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秦王世子
喬秦氏搖了搖頭,臉色看起來有些為難。
“母親有什么事情直說便是,這樣我們才有辦法為母親分憂啊?!绷呵蓛涸谝慌哉f道。
“是老二他們一家,老二的酒肆這個月的生意又不好,我剛剛撞見他,又拿著他媳婦的首飾去換錢?!?p> 自從搬到京城當中,喬家其他三子的生意是越做越順,只有喬平西的酒肆生意,一直提不起氣來,常常是入不敷出。
喬秦氏為此很是頭疼。
喬筠惜皺了皺眉:“誰叫他一意孤行,將自己的酒樓開在了西坊最大的酒樓,永安樓的對面?!?p> 喬平西的酒肆對面就是整個皇城最大的酒樓,永安樓。
永安樓掌柜是個年輕的女子,承襲了她父親的產(chǎn)業(yè)。
永安樓上上下下分為四層,最上面一層裝潢雅致,直接待重要的客人,剩下的幾層裝飾越發(fā)的俗氣,分別接待不同種類的客人,一直到最下面是普通人消費的地方。
就算是窮人也可以在永安樓外面的鋪子買些散酒喝。
永安樓將所有的客人都包了進去,喬平西這邊自然沒有什么人。
喬筠惜懷中的永旸似乎也意識到了喬筠惜現(xiàn)在表情不是很好,掙扎著用肉肉的小手去蹭她的臉。
“老二就想著占人家的便宜,打免費的招牌,可是人家在京城做了這么多年,肯定早就是沒有什么漏洞了?!币慌缘牧呵蓛洪_口說道。
喬秦氏點了點頭,承認了梁巧兒的說法。
之前喬平西在縣城的時候,靠的就是這種招數(shù)。
將店址選在了縣城大酒樓的對面,但是縣城的酒樓自然沒有京城的經(jīng)營的有規(guī)模,給了喬平西有機可乘,能夠讓他勉強混的還不錯。
“之前來的時候就跟他說了,京城不比縣城,現(xiàn)在這里的酒樓都是成百上千家酒樓當中廝殺出來的,可是他就是不聽呢。”喬秦氏開口說道。
喬筠惜到了京城之中,日子過的越發(fā)順遂,京中多她一個,少她一個都不算是什么稀奇事,這種寬容讓喬筠惜感覺更加舒服。
每天就是拿著自己的零花錢帶著手下的小丫頭各個酒樓茶館、首飾胭脂店逛,順便看看京中的商鋪都是怎么分布的。
閑在家中的時候就只是逗逗自己的侄子,其他的事情都很少過問,都是喬秦氏自己在打理。
但就是喬平西酒肆的事情,讓喬秦氏一直覺得十分為難。
時不時要找喬筠惜來說一說。
喬筠惜回過頭來,在永旸的小臉上啄了一口,白白凈凈的糯米團兒頓時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喬筠惜看著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那個鋪子一年的租金不少,現(xiàn)在一連著交了三年的錢,換地方不行,若是該做其他的,還要將店面重新裝一下,眼下最省錢的辦法就是將他那個粗糙的茶水換一換,想一些新點子出來,沒準能夠吸引一些顧客?!?p> 喬秦氏聽著點了點頭,這是成本最小的方案了,雖然算不得什么起死回生的辦法,但是用好了,應(yīng)該是可以維持一段時間的。
“我這就去跟他說?!眴糖厥祥_口說道。
喬家剛搬來京城的時候,喬平西手里沒有錢租鋪子,最后還是喬秦氏出面,喬平南借了他一些錢租了個鋪子。
所以現(xiàn)在喬秦氏的話,他還是能聽進去一些的。
喬秦氏離開之后,喬筠惜發(fā)現(xiàn)哄了一上午的永旸好像是有些累得,趴在她的肩頭,一直打哈欠。
“他該睡午覺了?!?p> 喬筠惜將永旸重新交給自己的大嫂,自己則出門準備去找霜兒。
今天正是霜兒來京中學藝的日子,霜兒已經(jīng)提前捎信給她了,畢竟霜兒是來京中學習來了,不是來玩的。
也就只可能今天能出門陪喬筠惜逛逛了。
喬筠惜到霜兒的住處將霜兒找了出來,兩個人沿著皇城正中央的朱雀大街一路邊走邊聊。
兩個人的話題自然提到了曹家。
“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曹王氏都快氣死了!”
霜兒一邊走一邊給喬筠惜學著曹王氏氣的鼓鼓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滑稽。
“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她一直在縣城里面打聽,看看有沒有你家留下的親戚什么的,誰能想到你們?nèi)野岬酶筛蓛魞舻?,巡撫那里她又不敢招惹。?p> 霜兒一邊說,一邊彎著腰笑。
“你沒見她那幾日上街,臉都成了豬肝色,那曹仁結(jié)婚之后就被曹縣令趕到山上去了。”
喬筠惜聽著霜兒說起這些,心中不覺得也暢快多了。
兩個人還是第一次在京城這么繁華的街道上閑逛,不習慣街上人擠人,就只挑著中間人少的地方走路。
“讓開,都讓開!”
嬉鬧的兩個人背后突然傳來了驚呼聲。
喬筠惜和霜兒隨著人流向兩邊跑去,但是人群之間互相推搡,霜兒被撞了一下,落了一步。
奔馳的馬蹄在她背后緊接著高高揚起,定格在空中。
喬筠惜趁機一把將霜兒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馬蹄落地,喬筠惜才看清那個人的容貌。
那個人眉眼間跟墨景沉有些相像,身上的衣服也是皇家人才能穿的明黃色繡紋,騎著暗紅色的馬,一雙上挑的丹鳳眼,眼角有些猩紅,眼神冷漠而囂張,居高臨下的看著喬筠惜。
喬筠惜在縣城當中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人。
就連心狠手辣的墨景意,為了在百姓面前維護好自己的形象,也從來不用這么囂張的眼神看著平民百姓。
喬筠惜懷中抱著瑟瑟發(fā)抖的霜兒。
她心中有火,但是知道面前的人她惹不起,只是仰頭看著馬背上的那個人。
喬筠惜絲毫馬背上的人已經(jīng)察覺到了她目光的不善。
馬背上身著黃色繡紋的男人,伸手將腰間的錢袋解了下來,順手將錢袋扔到了喬筠惜身上,喬筠惜下意識接住了錢袋。
馬背上的男人頭都沒回,騎著馬繼續(xù)前行。
意識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喬筠惜的氣血上涌,耳朵尖的都漲紅了。
她重生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有種受到侮辱的感覺,偏偏身邊看熱鬧的平民百姓都不覺得,議論聲,周圍議論的聲音傳到了喬筠惜的耳中。
“還是秦王世子大方,那么一袋錢,說賠就賠了,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