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鬼面
羅安南掌握空間之力的問題被很輕易的帶過了,大家修行時間也很長,自然不會對這樣忌諱的問題進(jìn)行深入探討。
楊師兄取出一捆紅繩,麻溜且又熟練地把鬼猿五花大綁,也算是終于讓羅安南把手騰出來了。
這捆紅繩不長,但每間隔一小段,就鐫刻著一枚小小的符文,閃爍著瑩瑩的微光。
鬼猿拼了命地掙扎著,但都無濟(jì)于事,仿佛紅繩之上有一股力量壓制著它,讓它根本無法催動體內(nèi)的能量,而僅憑著肉身,就更加不可能擺脫束縛了。
將鬼猿移到一處空曠之地,楊師兄便低下身子,垂下頭,在地面的巖石上研究著什么。
“需要我們做點(diǎn)什么嗎?”羅安南自告奮勇。
“沒事,你們都不懂血祭之法,也幫不上什么忙,就在邊上看著這怪物,別讓它掙脫鎖妖繩的束縛,逃跑了就行。”
楊師兄頭也沒抬,隨后,他似乎是規(guī)劃好了什么,取出他的紫金雙龍锏,在地面不住地刻畫著。
紫金色的光芒亮起,堅硬的巖石面對著他手中的靈器,就像是豆腐渣一般,輕輕一碰,就凹陷下去。
他的動作很快,圖案在他手中慢慢成型。
羅安南皺了皺眉,楊師兄刻畫出的這個圖案,似乎是一張臉。
頭生雙角,額間有一只豎眼,牙齒呈鋸齒狀,腦袋上有一些凌亂的線條,應(yīng)該是代表它的頭發(fā)。
不知道為什么,僅是看著這臉,羅安南就覺得有些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內(nèi)心莫名地生出一股恐慌感。
仿佛眼前的圖案的背景不是一塊巖石,而是尸山血海,帶給觀者無盡的壓迫感。
羅安南轉(zhuǎn)頭看了王師兄和徐元一眼,他倆似乎也有種同樣的感受,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就好像那里有某個恐怖的存在。
“楊師弟,你先等一下?!本驮跅顜熜终獮檫@張臉的豎眼添加瞳孔時,王師兄出言打斷了他。
“你是從哪里得知這血祭之法的,能不能管用???你所畫的這張臉我僅是看了幾眼,就感覺有一尊魔神正在盯著我,我冥冥中升起一種感覺,如果繼續(xù)下去,恐怕會有不測?!?p> 見同伴有人質(zhì)疑,楊師兄也有些無奈,其實(shí)自從他提出用血祭之法逃生后,就已經(jīng)做好有人會阻止自己的準(zhǔn)備。
他自己也明白,這方法來路不正,而且頗為詭異,肯定是詭派邪修的術(shù)法。
但來路斷絕,離開無門,也只能出此下策,不然眾人恐怕要團(tuán)滅在這個地方。
“這血祭之法是一次我接受山門任務(wù),剿滅邪修所獲,我親眼見那邪修使用過,肯定有效果?!睏顜熜盅凵駡远?,看樣子,他鐵了心要進(jìn)行血祭。
王師兄想說是不是應(yīng)該再到密林中找找看,是否有其他的出口,但看一眼那深邃無比、凄冷陰暗的地方,點(diǎn)點(diǎn)星光閃爍著,讓人只覺一陣心悸。
這些閃爍著的亮光,如果不出意外,應(yīng)當(dāng)是某種生物的眼睛,它們潛藏在暗處,正觀察著四人。
也許處于某種原因,它們無法從密林中出來,才讓眾人暫時安全,但如果真的像是愣頭青似的不顧一切沖進(jìn)去,下場肯定是十分凄慘的。
最終,王師兄還是沒說出口,默認(rèn)了施展血祭之法。
楊師兄點(diǎn)上了最后一筆,似是有點(diǎn)睛之能,眾人耳邊驟然響起一陣呻吟聲,似乎是一尊恐怖的存在正在蘇醒。
強(qiáng)烈的壓迫感從鬼臉處襲來,那些簡陋的線條不斷蠕動這,這張臉此刻就像是活了一樣。
羅安南隱約看見,它額間的豎眼似乎眨了眨。
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瞬間,就消失不見,巖石地面上躺著的,依舊只有一根根簡單的線條。
將掙扎得筋疲力盡的鬼猿拖到這張鬼臉上,楊師兄轉(zhuǎn)過頭,掃過剩余三人的臉。
忽然,他對王師兄說道:“王師兄,這怪物皮糙肉厚,我拿他沒什么好辦法,還要勞煩你來給他放放血?!?p> 斷魂殤出現(xiàn)在王師兄手中,他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一步一步的走上前,腳步很是沉重。
鬼猿躺在地上,靜靜的看著王師兄,渾濁的眸子中癲狂已消失不見,只留有一絲哀求之色,似乎是在祈求他,放自己一條生路。
鎖妖繩是一件針對性很強(qiáng)的靈器,在閆云宗中,只要是修為達(dá)到琴心境的弟子,都會被賜予這件寶物
被鎖妖繩捆住的妖物,其體內(nèi)的能量會被符文吸收,之后重新化作束縛的力量,作用到妖物身上。
但其一開始能困住的妖物的實(shí)力,也要看使用者,一般來說,只有對沒有太多反抗能力的妖物起作用。
王師兄對鬼猿的求饒視而不見,在剛才空檔的一段時間,楊師兄已經(jīng)把鬼猿的形成和來歷給眾人介紹過,這等邪惡的異種,死不足惜。
他用鋒利的劍刃在鬼猿手臂上劃出一道傷口,暗紅色的血液便隨之滴落下來,讓人驚奇的是,那血液似乎克服了萬有引力,并未垂直滴落,而是成一股斜線,匯聚到楊師兄方才刻畫出的凹槽中。
血液一開始滴落得很慢,但隨著凹槽被填滿的地方不斷增加,速度變得快了起來,到最后,甚至就像是水流一樣,嗖嗖地射出去。
很快,所有的凹痕都變成了暗紅色,鬼猿也氣若游絲,可就算是這樣,它也依然沒死,生命力十分的頑強(qiáng)。
見血已放得差不多了,楊師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讓羅安南和徐元站在鬼臉的臉頰處,讓王師兄站到鬼臉的下巴上,而他自己,則站在雙角中間。
見眾人均站到了自己說指的位置,楊師兄這才說道:“一會兒無論發(fā)生什么,你們千萬別動,直到眼前出現(xiàn)一束亮光,你們只需要順著亮光一直走,走到頭,就能出去了。”
“空間裂隙可開不得玩笑,一點(diǎn)點(diǎn)的偏差,可能就會進(jìn)入到空間亂流中,到時候誰也沒辦法救到你?!?p> 說著,楊師兄還專門瞪了徐元一眼,似乎他就是那個不聽話的人。
眾人一臉謹(jǐn)慎,皆答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