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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之第一公子

第二十六章 對弈

知否之第一公子 養(yǎng)只烈空坐 3369 2022-05-03 11:43:16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倒是個難得的好天氣。日頭正好,清風(fēng)徐徐,碼頭上很快便熱鬧起來。

  裴衍閑來無事,打算到秦淮河邊走走。

  河邊一處并不算太熱鬧的街道,臨河的樹下有個茶攤,邊上是個擺棋盤的麻衣老頭。

  裴衍來時正巧見著一穿著儒衫的老者在與其對弈。

  一般來說,下棋的老頭兒都是退休的大佬,這是小說的定律。

  裴衍再看那老者的身后,一個手捧著名貴紫砂壺的小僮隨侍在一旁,這架勢,像極了《覺醒時代》里的辜鴻銘。

  裴衍圍棋的水平一般,前世小時候看《棋魂》動漫,覺得有意思便去學(xué)過一段時間,后來高中學(xué)業(yè)繁忙,又將剩下的精力都放在書畫上,圍棋就沒怎么碰了。

  倒是這個時代娛樂項目匱乏,下圍棋的人反而多了。

  裴衍走上前在茶攤上尋了個位子觀戰(zhàn)了一會兒,打算晚些時候再回去。

  兩位老者的棋藝相當(dāng),但都算不上高手,裴衍小的時候?qū)W棋,也是從打譜和死活題開始的,雖然水平夠不著職業(yè)水準(zhǔn),但眼光倒是不差。

  倆老者放到現(xiàn)在,估計也就是個業(yè)余五六段的水準(zhǔn)。裴衍在一旁看了片刻,那穿儒衫的老者看似攻勢很猛,實則麻衣老者的防守卻是滴水不漏,看似激烈的中盤絞殺,實則儒衫老者步步殺機(jī)之中已然陷入圈套。

  眼看著處處強(qiáng)攻卻無法取得優(yōu)勢,儒衫老者便轉(zhuǎn)而去搶西南角的星位。

  裴衍見狀便知那儒衫老者這盤棋怕是要輸了。正忍不住想要提醒,卻忽然想起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自己若是開口,反而顯得莽撞。抬起的手便又放了下來。

  裴衍的小動作顯然沒有瞞過游刃有余的麻衣老者,瞥了他一眼后便開始落子收官。

  雖說此前的戰(zhàn)局麻衣老者這邊總是呈現(xiàn)守勢,卻步步暗藏殺機(jī)。

  眼見儒衫老者若再不發(fā)覺,便徹底沒了轉(zhuǎn)圜的余地。

  便在此時,一小廝一路小跑而來,在那儒衫老者耳邊低語了幾句。

  那老者頓時面色大變,棄子起身,朝著麻衣老者行了一禮道:“陳公,家中出了急事,這局棋...”

  “眼下勝負(fù)未分,便算和局如何?”

  “如此,在下先行告辭?!?p>  兩人相互拱了拱手,便見那儒衫老者急匆匆的走了,而被稱作陳公的麻衣老者,則是不緊不慢的開始收拾棋盤。

  裴衍見棋局散了,正準(zhǔn)備離開,身后的小蝶拿出荷包付了茶錢,卻聽見那老者開口:“公子方才一眼瞧出了老頭子棋局里的玄機(jī),想來也是此道中人,可愿與老朽手談一局?”

  裴衍心里忍不住吐槽,就你們倆臭棋簍子好意思說什么玄機(jī)啊。這位陳老雖說實力要比那位儒衫老者強(qiáng)些,可也有限,否則何至于一開始便只能采取守勢。

  雖說實力一般,但這位陳老的眼神卻是犀利,方才一眼瞄見了裴衍的小動作,這會兒見沒人了,隨便找個人便找到了裴衍。

  裴衍看了看天色,點了點頭:“小子不過略知一二,算不得此道中人?!?p>  他在老人對面坐了下來,幫著收棋。

  “公子如何稱呼?”

  “小子裴白衣,東京人士。”裴衍隨口回答道。

  老人瞥了一眼裴衍身上的白衣,雖說孝期已過,但裴衍也習(xí)慣了這一身白衣的打扮。

  一身白衣,就叫裴白衣,這名字簡直不要太隨便。

  老者也不管你是真名假名,收完棋,按著饒子棋的規(guī)則,裴衍執(zhí)黑先行。

  他也不客氣,拿著棋子啪的放上去。

  老者同樣落了一子。

  裴衍再落,十六之三,兩子落下,大飛守角。

  開局這定式是裴衍看電視劇學(xué)的,裴衍的水平比之剛才的儒衫老者也強(qiáng)不到哪兒去,但他打過的譜,解過的死活題不少,有樣學(xué)樣,這思路和變化總要多些。

  如此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了幾十手。

  老者漸漸皺起了眉頭。

  “小友這棋...”陳老話未說盡,由落下一子,開始全神貫注起來。

  裴衍大概能夠猜到老者想說什么。

  圍棋本是君子之道,講究的是中正平和。而裴衍的這幾十手卻是步步緊逼,殺機(jī)重重。

  那右下角的一塊此時黑白相交,黑子猶如牢籠一般,而白子卻如同囚徒。

  老者不斷落子,試圖翻過這座牢籠,而裴衍則是一路追殺,不留絲毫縫隙。

  小蝶看不懂圍棋,但眼見著那老者下的越久,眉頭皺得越深,不時地?fù)u搖頭,又時而陷入長考。認(rèn)她再看不懂棋,也知道自家公子掌握了優(yōu)勢。

  十四之九,斷。

  約莫半個時辰,隨著裴衍一子落下。

  仿佛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了下來,老者望著棋盤上徹底屠斷自己大龍的一子。

  不過百手,自己在這少年面前竟毫無還手之力。陳老有些難以置信,抬起頭打量了裴衍片刻,只見裴衍依然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再看向裴衍腰間的繡冬與春雷,心下有些了然便道:“公子的棋力高超,就是這殺氣,重了些?!?p>  若是儒生,腰間佩劍象征儒雅,倒是常見。

  而這裴白衣,一身寬袖長袍,分明是讀書人的打扮,腰上卻佩著兩把刀。反叫人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再看裴衍下棋,從一開始就展現(xiàn)了濃烈的殺機(jī),之后更是得勢不饒人,處處搶先。

  “老人家覺得下棋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心性?”裴衍幫著收拾棋子,問道。

  老者沉思了片刻,唯一沉吟,隨即搖頭失笑道:“倒是不可一概而論,妄自猜測。”

  “再來一盤?”收拾完棋子,老者又問道。

  裴衍沒有拒絕。

  這一盤,裴衍換了個下法,開始了穩(wěn)扎穩(wěn)打的套路,而老者顯然對應(yīng)付這樣的棋局很有些心得,殺至中盤,雙方仍舊是難解難分,黑白子相互交織,纏繞搏殺,誰也奈何不了誰,但到了收官階段,卻漸漸地顯露出了差距。

  裴衍在心中默默推演了一遍老者的棋路,這才意識到,雖然上一盤自己贏了,可顯然是占了棋路的便宜,再加上老者有意讓自己,反而是因為輕敵錯失了大局,再想挽救已經(jīng)來不及。

  這一把自己不再一味求勝,反而激起了老者的好勝心,布局之時倒是綿里藏針,處處埋藏了陷阱。

  裴衍費盡心力,幾次識破了老者的陰謀,卻又陷入到更深的困局之中。不過片刻,便只能認(rèn)輸了。

  直到這一刻,裴衍才意識到,這老者哪里是什么臭棋簍子,分明是高手中的高手,自己算是看走了眼,方才與那儒衫老者對弈之時也是如此,他能贏,但卻要贏得不動聲色。

  “再來?”裴衍有心試探。

  老者也不拒絕。

  第三盤,裴衍采取守勢,而一向棋風(fēng)中正的老者反而學(xué)起了裴衍第一盤的風(fēng)格,殺機(jī)盡顯,甚至比起裴衍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盤,裴衍只堅持了不過六十手便徹底潰不成軍。

  裴衍心中了然,起身朝老者深深行了一禮。

  “小子受教了?!?p>  老者搖了搖頭笑道:“你方才問我下棋能否看出一個人的心性。我說不上來,但所謂棋品如人品,勝不驕,敗不餒。年輕人能有這份氣度,倒是難能可貴。”

  裴衍不置可否,不過一盤棋罷了,有什么輸不起的。

  反倒是眼前的老者,方才的儒衫老人既稱呼他為陳公,想來也是個身份不凡的人。

  “早聽聞應(yīng)天書院的陳院正是個大隱隱于市的高人,不曾想能在這里遇見,先前小子莽撞,倒是有眼不識泰山了?!迸嵫苓@下算是意識到老者的身份了。

  要說應(yīng)天書院的陳芳陳蘭卿,同盛家的莊學(xué)究也算是頗有交情,裴衍下江南時有意拜訪應(yīng)天書院,莊學(xué)究便向自己推薦過這位大儒,言其性情古怪,不拘小節(jié),獨愛圍棋。

  最開始裴衍只覺得無論是方才的儒衫老頭,還是眼前的陳芳,下棋的水平都只能說是一般,但等到自己跟陳芳下棋的時候才知道,人不過才使了三分的力。

  “呵,你小子眼睛倒是尖的很,這江寧府的儒生知道我是陳蘭卿的不稀奇,倒是你一個東京來的貴公子,能這般快的猜到,有幾分眼力?!?p>  “先生謬贊,小子曾跟著莊國華先生讀過幾年書,先生上課之時常提及應(yīng)天書院的陳芳院正,此番下江南,莊學(xué)究特意叮囑要去應(yīng)天書院拜訪您,不曾想在此先見到了?!?p>  “這個老家伙?!标惙家宦?,便知這是自己的老友把自己賣了。

  “既是讀過幾年書,必是要走科舉一途,如此說來,可有舉人的身份?”

  “未有十足把握,不敢輕易下場?!迸嵫芴谷坏馈?p>  考鄉(xiāng)試不難,難的是拿個好名次。

  裴衍因著香水作坊的事情,也算是名聲在外,雖然說鄉(xiāng)試的名次對會試造不成多大影響,但要是考得差些,說出去總是不太好聽的。

  陳芳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既如此,這段時間便多來應(yīng)天書院走走,這江寧雖不敢說比起東京更人杰地靈,但青年才俊卻也是不少,你若有意,可與他們多交流交流,對你的學(xué)業(yè)也多有裨益?!?p>  “小子謹(jǐn)遵教誨?!迸嵫芄笆终f道。

  “對了,有一事還想請教陳先生,方才與先生對弈的老者是何人?”

  “他呀,你小子可知道海家?”

  “海家一門五瀚林的名頭,小子自然是知道的,莫非方才那人便是海公?”

  陳芳搖了搖頭,笑道:“非也,那海家家主不過不惑之年,方才那老頭兒可是有六十多歲了,不過此人與海家倒是有些關(guān)系?!?p>  陳芳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海家長女年過二八,正是適婚的年齡,這老頭家里雖是做生意的,他的孫子唐志平卻是個忠厚之人,又加之考取舉人功名,也算是配得上這海家的大姑娘了。這不,估計正準(zhǔn)備跟海家那邊商討婚事呢?!?p>  裴衍點了點頭,心中了然。

  而陳芳的話里也給裴衍透露了另一個信息,唐家,是做生意的。

  與海家結(jié)親,又是商賈之家,豈非自己在這江寧城天然的合作者。

養(yǎng)只烈空坐

昨天欠的找機(jī)會補(b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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