)校請假來東京游玩，觀其談吐似乎不像癮君子或不求上進的混子學(xué)生，這讓暮村對他更為好奇了。

　　簡單的交談相互介紹后，梓川從背包中取出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十一萬日円，雙手遞給暮村正則。

　　“這是醫(yī)院退的住院費，您為我預(yù)繳了兩天吧？多出共十一萬七千三百円，請清點?！?p>　　“敬語就免了啦，這是少先隊員應(yīng)該做的?！蹦捍逭齽t接過了退款倒也沒點，梓川能將多出的退款歸還而不是攜款跑路就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

　　失而復(fù)得的感覺讓他的心情明媚了起來，沉甸甸帶著錢臭味的鈔票真是讓人愛不舍手——

　　又有可樂餅吃了！

　　“剩下的錢我也會還您的，只是...”梓川頓了頓，下請求著說道：

　　“能否寬限一段時間？我目前沒有那么多積蓄，我會多打一份工，爭取在兩個月內(nèi)償清?！?p>　　不用父母幫著還嗎？是和父母關(guān)系不太好還是...

　　暮村正則想到這里，頓時對梓川多了份親近感，原來你也是孤兒嗎？

　　不過他也沒老好人到不用對方還清，畢竟哥斯拉的胃口還擺在那：“沒事沒事，都是小問題，我暫時還不急著用錢，你能還就行?！?p>　　“不過你才住了一天不到就出院了吧？身體康復(fù)了嗎？”

　　梓川笑著點頭：“畢竟是一頓能吃三碗拉面的發(fā)育期高中生嘛?！?p>　　“那就好...請原諒我的冒昧，”暮村正則耿直地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梓川學(xué)長是有什么心事嗎？比如父母？學(xué)業(yè)？”

　　整個東瀛高中開學(xué)時間都差不多，也就是說在暮村正則開學(xué)時，梓川為了來東京甚至翹課了，再結(jié)合他自殘的舉動，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某些不好的事情。

　　東瀛的自殺率非常高，各個年齡層皆是如此，高發(fā)的校園霸凌事件，男尊女卑的社會形態(tài)，加班文化盛行的企業(yè)現(xiàn)狀，居高不下的人口老齡化...

　　人們往往在選擇結(jié)束生命前，會做出一些平時不敢想不敢做的肆意舉動，比如卑躬屈膝的上班族突然對著上司暢快大罵，又或者往日里安分上進的高中獨自翹課旅游。

　　“啊~怎么說呢...應(yīng)該是沒有吧，或者說我都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會自殘。”

　　梓川的藏青色制服褲上隱隱約約能看見繃帶的痕跡，看來那天醫(yī)生的判斷很準(zhǔn)確，包扎后的確不影響行走。

　　“梓川前輩為什么會自...會想要傷害自己呢？”暮村正則很快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想說的話，請原諒，我并不想刺探他人的隱私?！?p>　　“這...”

　　他看起來像是想說什么，嘴巴張了張，雖然看著暮村正則，但視線卻沒有焦點，仿佛在回憶某些事情。

　　眼角垂拉了下，最終還是無奈地搖搖頭：“可能你不相信，但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對，我完全記不起來是為什么用筆插自己了，只是模模糊糊的記得，那時并不想睡著?！?p>　　梓川不確定地說，看起來他也很困惑，

　　“可能當(dāng)時有些讓我不敢入睡的事吧...醫(yī)生說我這是典型的過度激動導(dǎo)致短期失憶癥狀，應(yīng)該休息一段時間后就能回憶起來了?！?p>　　“這樣嗎？”暮村正則點了點頭，梓川說的很誠懇，或許是真話又或許隱瞞了些什么，但那都是人家的隱私，他又不是月池櫻能讀懂人家的情緒，也沒有責(zé)任和義務(wù)去對他負責(zé)，幫忙送進醫(yī)院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

　　“那好吧，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回藤澤市嗎？”

　　梓川點了點頭，豁達地笑了笑，“我非常想報答恩人，至少請讓我請您吃頓飯，但身上的錢也只夠回程的路費了...”

　　暮村正則深有同感，“是啊，東瀛的軌道交通真的好貴?！?p>　　梓川深深的鞠躬——

　　“但如果您有什么請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請務(wù)必說出來，不然這樣憑白受您幫助實在太過良心難安...”

　　看起來明顯高一些的高中生在給學(xué)弟來回鞠躬，像是什么校園霸凌，引得商業(yè)街上的游人們頻頻側(cè)目。

　　“不用啦不用啦，少先隊員做好事不求回報的，你快回去就行，沒有什么要你報答的...”

　　等等，暮村正則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有人能代替他幫月池櫻出攤，他不就能解放去找藏起來的江之電野狼了？

　　“等等，梓川學(xué)長，”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棕色卷發(fā)的少年，“你是二次元嗎？”

　　“...誒？”

　　......

　　“所以，因為他沒錢住賓館，你就把他帶回來了？”月池櫻面色不善地問。

　　暮村家小小的餐桌上，擺放著四套餐具，不過今天落合長虎沒有回來，代替他坐在那的是面帶苦笑的梓川。

　　“這不是為了你的C98大業(yè)？”

　　暮村正則斜眼瞥向樓梯底下堆著的三箱紙箱，用膠布封的嚴(yán)嚴(yán)實實，是印刷廠剛剛送到的漫畫，他搬了三個來回才把這些重家伙搬進家門，還要躲開看到后可能會發(fā)問的姐姐，屬實不容易。

　　“C98大業(yè)？”暮村初子不想糾結(jié)兩人之間的黑話，面帶笑意地看向梓川，“飯菜還合胃口嗎？不知道梓川君要過來沒好好準(zhǔn)備，招待不周請原諒?！?p>　　因為手機沒電，暮村正則沒法通知姐姐梓川要過來留宿，好在只需要把他的晚飯勻一份給客人就行了。

　　“突然打擾已經(jīng)很抱歉了，哪敢嫌棄這些，更何況...“

　　梓川夾起一塊煎得兩面金黃的魚肉，放入口中面露陶醉——

　　“非常好吃，倒不如說是我真的有幸品嘗這等美味嗎？”

　　“梓川君好會說話～我弟弟就沒這么夸過我呢，嗯對吧阿則？”

　　“踩一捧一是吧我哪沒夸過你？”

　　“所以啊...戀足癖，雖然我不反對你帶人回來住宿，但你至少要和我商量一下吧？”

　　月池櫻打斷了他的攪渾，僑臉發(fā)寒，似乎真的生氣了。

　　“嘛...一定要說的話，”

　　暮村正則向?qū)擂蔚蔫鞔ㄍ度]事的眼神，振聲道——

　　“我常常會幫助一些翹家人?。　?p>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