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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之第一公子

第四十一章 戰(zhàn)前

知否之第一公子 養(yǎng)只烈空坐 3061 2022-05-12 13:09:11

  裴衍給裴墉寫信,主要是請令討伐水賊,因他不是官員也非軍士。就算有國公府的身份,也不可能調(diào)動得了江南大營的兵力。

  裴墉身為朝廷兩大柱石之一,雖主要勢力在西北,但江南大營里有不少都是他曾經(jīng)帶過的兵。像這種調(diào)動不大的軍事活動,只需要報備過就可以。

  再一個裴衍也將自己的懷疑告知了裴墉,但也只說這幫人訓(xùn)練有素,不像一般的山匪水寇。且人數(shù)不少,背后說不定另有陰謀。

  裴衍總不能說自己知道再過兩三年這幫人沒準(zhǔn)會變成一伙叛軍吧。

  更何況按照裴衍的預(yù)估,想要徹底殲滅宥陽地區(qū)的水賊,有個一個指揮營五百人的兵力就足夠了。

  對付這幫水賊,最好的做法便是圍而殲之,水寨的地理位置特殊,往前便是運河支流,往后則是山林。

  以至于這幫人下山可以劫道,入水可以劫船。

  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形成合圍,那么一旦讓這幫人進了林子或逃入水中,即便是又軍隊的幫忙,想要全數(shù)剿滅也不容易。

  ---------

  兩日后,裴衍一大早就起來練功,打完一套拳后,又施展了一套刀法。

  技巧這東西練的都是套路,臨敵還得講究隨機應(yīng)變的能力和反應(yīng)力。

  這三年來裴衍每日和洛湘君對練,基本已經(jīng)讓自己的身體形成了肌肉記憶,臨陣對敵也能做到眼明手快。再想往前一步,就不是光靠練了,而是需要真正的對敵經(jīng)驗。

  吃過早飯后,日前接到消息的洛湘君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趕回江寧。

  裴衍見到洛湘君的時候,見她一身農(nóng)婦的打扮,倒是有些詫異。

  卻見洛湘君來時手上還拿著一只短箭。

  “這是?”裴衍問道。

  “弩箭?!?p>  裴衍心下大驚,大宋對鐵器管制極嚴(yán),但刀劍這類兵器總還是能見到的,那些走鏢行商的隊伍總需要這些來防身,只要在官府做好備案即可。

  但弩箭卻不是。

  弓箭這東西尋常打獵的人家或許自己也能做出來,但大宋的強弩一直以來都是絕對的機密,若是有人敢私自將軍營里的弓弩外流,那可是死罪一條,就算是士大夫,也免不了流放三千里。

  弩的箭支相對于弓的箭要更短一些,且箭頭均由精鐵打制,以大宋現(xiàn)在的技術(shù)水平,足以做到一百步外貫穿鐵甲的地步。

  這對軍隊而言是實打?qū)嵉拇髿⑵鳌?p>  但洛湘君此時卻拿了這么一支箭出來。

  “此物從何而來?”

  “前段時間一支商隊在丹陽湖遭遇了水賊,船只被燒毀,財物具備掠奪一空,對方手段殘忍,并未留下活口。整個船隊四十多號人,盡皆沉了湖。這便是燒毀的船板上發(fā)現(xiàn)的?!甭逑婢f道。

  裴衍結(jié)果那支箭,仔細(xì)地看了看,上面確實有幾處燒黑掉的地方,大概是沉船后被水澆滅,這才沒全數(shù)被燒。

  “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見宥陽縣令上報?如此囂張之徒,早就該請軍隊出手剿滅才是,否則這淮水一系今后還如何行船走貨。”裴衍拿著弩箭的右手不禁緊握成拳,狠狠的砸向身邊的桌板,箭頭順著桌面貫穿而下,嵌在了桌子上??梢娕嵫艽藭r的心情該有多憤怒。

  四十多條人命,往前還不知道有多少遭了殃的商隊,就這么放任下去得成什么樣子。

  其實裴衍不知道的是,歷朝歷代以來,山匪水患屢禁不止,地方官員對于這些人根本拿不出真正的解決辦法,任意一小伙兒的賊寇聚在一起就可以鬧事,隱入山林之中,追捕的成本過高,加上行商之人走南闖北的,本就是高危職業(yè),遇上意外的概率比起后世的交通事故都要高些。

  久而久之,地方百姓對于山賊強盜畏之如虎,官府能幫著防治便罷了,若有遺漏的,多數(shù)百姓只能選擇破財消災(zāi)。官府一味的被動,百姓一味的忍讓,自然滋長了賊人的囂張氣焰。

  即便地方軍營有心,耗費兵力剿滅的了一波,要不了多久又會滋生出另一波。

  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

  說到底為什么總有人想著落草為寇,除了一些犯了事兒逃命的人之外,也有些底層貧苦人家實在活不下去了,便選擇搏一把。

  這個朝代看似繁榮的外殼下,依舊不知有多少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百姓。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古人誠不我欺啊。

  洛湘君看著自家這位少爺,雖然總有些天真的想法,但其內(nèi)心的善良和對待所有人皆一視同仁的寬厚卻是她平生僅見。

  “洛師父,這次的歷練,就選這伙宥陽地區(qū)的水賊吧。”裴衍的面色陰冷,沉聲說道。

  洛湘君拱手稱是,繼而又問道:“公子,可要親自出手?”

  “當(dāng)然,這次...我會親自動手?!毖凵裰虚W爍著一絲堅定之色。

  “既如此,這兩日公子可要好好訓(xùn)練才是,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老國公說了,一旦公子選了這條路,可就不能只顧著書生意氣了?!?p>  裴衍略帶深意的看了眼洛湘君,不太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p>  洛湘君聽罷,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但也沒說什么。

  知道了...嗎?

  自家這位公子到底還是太天真了些。

  兩日后,一切準(zhǔn)備就緒的裴衍將小蝶初云二人留在了江寧府,自己帶上東林和洛湘君,朝宥陽方向而去。

  .........

  與此同時,在所有人都不曾察覺的時間里,一個文人模樣的青年男子,出現(xiàn)在了宥陽水寨里。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水寨的大當(dāng)家的,周通。

  若是當(dāng)日詩會上裴衍有心留意一番,便不難發(fā)現(xiàn),這便是那日站在楊逍身邊煽風(fēng)點火的文士。

  “許先生,怎么這個時候來了?!敝芡ㄊ莻€年逾四十的壯漢,一臉的絡(luò)腮,身長超過兩米,體型魁梧,臉頰上一道狹長的傷疤顯得格外猙獰。

  別看這人看上去五大三粗,但實則是個心思極細(xì)膩之人,否則憑什么能在短時間內(nèi)拉起這么一只隊伍來。

  “此來自然是有重要的事需要稟告大當(dāng)家的?!蹦切赵S的文士輕搖著一柄折扇,臉上透著神秘的笑意。

  “哦?先生請說。”

  “大當(dāng)家可知此番江寧府的中秋詩會,我遇上誰了?”

  “誰?”

  “裴白衣?!?p>  “裴白衣?”周通一時有些不解,但很快就想起了這么名字,當(dāng)下有些激動的道:“可是那白三爺所說的二人之一?!?p>  “此人來自東京,若我所猜不錯,便是白三爺所要之人。”

  “哈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那姓顧的小子藏在白鹿書院,我自是不好動手,沒想到這姓裴的小子倒先送上門來?!?p>  “大當(dāng)家的覺得此事可要告知白三爺?”

  “這是自然,此乃我與他之間的交易,若不叫他親眼得見,我又如何能得那白家的百萬家財。”

  “如此,便由在下親自去說吧?!痹S姓文士起身拱手,看著此刻一臉興奮的周通說道。

  當(dāng)年裴衍心存仁善,對于白家二三房只誅首惡白亭預(yù),其余男丁涉事過深的不過是流放。女人和孩子則不做牽連。

  然而裴衍不知道的是,那白家三房的白亭肅,卻在流放途中逃了,又恰巧被這周通所救。

  兩人就此合謀,若周通幫他除了裴衍和顧廷燁二人,待他回了白家,接手了白家的產(chǎn)業(yè),便將白家八成的財產(chǎn)送給周通。

  至于說如何接手,哼,人都?xì)⒘?,還講什么光明正大。

  他們可是土匪。

  而這許士廉,卻是周通安排在江寧府的一枚暗子,宥陽畢竟棣屬于江寧府管轄,周通不怕宥陽縣令,但不代表不忌憚江寧知州。

  若是州府那邊有了什么異動,許士廉憑借舉子身份在江寧府積累的人脈,認(rèn)識的不少官宦家的子弟,也能先一步得到消息傳回來。讓周通提前一步做好準(zhǔn)備。

  只是沒想到,這顆幾年都沒動到的暗子,卻在今天給自己帶來這么個意外的好消息。

  周通曾派人到東京城探聽裴白衣的消息,但除了知道東京有個國公府姓裴之外,并沒有其他大戶人家姓裴,至于那國公府里,也沒有裴白衣這號人。

  因涉及到公府,周通底下的人不敢深入探查,便撤了出來,這幾年陸續(xù)的在周邊探聽些消息。

  誰能料到這裴白衣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會在江寧府,還碰巧讓自己手下的人撞見了。

  周通覺得這是老天爺在暗示自己。

  白家的財產(chǎn)何止百萬,只要自己這次把這件事辦好了,等白亭肅將白家的財富聚攏,換做真金白銀,到時候還什么八成,自己全都要。

  一旦自己把這些錢獻上去,給到身后的那位大人物,那么將來在組織里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

  一想到這些,周通便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然后,他便真的笑出了聲。

  狂放的笑聲讓守在門口的手下一陣莫名,卻又感到一絲寒意。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把裴衍當(dāng)做了獵物,裴衍又何嘗不是將他視作囊中之物。

  三日前,淮陰郡一支五百人滿編制的指揮營接到了命令,出發(fā)前往宥陽縣剿匪。

養(yǎng)只烈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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