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戰(zhàn)(3/5)
雖然王秀沒有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但從艾德身上,王秀已經(jīng)學(xué)到了很多。
狙擊手之所以能夠左右一場戰(zhàn)局,除了他超遠距離的打擊之外,更為關(guān)鍵的是他那神出鬼沒的影子。
沒有人會猜到狙擊手下一秒的子彈會來自何方。
未知才是真正的恐懼。
而一旦狙擊手被人發(fā)現(xiàn)了位置所在,未知便不再神秘,恐懼也就不再存在。
狙擊槍在沖鋒槍,突進機槍的面前火力并不占優(yōu)。
在洶涌的火力壓制面前,再高超的槍手也無可奈何。
更何況,對面也有這么一名技術(shù)高超的狙擊手。
............
“咚咚!”
“咚咚!”
即使回蕩在荒原的槍聲已經(jīng)完全沉寂,索塔的心臟卻仍在瘋狂的跳個不停。
此時的他已經(jīng)完全沒有剛下車時的那種不可一世,就連一直形影不離的墨鏡,也在剛才的躲閃中掉落在地上,被慌忙逃竄的眾人踩的四分五裂。
就在剛才的數(shù)秒之前,迅疾而來的金屬死神與他擦肩而過。
只是揮舞了五下鐮刀,便輕松帶走了五條生命。
順便給了他滿臉的鮮血作為警告。
馬哈利,那個躺在地上,身穿迷彩服的絡(luò)腮胡男人。
正是他的副官,在這片荒原生存了數(shù)十年,性格沉穩(wěn)謹慎。
同時他還有著這片荒原上難得的良好生活習(xí)慣——即使在基地修整之時他也會保持著正常的訓(xùn)練,而不是去狂歡放縱。
這一切讓馬哈利雖然天賦不高但卻有著不亞于二階的實力。
在剛才槍聲響起的瞬間,大部分人還在處在迷茫之中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開始了行動。
側(cè)臥躲避,翻滾卸力,然后前撲進入掩體,一系列的動作即使最嚴(yán)格的教官也挑不出太多的瑕疵。
但僅僅一槍,就讓所有的這一切得到了終結(jié)。
至少五百米的距離,不到四秒的時間。
連開五槍,發(fā)發(fā)命中。
對手狙擊槍使用出了突擊步槍的效果。
這是一名至少有著二階以上槍械水準(zhǔn)的狙擊手!
索塔心底生出一股冰冷的寒意,像是被隱藏的毒蛇盯上,身體不禁又往里縮了縮。
在這種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下,若是沒有相應(yīng)的反制手段,潛伏起來的狙擊手幾乎是不可戰(zhàn)勝的存在。
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下一個被狙殺目標(biāo),在這種情況下沒人保證能活到下一秒。
就算是有著二階實力的他,也無法正面抵抗那神出鬼沒威力巨大的子彈。
恐怖陰影般籠罩下來。
“真他媽的見鬼!”
他在心底恨恨的說道。
以往的戰(zhàn)例表明,對付狙擊手最好的辦法除了重炮的火力覆蓋之外,便是另一名狙擊手。
只有狙擊手才能對付狙擊手。
這是人們在戰(zhàn)場上無數(shù)次生死經(jīng)歷得出的一個標(biāo)準(zhǔn)答案。
特別是面對的還是一個有著二階水準(zhǔn)的狙擊手。
“這該死的,還沒有動靜,不是說他有著三階以上的實力嗎!”
索塔在心里已經(jīng)開始咒罵起本方的狙擊手——那名從始至終一直隱藏在斗篷之下的暗影。
雖然他心里很清楚,同階狙擊手之間的對決,要想分出勝負需要極大的耐心和運氣。
這需要時間。
但他仍舊控制不住,嘴里不斷吐出芬芳之語。
仿佛這是一道咒語,只要不停頓的訴說才能保持眼下的安全。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人們總是很難在保持冷靜。
雖然作為隊伍的首領(lǐng),他需要穩(wěn)定軍心。
但同時他也是人,同樣會恐懼,只不過他把恐懼變成另外一直形式表現(xiàn)了出來。
這次行動雖然表面上他是指揮,實際上他也只是聽命于人。
這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
讓他可以忽略安中公司接下來報復(fù)的大人物。
因此雖然這名大人物只是差人送了一封信,他仍舊不得不接受下來。
不過,幸好,這名大人物給出的任務(wù)是消滅這次返回清河鎮(zhèn)的所有人。
只要一切順利,那便是死無對證。
而在原本的計劃中,昨天就應(yīng)有所行動。
但后來他又得到了一個指示:他需要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這次押運隊的實力,他早就探明的清清楚楚。
——僅僅有著三名一階隊員的隊伍。
雖然有著一名退役下來的狙擊手,但索塔相信在出其不意的打擊之下,他應(yīng)該很快就能取得壓倒性優(yōu)勢。
畢竟一階就是一階,在強大火力的覆蓋之下,對方也很難有所發(fā)揮。
不過,雖然他認為根本無需再等,但命令就是命令。
況且這位大人物似乎非常的在意在此的行動,命令根本容不得半點的質(zhì)疑。
于是他不得不下令撤去,只是遠遠的跟在車隊后邊。
昨天半夜時分,他終于迎來了這名大人物指名要等的神秘人員。
他是在睡夢中被驚醒。
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影站立在他的床頭,沒有半點的生息卻又帶來陣陣的寒意。
這寒意甚至都浸入到他的夢中。
在夢里,他被凍成了冰雕,然后一顆子彈不知從何處射了過來,接著冰雕轟然倒塌,碎了一地。
夢境是如此的真實,以至于他醒來之后仍舊是渾身冰涼,身形僵硬。
“你是?”
在發(fā)現(xiàn)這團陰影的時候他先時一驚,但多年的荒野生存經(jīng)歷讓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對方看起來并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畢竟要是真想有所不軌的話,恐怕他都無法安全的醒過來。
陰影沒有說話,而是從漆黑的斗篷里遞出一塊亮銀色的令牌。
索塔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即明白過來。
這人便是那大人物要他等的人。
這個渾身隱在斗篷中的陰影,背著一桿比他矮不了多少的長槍,站在那里幾乎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就像一塊漆黑石頭,沒有半點的氣息。
再確認完身份之后,這名神秘的來客,就在帳篷內(nèi)安頓下來,以至于第二天他們從帳篷內(nèi)走出來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大吃一驚。
在車上,索塔曾試著笑臉相迎,但這位神秘的來客,就像是一個啞巴,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即便是布置行動方案的時候,他也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仿佛一切的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
不過,索塔并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的不高興,反而一直對其恭敬有加。
能受到那名大人物的關(guān)注,再加上他那神出鬼沒的行蹤,索塔閉著眼睛也能知道,眼前這名神秘的黑衣人并不簡單。
接下來的戰(zhàn)斗也證明了這一點。
雖然對面有所防備,提前做了埋伏,把狙擊手放在了暗處。
但在實力的碾壓下,對面那名狙擊手,很快就被擊殺,機槍也被壓制,勝利看起來就在眼前。
直到灰白的天空中灑下了耀眼的光芒。
敵人的另一名狙擊手就像從天而降一樣,竟然冒著輻射的危險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后方。
一切都猝不及防。
冰冷的子彈瞬間便帶走了五條人命,其中還包括了他的副官。
但索塔對此卻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只能暫時縮進車內(nèi)。
火辣的陽光仍在炙烤著大地,各種致命的射線也一并灑落。
剛才還槍聲嘈雜的荒野,頓時安靜了下來。
“媽的,怎么不把他們?nèi)靠舅??!?p> 索塔看著眼前氣溫不斷升騰的大地,恨恨的說道。
.........
一個纏繞著綠色布條的槍管緩緩分開草叢伸了出來。
漆黑的槍口不到十公分,像是一個小小的黑洞,隨時準(zhǔn)備迎接前方即將逝去的生命。
情報里敵方隊伍里只有一名一階狙擊手,方才的交戰(zhàn)中他幾乎沒有耗費太大的精力就射殺了那名對手。
不過他并沒有任何勝利的感覺。
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狙擊手不下三十人,這名只有一階水準(zhǔn)的對手,在他輝煌的戰(zhàn)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并且像這種戰(zhàn)斗從來都不是單純的兩人對決。
特別是當(dāng)狙擊手作為一個戰(zhàn)斗小隊的而存在的話,需要考慮的則會更多。
而狙擊手在戰(zhàn)場上一旦有了牽掛,那么他的威懾力也將大打折扣。
不過,他不會有這樣的顧慮。
畢竟,他接到的任務(wù)是殺掉這里的所有人。
所以在剛才槍聲響起的時候,他并沒有半點的慌亂。
他甚至有些佩服這名勇敢的狙擊手。
在沒有特殊裝備和強化身體之前,直面陽光對于相當(dāng)于慢性自殺。
那些致命的射線會在不知不覺中的改變身體的一切。
雖然這些改變并不一定全是壞處。
但對于進化了無數(shù)萬年的人類來說,身體的每一個器官都有著它的獨特用處,即使一個很小的變異也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不過很快他就生出了一絲絲的好奇之心。
五百米的距離。
五顆子彈,
五種不同的聲音。
而這意味著每一顆子彈都精準(zhǔn)命中。
“太棒了!”
他心里高呼著,情緒陡然高漲起來,甚至都有些忍不住的要為這名對手鼓掌喝彩。
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遇到這么一名有著二階水準(zhǔn)的對手!
雖然仍是不值一提,但在這個荒涼的地方已經(jīng)超乎了他的預(yù)料。
從他拜師以來,他一刻不敢放松。
死亡的陰影也時刻環(huán)繞在他的周圍。
師傅只會收下七位徒弟,但代表著身份的令牌卻有著十塊。
有三名弟子的令牌終究會被收回。
但他不想再回到之前的生活。
那些黑暗的讓人恐懼的日子,讓他永遠無法安心的入睡。
所以從他被師傅從洞窟里帶走的那一刻起,他就決定就算是死,他也不愿意再回到從前那種狀態(tài)。
這些年他日夜不休的訓(xùn)練,一個個的對手開始倒在他的槍下。
但他從來沒有沾沾自喜,更沒有放松過對自己的要求。
變強,更的更強,是他的唯一目標(biāo)。
今天能遇到這么一個對手,他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