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練刀與盛家抵京
裴衍就這么跟著洛湘君學起了刀,早先裴衍覺得自己應該練劍,畢竟自己這一身白衣的,看著就像個飄然出塵的劍客。
但洛湘君卻告訴他,這世上真正能把劍用好的武者沒有幾個。
劍開雙刃,傷人也容易傷己。
裴衍也不過是想想而已,劍這種兵器也確實不適用來拼殺。別看武俠電視劇里絕世劍客各種高超的劍術耍的讓人眼花繚亂的,現實里哪有這么多花里胡哨的多余動作。
洛湘君沒有傳授裴衍什么高深玄妙的招式,自第一天讓他練習揮劍開始,每日只讓他做四個動作,直刺,斜撩,豎劈,回掠。
最開始每個動作揮五百次,裴衍勉強堅持下來之后,每日手臂都是腫脹的不行。小蝶和初云兩個丫頭每晚幫著裴衍用毛巾熱敷時都忍不住紅著雙眼,直言公子為何要對自己這般苛刻。
等到裴衍適應了幾天之后,洛湘君又把揮刀的次數增加到了每個動作各一千次。
洛湘君本以為裴衍這個年紀的公子哥練個三兩天的就會放棄,或者每天重復乏味的基礎練習,總會問兩句為什么。
可裴衍愣是沒有。
每日早晨讀書,下午便都在練刀,直至半夜才拖著廢掉的手臂回屋。
哼,不就是想我開口問你嘛,偏不,憋死你,讓你看不上我。
洛湘君心里那點小九九其實早就被裴衍看在眼里。但他其實并沒有那么好奇洛湘君讓自己練這四個動作的用意。
所謂大道至簡,打好基礎是練就絕世武功的必要條件。
郭靖那么笨的人憑什么能那么快學會降龍十八掌和九陰真經,還不得多虧了江南七怪和馬鈺在草原上那幾年的調教。
裴衍的平靜讓洛湘君很是郁悶,同時也心生幾分欽佩,裴衍如今表現出來的除了超凡的意志,還有一份過人的天賦。
不得不承認,裴衍的身體素質只能說還不錯,比起大多數普通士兵只能說好那么一點,但跟真正的入了流的高手比差的還是不少。但裴衍握刀的手卻很穩(wěn),十幾斤重的唐刀還是有些分量的,若是握刀不穩(wěn),對敵之時不是被人崩掉兵刃,就是人被刀帶著走,重心不穩(wěn),容易失了章法。
約莫就這樣過了八九天,裴衍總算適應了每天揮刀一千的節(jié)奏,洛湘君便再次提出加量,一千變作兩千,四個動作加起來便是八千。
裴衍終于開口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這把刀可有名字?”
洛湘君本來以為裴衍終于要忍不住了,卻沒想到竟會問出這么個名字。
只得訥訥的道:“刀就是刀,哪有什么名字?!?p> 裴衍搖了搖頭說道:“非也,凡名留史冊之人,其所用兵器大多也能留于史書,洛師父這雙刀顯然都不是凡品,又豈能沒有名字,寶器有靈,它若是知道洛師父這般想,會傷心的?!?p> 洛湘君很想狡辯說刀不過是凡鐵打造,能有什么靈,但緊跟著裴衍就跟自己舉了什么越王八劍,劉邦斬蛇的赤霄,曹孟德的青釭倚天等,隨后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
“小人不過籍籍無名之輩,比不得這些大人物?!甭逑婢皇莻€善于言辭的人。
她身形小巧,個頭不高,雖已經二十一歲,但卻生的一張娃娃臉,圓圓的臉蛋上帶著一絲嬰兒肥,雖稱不上絕美,卻也是清秀可愛。
用裴衍的話說,現代人管這叫合法蘿莉。
裴衍看著洛湘君有些憋得通紅的臉,決定不在逗她,但心里卻多了個滿足自己惡趣味的想法。
想了想說道:“不如這樣,我來給這兩把刀起個名如何?!?p> 洛湘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只見裴衍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意,說道:“這長刀便叫做繡冬,短刀便叫春雷如何?!?p> 沒錯,正是雪中白狐兒臉的兩把寶刀,當然,這寶刀最終被當成聘禮歸了柿子。
洛湘君的相貌自然是比不上白狐兒臉的,但裴衍在此世的身份地位卻和那位柿子殿下差不了太多...
嗯,其實差的還是有些多的,但怎么說也是個小公爺。四舍五入就當倆人扯平了吧。
裴衍如是想著。
洛湘君自然不懂裴衍內心的惡趣味,對于刀要叫什么名字她也不在意,這兩把刀是她的老師,也就是裴墉的副將徐斌花了大價錢請名匠打造的,作為軍營里唯一的女子,洛湘君在西北大營那也是團寵一般的存在,給她打造一對兵刃算什么。
這兩把刀自然算得上是神兵利器了。
繡冬春雷,聽起來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出處。不過看似不在意,對于裴衍給自己的刀起名字這件事,洛湘君心里還是有幾分高興的。
裴衍手里握著繡冬,不再去管一邊發(fā)呆的洛湘君,自顧的練起揮刀。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內功心法,雖然有一些配合呼吸的法門,但跟練出真氣沒什么關系。不過是幫著調整呼吸節(jié)奏而已。
裴衍原本沒指望自己能練成多大的高手,但這幾天練刀下來,忽然突發(fā)奇想要是能當個二流高手好像也不錯。
自己雖然是想要走科考的道路,但萬一有個萬一,自己沒考上呢。
到時候與其做個蔭封的散官,還不如帶著小蝶她們到處旅游去。
人生活法那么多,何必局限于一隅。
雖說江湖不過江山一隅,但笑傲江湖的生活沒準也挺有意思的。
仗劍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皇圖霸業(yè)笑談中,不勝人生一場醉。
看人家古龍老爺子說的多讓人心生向往。裴衍天真的想著,渾然忘記自己曾經見過的江湖是一幫水匪,還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想到這,裴衍練功的動力突然又多了一層。
裴衍練刀雖然刻苦,但刀法遠未入流。
就這樣,時間很快來到了正月十五,上元佳節(jié)。
東京城的上元節(jié)自然是熱鬧非凡。
爆竹連響,燈花如龍,東京城自正月十三便開始上燈,舞龍舞獅,夙夜不眠。
今年的上元節(jié)比起往昔還要更多些不同。
過了二月便是春闈,故而各地許多舉子這會兒已經趕到了京城。
寒門難出貴子,這年頭能讀書的多半家境都還不錯,自然不會掐著時間趕過來考一場試。
一般會提前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一來熟悉熟悉環(huán)境,二來也能跟各地的舉子多做些交流,彌補自身見識的不足。
上元佳節(jié)本就是文人才子聚會的好日子,不僅如此,東京城內的教坊司,花館,青樓等地都會在這個日子重選花魁娘子。
所謂的選花魁,既是這些青樓女子之間的比拼,同時也是文人才子之間的比拼。
要說古代這些青樓女子雖說身份低賤,但才藝卻是沒的說,能被推舉出來選花魁的更是色藝雙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放到現代社會都算得上是藝術家了。
這些才子們的詩詞若能借由這幫花魁唱出來,說不好便能一詞揚名。
梁園詩會,御河的畫舫,這幾日的東京城娛樂場所往來的才子佳人絡繹不絕。
裴衍一直好奇的蘇·文娛博主·東坡也在這幾日名揚了大半個東京城。
大蘇小蘇這對兄弟倆不僅打小聰明,還打小就出名,畢竟他們的爹本身名氣就不小。
也就是這會兒還沒有出現一門三學士的盛況。要不整個上元佳節(jié)的風頭都得被這家伙占光了。
相比蘇東坡,裴衍倒是更關心另一件事。
那就是盛家來京城了。
盛紘年后便要入職尚書臺,上元節(jié)后差不多也該開始上班了。
要不說在宋朝當官舒服呢,每年這樣那樣的假期加起來百十來天。比老朱家當皇帝那會兒可輕松太多了。
盛家是正月十二這天到的汴京,隨之而來的還有顧二這個愣頭青。
處理完揚州的產業(yè),年都沒跟家里人一起過的顧二現在也算是春風得意富賈一方了。
裴衍親自帶著小蝶到內城門口迎接。
盛老太爺早年在京城置辦了方房產,就在積英巷。裴衍按著母親的吩咐事先安排人收拾好。
長安居大不易,這話放在東京同樣適用,不過這里指的是在內城。
裴衍上輩子還疑惑,盛紘一個芝麻大點兒的小官,哪來那么多錢置辦這么大的房產。
后來一盤算,盛家大房從商的,有錢,他老婆出身王老太師府,有錢,盛老太太勇毅侯府出身,有錢。
盛家的家底比起很多京官那都是雄厚不少,也無怪還是七品通判時就能跟忠勤伯府定下親事。
將盛家一行人安排妥當后,裴衍跟老太太請了安,并告知過幾日帶著母親過來拜訪。
而在盛家的這一行人中,裴衍隱約在人堆里看見了林噙霜的身影。
衛(wèi)小娘產子一事的后續(xù)他沒有去關注,但眼下看來盛紘還是沒舍得重罰這位心愛的小妾,雖說看著清減憔悴了不少,但終究盛紘還是把她帶到汴京來了。
衛(wèi)小娘的臉色卻是頗為紅潤,明蘭被老太太正式收在名下,性格也是活潑了不少,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
衛(wèi)小娘生下的孩子被盛紘起名長榕。
柏樹寓意堅韌,楓樹象征鴻運,榕樹意指長壽吉祥。
光聽名字就足以看出盛紘對三個孩子的期待不同。
長柏作為嫡子,期待最高,對其寄予厚望,故而希望能有堅韌不拔的品質。
長楓因其母親彼時受寵,故而希望他能一生有好運勢。
至于長榕,裴衍就差沒吐槽他是不是在想好好活著就行了。
或許盛紘對長榕沒有過多的期盼,但這簡簡單單的寓意卻反而是衛(wèi)小娘心頭最掛念的。
不求大富大貴,惟愿平平安安。
這孩子能生下來就已經是不容易,往后的日子,平安喜樂才是心之所愿。
養(yǎng)只烈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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