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會隨即了然,道:“勞煩父親大人率軍遠來,罪過罪過!”
其旁鐘黎見鐘會左臂纏著白布,浸出鮮血。急得顧不得禮數(shù),搶步上前,流淚道:“小主人這是怎么了?”
鐘會不以為意,反而安慰再三。
卻原來鐘繇晚年得子,鐘會又聰慧異常,便被視為掌上明珠一般,自小被鐘黎抱大,如親人一般,今見鐘會受傷,焉能不急。
鐘會拉其坐下,一旁鐘黎還是怒氣不止,“少主才冠兩京,妙筆生花之手怎能如此糟蹋,那徐晃自稱名將,如何讓文弱之軀深陷險地!回去稟明老爺,定要參這老卒一本!”
鐘會勸了半晌,也無結果,只得岔話道:“不知援軍還有幾日可至!”
鐘黎嘆氣道:“吾等三日前辭別老爺,不眠不休跑死幾十匹好馬方才到此。老爺心急如焚,與李典將軍兼程而來,可惜騎軍不足五千,每日驅趕士卒狂奔,日行不過七八十里。。?!?p> “看來父親大人還需六七日方可抵達。”鐘會面色凝重起來。
“與吾同來有五十親隨家將,具是好手,若新城不保,不如趁夜殺出城去。。?!?p> “不可!”鐘會起身道:“魏王親點吾為新城副將,若臨陣脫逃恐為終生污點,今后仕途盡毀,再無翻身之日啊?!?p> “難道真要與此城共存亡不成!”鐘黎急道。
“唉,還是低估了孫權的無恥。前日議和,思量兩家大戰(zhàn)之后總要休養(yǎng)生息一陣,盡可在新城逍遙一年半載,也好攢些軍功,再回京升官不遲,不想成了今日局面?!?p> “那吾等留下便與小主人一起,死守新城罷了!”
“不妥,不妥?!辩姇呈瞩獠窖缘溃骸袄枋鍘窒滦蓚€時辰,天亮前返程與父親大軍匯合,速來救援便是?!?p> “可是!”鐘黎還欲爭辯,鐘會將手一擺。隨即就近椅子坐下,一伸手,“嗤啦”一聲扯下戰(zhàn)袍一角,不由帶動左臂傷處。
鐘會微微皺眉,索性蘸血,在袍角書寫“速援”二字,隨后附上個“會”字。
“見此書父親定會兼程而來!吾二人還有見面之日。用飯去吧!”鐘會拍拍鐘黎肩膀,隨即背過身去,眼角不由有些濕潤。
兩日后,援軍大營。
鐘繇手捧血書,不由唬得花白須發(fā)亂顫,起身便要連夜進兵,一旁李典恐其有失趕忙上前,好說歹說這才攔下。
眼見得新城危機,李典當即將營中騎軍聚攏,也只湊得四千掛零,交由驍將秦朗統(tǒng)轄,多帶干糧,令其連夜出兵,速去援救。
鐘繇恐眾人懈怠,又自掏腰包每人賞銀一兩,眼巴巴望著幾千人離去,一夜無眠,天亮便起身與李典拔營趕往新城而去。
一縷曙光照上新城城頭,城上橫躺豎臥滿是就地休息的兵丁、百姓。
眼見得遠處吳營炊煙升起,鼓聲陣陣,鐘會不由嘆了口氣,喝道:“抬上來!”
幾只粗大木箱被抬上城頭,直累得兵丁喘息不止,七手八腳打開鎖頭,掀開蓋子,眾人不禁驚呼出聲。
不計其數(shù)的銅錢,白花花的銀錠,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胡同老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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