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金歌族的傳說
唐淞露說完這話,便略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
這是趕客的意思。
唐卿也沒有多留,平靜的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靜心宮內(nèi),沐琴頭上纏著紗布,匆忙走了出來。
瞧見唐卿,她眼眶一紅,哽咽道:“小姐,您沒事就好!”
唐卿道:“沐琴,我被蕭若生抓走后,你們都經(jīng)歷了什么?”
沐琴用手帕擦拭著眼角:“您走后,馬匹受了驚嚇,朝著無人的方向狂奔,最后自山坡上甩了下來?!?p>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
“奴婢的頭就是那時(shí)候摔破的?!?p> “那……車廂里的其他人呢?”
這說的是常明子。
沐琴道:“恩……國師大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渾身都是血,然后沈公子就帶著太一宮的人來了?!?p> 沈守清?
唐卿緩緩點(diǎn)頭:“原來是這樣。沐琴,你沒事就好?!?p> 沐琴大為感動(dòng)。
此時(shí),一名黑旗軍自宮外走來。
他身材壯碩,氣勢凜然,嚇退了不少人。
沐琴對黑旗軍的陰影太重,見到他,臉色一白。
唐卿卻探出一顆頭來:“你是哥哥的人。”
男人頷首,恭敬道:“殿下請您過去。”
唐卿跟著他見到了哥哥。
外面又下了雪,唐燼正在和安親王對話。
唐卿披了件暗紅色的大氅,踩著積雪走來。
亭中的兩人紛紛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呼,好冷?!?p> 唐卿摘掉兜帽,露出一張白玉似的精致臉龐。
唐燼墨衣墨發(fā),肌膚冷白,眉眼間蘊(yùn)著山川秀水。
瞧見唐卿的那一刻,卻都化為汩汩暖流。
“怎穿的這樣單薄,耳朵都凍紅了。”
少年寬厚溫?zé)岬氖州p捏耳垂。
唐卿軟軟的笑了下,細(xì)聲道:“急著見哥哥嘛?!?p> 唐燼唇角微微一彎。
身后的安親王卻臉色復(fù)雜。
他沉聲道:“總之,白焰軍的事,二伯還是希望你能考慮一下?!?p> “恩。我知道了。”
安親王隨機(jī)離開。
八角亭內(nèi),便又只剩下了兄妹兩人。
望著外面的寒風(fēng)朔雪,唐卿問:“哥哥,二伯找你是有什么事嗎?”
唐燼沉默片刻,輕聲道:“他知道安王妃和兩位世子殿下遇難走失的消息了?!?p> 唐卿心中一沉。
“那二伯他——”
“他打算等帝京安定下來,便出發(fā)去尋找自己的孩子。”
唐燼抬手,輕輕撫摸著妹妹的頭。
“卿卿,你不必為此感到自責(zé)。這是人無法控制的事?!?p> 唐卿悶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當(dāng)天晚上,在陸懷瑾和其他幾位大人的安排下,皇宮又恢復(fù)了正常的秩序。
在排查殘黨時(shí),有人在宮外的一條河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
是金歌族的老族長,金爍。
他是被人殺死后,拋尸河中的。
唐卿得知消息,馬上趕往大理寺,可還是晚了一步。
按照金歌族的習(xí)俗,尸體只有在化為飛灰時(shí),才能完整的歸于天地。
唐卿望著熾熱滾燙的熔爐,眼眶突然濕潤。
她知道是誰做的。
可是她不能說……
而金歌族的人自然也不肯這么算了。
他們大鬧大理寺,逼著他們將兇手抓到。
可大理寺的調(diào)查結(jié)果顯示,老族長是被罪人唐澤的殘黨殺死的。
也就是說,死無對證。
金歌族的人無法接受,同他們大吵一架,甚至還動(dòng)了手。
最后,是唐淞露的到來,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唐卿聽說,唐淞露重病未愈,裹著披風(fēng)匆匆趕來,仿佛下一秒就要沒氣了。
而那些金歌族的太醫(yī)也聽話的很,看到她,就安靜了下來。
傍晚時(shí),陸懷瑾來到墨府,同唐燼商量后續(xù)事宜。
碰巧遇見唐卿。
她剛想上前打招呼,卻瞧見唐卿身邊,還有一位玄衣烏發(fā)的小公子。
竟是段家的那位小公子!
她心里一驚。
而段知歧也察覺到了背后的聲響。
他微微側(cè)身,露出一雙冰冷而戾然的墨瞳。
意思很明顯:別來打擾老子。
陸懷瑾向來是個(gè)很能讀懂氣氛的人。
深深的望了眼唐卿的背影,她悄無聲息轉(zhuǎn)身離開。
“段知歧?你有沒有聽我說呀?”
唐卿說了半天,看身旁的少年不吭聲,便努了努嘴。
段知歧連連點(diǎn)頭:“聽到了聽到了。哎呀,你別噘嘴啊小祖宗。”
他笑道:“不就是給你哥過生辰嘛,交給小爺我?!?p> 唐卿點(diǎn)頭:“不過現(xiàn)在不行。哥哥說,得把宋家徹底根除才可以?!?p> 段知歧道:“哦,那沒事。你需要的那些東西,我隨時(shí)都可以給你備好?!?p> “太好了!謝謝你啦!”
“真要謝?。俊?p> 段知歧修長的手指支著下巴,饒有興致的望向唐卿。
他烏黑發(fā)亮的眼珠微微一轉(zhuǎn)。
“你若是真要感謝的話,就——親手給我做一個(gè)香囊。我要最好看的!”
這對唐卿來說不是小事一樁?
她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
得知皇宮有變后,段知歧一直都待在帝京,沒有離開。
他還幫著陸懷瑾安撫民心,為此無償奉獻(xiàn)了不少段家的物資。
可這些,他并不打算告訴唐卿。
只是一些小玩意兒而已,在他眼里,連討唐卿開心都不配。
唐卿前腳剛回墨府,后腳,他便循著消息找了過來。
“對了,段知歧。你對金歌族有什么了解嗎?”
段知歧罕見的一怔。
“我母親的種族?了解不是很多。我只知道,在金歌族剛出現(xiàn)的時(shí)候,他們特殊的血脈被眾人垂涎。”
“幾乎找來了足以滅族的災(zāi)難。自此之后,金歌族便隱姓埋名,很少出現(xiàn)?!?p> 唐卿若有所思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過這幾年,金歌族的消息越來越玄乎,幾乎也沒什么人信了,他們活動(dòng)的痕跡才多了起來?!?p> 現(xiàn)在向來,也有可能是金歌族人故意為之。
吹捧過了頭,就會(huì)變得玄乎,眾人反而不信。
這也會(huì)成為金歌最好的保護(hù)。
唐卿若有所思,直至段知歧同她告別,小臉依舊嚴(yán)肅著。
用晚膳時(shí),張伯顯得極為開心。
可唐燼吃到一半,門外卻傳來一陣激烈的敲門聲。
張伯將門打開,只見外面站了一堆黑旗軍。
大雪之中,他們神色嚴(yán)肅,氣質(zhì)凜然,宛若一柄淬了火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